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沐的腳從拖鞋里抽出來,穿著襪子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小心翼翼道:“要不,靳總你穿?”
靳言臣黑眸微斂,冷冷道:“不用。”
他沒換鞋抱著梁含月走近客廳,目光環(huán)視一周,“臥室。”
陳沐連忙道:“這邊……”
他上前帶路,把靳言臣引到臥室門口,推開房間開燈,“這就是她的閨房。”
靳言臣抬眸就看到簡約風(fēng)格的臥室,與自己的臥室風(fēng)格差別不大,非要說差別,她的燈具裝飾都比較偏文藝溫暖,不像棲云里更多是冰冷的工藝風(fēng)格。
走到床邊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在床上,脫了外套和鞋子,拉開被子蓋好。
察覺到后背有一道目光,回頭對上陳沐打量又不安的眼神,“你還有事?”
陳沐再傻也聽得出來他話語里的逐客令,但——
這好像不是他家吧?
“靳總,謝謝你今晚送梁含月回來,不過你們既然已經(jīng)分手了,那你們孤男寡女相處一室……”
話還沒說完,靳言臣銳利的眸光掃過來,深邃的眼窩如刀鑿,浸滿寒意,掃過來的時候仿佛空氣都凝滯了。
陳沐頓時噤聲,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瞬間秒慫。
“那個……我還有事就先走了。”陳沐說完轉(zhuǎn)身就溜之大吉。
不是自己不講義氣,實在是靳言臣太嚇人了。
很快外面?zhèn)鱽黹T鎖的聲音,靳言臣這才回頭,眸光再次落在梁含月的身上。
不知道什么時候她醒了,一雙含水的眼眸望著他,好像要望進(jìn)她的心里。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對視,一時間誰也沒說話。
最后是梁含月開口:“水。”
靳言臣:“什么?”
梁含月仔細(xì)重復(fù)一遍:“我要喝水。”
靳言臣沒說話,轉(zhuǎn)身回去了,沒過一會端著一個杯子走過來。
梁含月坐起來接過杯子一口氣喝完。
靳言臣:“還喝?”
梁含月點頭。
靳言臣又去倒了一杯水回來。
梁含月喝完第二杯水把被子還給他,“謝謝。”
白皙的雙手抓著杯子,模樣十分乖巧。
靳言臣將杯子放在床頭坐下,“我是誰?”
梁含月歪了下頭,水色瀲滟的眸子眨了眨露出無辜之色,“你不是靳言臣嗎?”
靳言臣皮笑肉不笑的勾了下唇,“還沒醉死很好。”
“我是喝醉了又不是失憶,你是不是傻?”梁含月嗔了他一眼,傾身雙臂如水蛇般環(huán)住了他的腰,臉頰在他的懷里不停的磨蹭。
靳言臣身子無聲僵住,遲疑了幾秒這才輕輕抱住,低頭就能看到她露出一小節(jié)的白皙后頸,喉結(jié)不斷滾動。
梁含月并不知道男人此刻翻涌的欲念,貪婪的靠在他的懷中,自言自語道:“我好想你,每天晚上做夢都夢見你,只有今晚的夢最好,可以抱著你。”
靳言臣心里本來還有氣,在聽完她的話后最后那點氣都煙消云散了。
與其說是心軟,倒不如說舍不得。
舍不得對她發(fā)火,舍不得跟她吵架,甚至舍不得對她生氣。
靳言臣捧起她的臉頰,漆黑的眸子里滿載著溫柔,“有多想我??”
明明是她說那些話氣自己,明明是她要分手,自己還眼巴巴的送上門,對她真的毫無辦法。
梁含月瞇著眼睛嘿嘿一笑,靠在他的懷里,“睡覺,我要睡覺。靳言臣,我要你抱著我睡覺。”
靳言臣脫掉了西裝外套,摘下手腕上的表放在床頭避免刮傷她,抱著她躺下,像是哄孩子一樣,輕輕拍拍她的后背,“到底有多想我?”
梁含月枕著他的胳膊,閉上了眼睛不回答。
靳言臣粗糲的指尖從她細(xì)嫩的肌膚上刮過,聲音低沉,“小月牙乖,告訴我,嗯?”
梁含月眼睛睜開一條縫隙,往他懷里靠了靠,“很想,很想。”
“為什么想我?”
梁含月紅唇輕挽,“你是不是傻呀?怎么會問這么傻的問題?!”
不等靳言臣開口,她呢喃道:“當(dāng)然是因為……我喜歡你呀。”
漆黑的眸子狠狠一震,連同心尖都顫了起來,瘋狂的眨了眨眼睛,抿唇道:“有多喜歡我?”
“很喜歡,很喜歡,很……”
梁含月軟綿綿的聲音逐漸噤聲了,因為睡著了。
靳言臣沒有叫醒她,而是將扣住她的后腦勺,低頭溫柔深情的一吻印在她的額頭上。
——
第二天,梁含月睜開眼睛揉了揉疼的要爆炸的頭,看到熟悉的環(huán)境先是松了一口氣,余光掃到床頭放的男士腕表……
整個人如遭雷擊。
昨晚,都發(fā)生了什么!!!
手機(jī)震動,梁含月看到陸笙笙打過來的,接起來。
“喂,你沒事吧?”電話那頭的陸笙笙有氣無力的。
“沒事。”梁含月回答完,頓了下反問:“你呢?”
“有事。”不待梁含月問,她生無可戀道:“我昨晚跟前任睡了。”
梁含月:“……”
自己沒睡,但感覺也差不多了。
“你怎么不罵我?”陸笙笙問。
“說什么?”
陸笙笙:“罵我不知廉恥,罵我戀愛腦啊,都被人家甩了,還跟人睡,真賤啊!”
梁含月抿了下唇,輕聲道:“不怪你,你昨晚喝多了,意識不清醒,不管發(fā)生什么事都不是你的本意。”
陸笙笙像是抓住救命稻草,狠狠道:“你說的對!我喝多了,意識不清醒不能怪我,要怪怪那個精蟲上腦的渣男,都是他勾引我……”
話沒說完,她突然尖叫一聲:“啊……”
梁含月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正在擔(dān)心她隨即就聽到電話那端傳來她憤憤不平的譴責(zé),“你打我屁股干什么?耍流氓啊……”
“閉嘴……”模糊又清冷的聲音響起。
“我就不閉嘴,昨晚你怎么不叫我閉嘴?”陸笙笙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炸毛道:“昨晚不是你說我叫的好聽,一直讓我叫……”
梁含月:“……”
不想窺探她的隱私,默默的掛了電話。
拿起床頭的手表,冰涼的金屬感猶如男人的眼神,讓人心驚,又不由自主的被吸引。
余光又掃到腳踝上的腳鏈,想到里面還有追蹤器,深呼吸一口氣。
解開腳鏈和腕表一起找了個盒子裝好,叫同城閃送,送到了靳氏集團(t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