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的孩子是怎么沒的?”靳言臣眼底漫著濃濃的嘲弄,“她的助理又為什么對我投毒?你敢發誓這一切都跟你沒關系?”
“她的孩子沒了跟我沒關系。”云珩矢口否認:“至于小白為什么對你投毒,我就更不清楚了。”
“呵。”靳言臣忍不住冷笑一聲,“最好如此,否則她有一丁點閃失,我都絕不會放過你。”
手足親情又如何,豪門爭斗從來都沒有這些無用的東西。
……
梁含月被扣在警局的事情,因為幾個人聯手壓下來沒有被暴露在網上,警方那邊受到多方面的壓力,讓負責這個案子的隊長帶著人趕緊把事情調查清楚。
靳言臣等人在外面忙瘋了,擔心極了,而梁含月在里面淡定安然,沒有絲毫的緊張與擔心。
因為辦案的警察與她有過交集,又有局長發話,所以沒有人會對她誘導性逼供,甚至連態度都比之前兩次要好。
但警方調查的結果對她而言,不容樂觀。
除了現場有發現梁含月的 DNA,還調查到盛云曦是被人迷暈設計掉下樓的,而這段時間梁含月去了洗手間,但監控壞掉了,她也沒有任何的證人證據證明自己不在案發現場。
梁含月聽到警方的話,眼神微沉,再次否認自己謀殺了盛云曦。
警方見她不承認,只能先讓她回去,繼續尋找更多的證據。
梁含月回到自己的單人間沒多久,就被通知有會面請求。
她在警察的帶領下走進會客室,坐在桌子那邊的是云珩。
“這兩天還好嗎?”云珩關心的問。
梁含月回答:“挺好的。”
“說真話。”
“這就是真話。”梁含月微微一笑,“雖然失去了一些自由,但少了很多擔心,不用擔心被人算計,不用整日懷疑身邊的人,心里踏實了很多,晚上睡覺都很踏實。”
云珩劍眉蹙起:“你也在懷疑我?”
“云珩哥,我一直都覺得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會傷害我,唯獨你和陸聞洲不會。”
梁含月望著他,唇瓣勾起笑意,但煙眸里的哀傷濃郁的化不開,“可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我發現自己好像不是完全了解你,你有很多事我都不知道,我甚至都不知道你為什么要幫我?真的只是因為看不慣云適的所作所為?”
云珩喉嚨收緊,緊繃著聲音道:“我不是故意要隱瞞你我的身份,靳言庭這三個字對于我而言,更像是一個詛咒。”
梁含月輕笑:“我從未怪過你隱瞞身份的事,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愿意讓人知道的秘密,我能理解的。”
話音頓了下,又道:“我只是不明白你為什么要讓小白對我下毒,你明明知道我有多想要一個屬于自己的家人,我有多期待小花生的到來。”
云珩心頭一慌,果然……
她跟靳言臣想的一樣,認為是自己讓小白給她下毒的。
“不是我。”云珩聲音緊張道:“我不否認認識小白,我托她照顧你,但我從沒有想過傷害你,也永遠不會傷害你!”
“你說不是你指使小白對我下毒,那她對靳言臣投毒是你指使的嗎?”梁含月問。
云珩沉默。
梁含月自嘲的笑了笑,“所以,真的是你。”
云珩緊緊咬著唇瓣不說話。
梁含月煙眸里漫著濃濃的失望,“資助小白上大學的人是你,所以她一畢業你就迫不及待的安排她來到我身邊監視我的一舉一動,讓她對我下毒把孩子流掉還不夠,你還要殺靳言臣,他可是你親弟弟!”
“我把他當親弟弟,可是他有把我當親哥哥嗎?”云珩忍不住提高音調,“從小靳諾就讓我們競爭,我不想讓他受罰,總是讓著他,替他受罰。他犯了錯,我也會幫他遮掩……”
“可是他呢?為了過一個生日非要鬧著我們回去,半路出了車禍,我的腿廢了,他可有一絲的慚愧懊悔?”
梁含月張嘴,話到嘴邊卻沒有說出來。
云珩深深的望著她,“他明明知道我只想要你,卻還要跟我爭。我曾經真的想過,要將你們的孩子視若己出,但他卻綁走你了。孩子沒了,我知道你很傷心,但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你要相信我。”
“事到如今,你要我怎么相信你?”梁含月眼眶發澀,不是自己不相信他,是種種證據擺在眼前,根本就沒有辦法去相信。
云珩眼底閃過一絲狐疑,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她微微沙啞的聲音道:“盛云曦死的時候我就在她的身邊,她臨死之前在我耳邊說了一句話。”
“什么?”云珩心尖一顫,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她曾經在被綁架的時候迷迷糊糊聽到綁架她的人說了一句話。”
梁含月緊盯著他的眼神,一字一句道:“綁架她的人說你不該動她,她是我用盡心血澆灌出來的玫瑰。”
云珩原本就蒼白的臉色更加的慘白如紙,沒有一絲的活人氣色。
“還記得我十八歲生日的時候你給我的卡片寫了什么?”
梁含月輕笑,但笑意不容眼底,“你說我是你用心澆灌的玫瑰,所以盡情的在這片土地上盛放。”
云珩閉上眼睛,沒有再說話,只是放在桌子下的手控制不住的在顫抖。
梁含月豆大的眼淚從眼角滾落,“綁架盛云曦的人,是你。殺她的人,也是你,甚至嫁禍給我的人,也是你。”
“不是這樣的……”云珩想要解釋,卻無從解釋。
這一切都超出了自己的預期,也超出了自己的控制。
“云珩哥,你曾經救過我,那幾年也是因為有你,所以我過的還不錯。”梁含月抹去眼角的淚水,“所以就當是我還給你了。從今以后,我們再無瓜葛。”
說完,起身離開。
“不是這樣……月月,你聽我說……”
云珩見她要走,急的要站起來,卻忘記了自己的雙腿早就殘廢了,狠狠的,狼狽的摔在地上。
梁含月步伐頓住幾秒,還是沒有回頭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