茶香四溢中梁含月走到他面前坐下,彎起的頭發(fā)上是他送的木簪。
云珩倒了一杯茶放到她面前,“嘗嘗。”
梁含月低頭看著冒著熱氣的茶水,白霧也遮擋不住她眼神里的冷冽。
“我還以為你不會找我。”云珩溫聲道。
“你知道我不會丟下靳甜不管。”梁含月紅唇輕挽,話音間都是冷意,“她不只是靳言臣的妹妹,也是你的妹妹,你在設(shè)計她的時候就沒有一點點的愧疚嗎?”
“她不是我親妹妹,她是靳言的女兒。”云珩低頭喝了一口茶,眼神的精光一閃即逝。
“就算是你的親妹妹又如何?”梁含月冷笑譏諷,“靳言臣是你親弟弟,你還不是一樣容不下他。”
云珩垂眸避開了她的眼神,低聲道:“其實這是一個巧合,我也沒想到那天晚上靳甜會去。”
“所以你本來只是想設(shè)計梁勁風(fēng)逼我就范,但是看到靳甜你就突然改變了主意。梁勁風(fēng)是我大伯,靳甜是靳言臣的妹妹,這兩個人都對我很重要,更能拿捏我。”
梁含月說著忍不住笑了起來“靳言庭,你真的……無可救藥了。”
“我只是想讓你一直留在我身邊。”他解釋,自己的心愿就是這么卑微,只是想讓她留在自己身邊而已。
“你想讓我留我就留,你以為你是誰?”梁含月眼底冷傲而嘲諷,“你知道嗎?我一直都感激你曾經(jīng)救過我,甚至因此去求靳言臣不要傷你,是你一次又一次的將這份恩情消磨殆盡。”
“抹去我對靳言臣的記憶,讓小白給我下毒讓我流產(chǎn),殺了靳言臣,現(xiàn)在又想利用靳甜和梁勁風(fēng)讓我就范……還妄想讓我嫁給你,癡人說夢。”
云珩眼神一掠,“我沒有讓小白給你下毒……”
話還沒說完,梁含月冷聲打斷,“梁勁風(fēng)是買通過小白打探我的消息,但是他沒有給我下毒的必要。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會影響到他,唯一能讓小白給我下毒的人只有你,你還想騙我!”
云珩神色凝滯,沉默許久,回過神來垂下眼簾,低聲道:“那場車禍,讓我沒有了生育能力,而你卻懷了靳言臣的孩子。誰都可以,只有他不行。”
云珩抬起頭眼神乞求的看著她,“月月,你想要孩子,我可以去找優(yōu)秀的基因給你,你想要多少都可以,但靳言臣的……不行。”
這個世界上誰都可以,唯有靳言臣不可以!
梁含月拿起眼前的杯子就往他臉上潑,“你把我當什么了?隨便阿貓阿狗的孩子我都可以生?”
“月月……”他開口,欲言又止。
梁含月彎腰隔著一張茶幾湊近他,唇瓣距離他耳朵還有一毫米的時候停下,一張一合輕聲道:“這輩子我只給靳言臣生孩子……”
話音未落,她扒下頭發(fā)上的木簪子狠狠朝著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掌扎去。
云珩下意識想躲,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木簪狠狠的扎入他的掌心,瞬間在他的胸膛撕開一個巨大的口子,血流成河,穿膛而過的冷風(fēng)幾乎要將他溺斃。
云珩驚訝的眼神看著她,從未想過自己送給她的木簪子有一天會成為刺進自己胸膛的利器。
比上次被她用水果刀刺傷還要痛上千萬倍。
梁含月松開手,站直了腰板青絲散落,精致的臉上沒有一點情緒波動,“我不會嫁給你,如果你再傷害我身邊的任何一個人,下一次我扎穿的就不是你的手掌,而是你的脖子,我說到做到。”
說完,她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轉(zhuǎn)身離開了。
站在門口的尼爾眼尖的看到他手掌上的木簪,臉色驟然一變,“少爺……”
眸光銳利如刀子射向梁含月。
梁含月步伐頓了下,帶著幾分挑釁道:“報警嗎?不報警我就走了哦。”
尼爾上前一步,云珩立即開口:“尼爾!”
他停下腳步。
梁含月眼眸在他們之間流轉(zhuǎn)幾秒,輕笑著轉(zhuǎn)身離開。
尼爾走進包廂看著他不斷流血的手掌,聲音緊繃,“少爺,你不能再這樣縱容梁小姐了,她越來越瘋了。”
云珩抬眸冷冷掃了他一眼,沒說話。
尼爾知道自己僭越了,垂下眼簾道:“我送你去醫(yī)院。”
簪子已經(jīng)刺穿掌心了,必須去醫(yī)院處理。
醫(yī)生很快就幫云珩處理好傷口,好在簪子沒有傷到神經(jīng),所以休養(yǎng)幾天就好。
尼爾看著云珩將沾血的木簪揣進口袋里,眼神陰郁的滴水……
不能再讓梁小姐再這樣放肆下去了。
深夜,南城梁家家主侵犯靳氏集團千金的勁爆標題席卷各大平臺,還有照片為證。
一時間梁家也好,靳家也好,所有人的電話都被打爆了。
而靳甜晚上還沒睡覺,看到新聞上的照片時,“砰”的一聲,手機掉在了地板上。
梁含月看到新聞的第一時間就是跑向她的房間,看到她神色呆滯的模樣,知道一切都晚了。
“對不起,是我不好……”她咬了咬唇,歉疚道:“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是我的錯……”
靳甜低垂著眼簾,沒有看她,也沒有哭,只是說了兩個字:“出去!”
“甜甜……”
梁含月的話還沒說完,她又重復(fù)了一遍:“出去!”
“你先冷靜下,我就在樓下,想聊天隨時找我。”梁含月?lián)炱鸬厣系氖謾C鎖屏放在床頭,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傭人上來通知她:“梁小姐,梁先生和梁秘書來了。”
“請他們到會客室,我等下就下去。”梁含月知道他們?yōu)槭裁炊鴣恚约合然胤块g換了一套衣服。
會客室里,梁勁風(fēng)和梁滕都沒有喝茶,聽到腳步聲,抬頭看向她。
梁滕起身,而梁勁風(fēng)坐著沒動。
“甜甜也知道了,她的狀態(tài)不太好。”梁含月言簡意賅道。
“你沒告訴她,是靳言庭在威脅你?”梁勁風(fēng)問。
“因為什么都不重要,是我連累了她。”梁含月以為那根簪子會讓靳言庭收斂,沒想到他會變本加厲,真的把照片放出來了。
“必須要立刻解決了,否則等白天股市一開,集團的股票能跌停。”梁滕也難得神色嚴肅了一回,“這還不是最嚴重的,最嚴重的后果是警方真的立案調(diào)查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