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曦的臉頰瞬間漲紅起來,“你、你胡說什么呢?”
“不是嗎?”梁含月?lián)P起漂亮的下頜,往前走了一步,美麗卻又咄咄逼人,“你只不過是見過幾面,看我演了幾個配角,就這般對我癡迷,不是舔狗是什么?”
話音頓了頓,又道:“你該不是個同吧?”
“我不是,你別亂說。”盛云曦下意識的反駁,“我只是欣賞你,我怎么可能,可能對你有那樣的感情。”
梁含月伸出手指挑起她的下頜,清冷的嗓音透著幾分不屑,“最好沒有,云初的女兒我還真看不上……”
——啪!
盛云曦氣急敗壞的拍開她的手,惱火道:“你再說這種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她的力氣很大,梁含月的皮膚很嫩,隨便弄下就紅了,平日在床上靳言臣都極其的克制,如今被她這么用力的打到手面,迅速就紅了起來。
“很好,記住現(xiàn)在這種情緒,等下就用這個情緒演。”
梁含月斂眸,說完就走。
盛云曦愣在原地,她剛剛是在幫自己抓住人物情緒?
休息了十五分鐘,再次開機(jī)。
盛云曦沒有再 NG,雖然在表演和臺詞上都被梁含月壓死死的,但在秦以深這里勉強(qiáng)算過關(guān)了。
等換場景的時候,沈知行道:“沒想到你不但演技好,還很會帶人。”
在一旁的秦以深愣了下,帶人?
梁含月反應(yīng)很淡,“不過是順手激了她兩句,再繼續(xù) NG下去,我怕導(dǎo)演要進(jìn)急診。”
秦以深本來還豎起耳朵聽八卦,聽到她說自己,立刻一臉正色道:“你別胡說八道,云曦雖然演技還不夠嫻熟,但她還小,未來可期。”
沈知行微微蹙眉,不贊同他的話,“其實我覺得她的資質(zhì)很一般,要不是有……”
剩下的話沒有說完,在場的人都明白。
盛云曦能進(jìn)這個圈子,全是因為她有一個影后光環(huán)的媽媽。
梁含月沒有參與這個話題,起身道:“我去下洗手間。”
等從洗手間走出來就看到盛云曦站在路邊,看到她時眼神里滿載著期待和感激。
“剛才真的是太感謝你了,要不然我也不會那么順利的拍完。”她將手里的冰飲遞過來,“連累你陪我在太陽底下站那么久,真不好意思。”
梁含月的眸光從她手上的東西掠過,眉眼冷清,“我是不想為你的愚蠢買單,更不想劇組那么多人因為你一直收不了工。”
盛云曦知道她說的話都是事實,但心里還是忍不住的難過,緊緊抿著唇瓣不說話,眼眶悄悄的紅了起來。
梁含月并沒有就此罷休,而是冷漠的語氣道:“盛云曦,你根本就沒有演員的天賦,再努力也是白費(fèi),你不過是仗著你的母親是云初。知道網(wǎng)友們會怎么稱呼你嗎?資源咖……”
“住口!”
一道冷冽的聲音傳來。
梁含月抬眸就看到云初滿臉的怒意的走過來,命令的語氣道:“向云曦道歉。”
“我說的不是事實?”梁含月云淡風(fēng)輕的反問。
“我讓你跟云曦道歉。”云初再次開口,怒火已經(jīng)到嗓子口壓都壓不住。
“你也是一個演員,你比誰都明白,她根本就不適合當(dāng)演員,你以為堆資源捧她是對她好,其實是在害她……”
梁含月的話還沒說完,云初已經(jīng)揚(yáng)起手臂了。
盛云曦蓄在眼眶里的淚再也控制不住的往下掉,轉(zhuǎn)身抱住云初的手臂,“媽媽……”
梁含月看著她揚(yáng)在半空的手,紅唇彎起一抹冷意,“這一巴掌,你敢落下來試試?”
黑白分明的瞳仁里迸發(fā)出的精光,帶著攝人的壓迫感,就連云初一時間都被震懾住了。
盛云曦只是低著頭吧嗒吧嗒掉眼淚。
梁含月冷眸從她們身上掃過,提步離開。
云初還想追上去,被盛云曦拉住了,哽咽道:“算了,媽媽。”
“云曦。”云初回頭,語氣恨鐵不成鋼。
盛云曦胡亂的擦了擦眼淚,紅著眼眶問她,“我是不是真的沒有做演員的天賦?”
“怎么可能。”云初抓住她的手,一臉認(rèn)真道:“娛樂圈那么多人難道個個都有天賦?大多人都是靠努力。云曦,你相信媽媽,你現(xiàn)在只是還小,生活經(jīng)驗少,演技稚嫩這很正常,你只要肯努力,總有一天你會成為一個非常好的演員。”
盛云曦咬了咬唇,“到時候我會是你的驕傲嗎?”
“傻孩子。”云初擦拭掉她眼角的淚珠,溫柔又滿是寵溺的語氣道:“你一直都是媽媽的驕傲。”
盛云曦破涕為笑,“媽媽,我會努力的。總一天我會成為你的驕傲。”
母女倆相視一笑,又擁抱在了一起。
走到不遠(yuǎn)處的梁含月停下腳步,回頭看到這一幕,濃翹的睫毛微微一顫,隨即毫不在意的大步流星的離開。
劇組的拍攝繁忙又疲倦,梁含月還有大量的打戲,每天收工回到酒店累的倒在沙發(fā)上就想睡,但要提前背臺詞,所以又硬著頭皮花一個小時,提前背好臺詞。
不只是自己的臺詞,連對手的臺詞她也會背,當(dāng)沈知行忘詞的時候,不等助理送來劇本,梁含月已經(jīng)提醒他了。
別說沈知行,就是監(jiān)控器前的秦以深都小小震驚了一下。
她竟然把對手的臺詞都背的滾瓜爛熟,難怪劇組所有演員都會忘詞和 NG,但梁含月一次都沒有。
秦以深看著監(jiān)控器里美麗的臉龐,那雙眼睛清澈又明亮,像極了十五的月亮。
她,是一個很好的演員!!
如果她沒有對不起的顧景沉,或許……
秦以深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自己對梁含月好像要改觀了,連忙搖了搖頭。
你清醒一點(diǎn),秦以深。她可是從婚禮上逃跑,讓顧景沉顏面盡失的渣女。
“哇,那是誰啊?好帥啊……”
現(xiàn)場突然響起的聲音讓秦以深不滿的皺起眉頭,“吵什么吵,沒看到在拍……”
“攝”字還沒有說出來,看到走過來的靳言臣,連忙摘下耳機(jī),迎上去。
“哪里的風(fēng)把你吹來了?”
靳言臣薄唇輕勾,“探班。”
秦以深攬住他的肩膀,“還是你夠兄弟,你都不知道顧景沉那小子,我喊他來探班他都不來。”
聽到“顧景沉”三個字靳言臣下意識的皺眉,但眸光掃到穿著鎧甲英姿颯爽的梁含月又松開了,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下。
微微側(cè)身,露出站在后面的靳甜,“是她探班,我順便送她過來。”
靳甜揚(yáng)起下巴,驕橫的模樣:“以深哥,我是來看云曦的,我?guī)Я吮?zhèn)飲料,還有咖啡,吃的。”
穿著粉色齊胸襦裙的盛云曦看到靳言臣,眼神倏地一亮,提著裙擺興沖沖的跑過來,“言臣哥……”
靳言臣看到她神色淡淡的,沒什么反應(yīng)。
被忽略的靳甜不爽道:“是我來探你的班,你的眼里只看得見我哥,看不見我是吧。重色輕友!”
“哪有。”盛云曦白皙的臉頰染上一片緋紅,“不是你要跟我吵架嗎?”
“我只是吵架,你還說要絕交呢?”靳甜埋怨道:“你這么過份,不過我這個人向來大度就不跟你計較了。”
她都主動來找自己了,盛云曦也不好再端著姿態(tài),“那我們和好吧。”
秦以深見她們倆又和好如初,靳言臣也過來了心情不錯,大手一揮讓所有人都休息去拿吃的,喝的。
靳甜主動拉起盛云曦的手,“我可是給你包了兩輛應(yīng)援車,快過來看看吧。”
“好。”盛云曦點(diǎn)頭,要走之前還看向靳言臣,“言臣哥,我們?nèi)ツ沁吜恕!?/p>
靳言臣點(diǎn)頭,沒說話。
不遠(yuǎn)處對完戲的梁含月和沈知行被通知休息,走過來看到坐在秦以深旁邊的靳言臣煙眸流轉(zhuǎn),很快垂下眼簾。
沈知行聽說那邊有應(yīng)援車,問梁含月:“那邊熱鬧不去看看?”
梁含月?lián)u頭:“不去了,你去吧。”
“想喝什么,我給你帶。”沈知行又道。
梁含月婉拒了他的好意,沈知行沒有勉強(qiáng),自己過去了。
梁含月在秦以深旁邊的小椅子剛坐下,耳畔就響起男人沉冷的聲音,“梁小姐,如今有頭有臉了,連打聲招呼都不屑了?”
“……”
梁含月扭頭,清澈的眼眸里閃過一絲驚訝,完全不知道他唱的這是哪出?!
倒是秦以深察覺到氣氛不對,主動為梁含月解釋:“你板著一張臉,誰看見你不怵啊?再說她跟景沉分手,再看到我們也挺尷尬的,對吧,梁含月。”
梁含月沒想到他會主動幫自己說話,點(diǎn)頭“嗯”了一聲。
靳言臣也沒想到不過是拍了一段戲,秦以深對她的態(tài)度都變了,從最初的厭惡到如今開始維護(hù)她了。
“我看她對你就不尷尬,主動試上你的戲了。”平靜的聲音里聽不出喜怒。
秦以深笑,語氣里有著些許得意,“你這話說的,娛樂圈哪個不想進(jìn)我的組!”
“所以……”靳言臣慢悠悠的開口,“都是我的錯。”
梁含月拿起一瓶水從秦以深的面前遞過去,“靳總,你遠(yuǎn)道而來還是喝點(diǎn)水。”
快堵上你那嘴吧。
“……”秦以深低眸看面前的水,她是找死嗎?敢用水堵靳言臣的嘴。
又看向身邊的靳言臣,只見他神色平靜的接過水,擰開喝了一口氣,波瀾不驚的語氣道:“謝謝梁小姐。”
梁含月彎唇,“不客氣。”
秦以深忍不住撓了下頭,不明白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等休息時間結(jié)束,大家都回到各自的位置,接下來要拍的一幕是梁含月和沈知行的感情戲。
剛剛他們已經(jīng)對完戲,也商量好走位,所以拍攝的也很順利。
秦以深也比較滿意,只是靳言臣面色如霜,手里的礦泉水幾乎要被捏碎了。
“怎么了?”秦以深察覺到不對,扭頭問:“他們演的不好嗎?”
“不好。”靳言臣斂眸,聲音冷冽。
“我覺得挺好的。”秦以深沒有察覺到他眼底的寒意,看著監(jiān)控器養(yǎng)眼的兩張臉,“不得不說他們是真有 CP感,當(dāng)初她和景沉在一起都沒有這種氛圍感。等到戲上了,宣傳的時候他們只要稍微互動下,都不用刻意炒,CP粉都能原地過年。”
他每說一個字,靳言臣的臉色就黑一分,最后直接站起來。
秦以深疑惑:“你干嗎?”
“走了。”
秦以深更懵了,“不是說好晚上去喝一杯的?”
靳言臣頭也不回道:“沒空了。”
秦以深:“……”
他那陰晴不定的性子,秦以深也習(xí)慣了,沒跟他計較。
今天收工早,梁含月剛換下衣服,準(zhǔn)備回酒店就碰到還沒走的靳甜。
“你怎么也在這里?”靳甜看到她一臉的不高興。
旁邊的盛云曦解釋,“她是這部劇的女主角。”
“什么?”靳甜不由自主的拔高音調(diào),“你竟然給她當(dāng)配角,你沒事吧?”
盛云曦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甜甜,你別這樣說。”
“我又沒說錯。”靳甜仰起頭不屑的眼神在梁含月身上打量,“你可是千金小姐,她算個什么東西?”
“我是個人。”梁含月聞言也沒有生氣,淡聲反問道:“不像靳小姐。”
“不像我什么?”靳甜被她勾起了好奇心。
“像個東西。”梁含月微微一笑。
“我像個東西?”靳甜皺眉,還沒理解過來,“我像個什么東西?”
話音落地反應(yīng)過來,立刻瞪向梁含月,“你竟然敢罵我是東西,你……”
梁含月拍了一天的戲很累了,沒什么興致陪她們打嘴炮,提步就走。
“你別走,你給我回來……”
靳甜想追上去,被盛云曦攔住了。
“算了,甜甜……”
“憑什么算了!”靳甜怒不可遏道:“一個三流小明星也敢欺負(fù)到我頭上來,我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梁含月推開房門就看到坐在沙發(fā)上的男人,西裝隨意的搭在沙發(fā)上,修長的雙腿重疊,放在腿上的手夾著煙蒂,吞云吐霧。
房間里都彌漫著一股濃濃的煙味。
梁含月一點(diǎn)也不驚訝,先是去開窗通風(fēng),然后回頭道:“你也不怕被人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