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名兇名赫赫的金輝傭兵團成員,五人斃命!
只剩下站在滿地狼藉和同伴尸體中間的金鋒!
金鋒渾身篩糠般顫抖,那張兇橫的臉此刻慘白如紙,寫滿了恐懼。他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他不要命似的瘋狂磕頭,瞬間皮開肉綻,鮮血淋漓,聲音帶著哭腔:“大……大爺饒命!大爺饒命啊!小的有眼無珠!小的該死!求大爺高抬貴手,饒小的一條狗命吧!求求您了!”
南宮云央的身影如同標槍般立在金鋒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如同在看一堆令人作嘔的垃圾。
“像你們這種只知欺壓弱小、魚肉鄉里的渣滓,活著,便是對這天地間公平二字的莫大諷刺。”
話音未落,南宮云央的右掌抬起,掌心凝聚起一層令人心悸的烏光,毫不留情地朝著金鋒的天靈蓋,一掌拍下!
“不——!!!”
金鋒只來得及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如同被掐斷脖子的雞。
“噗!”
如同熟透的西瓜被鐵錘砸中!
金鋒那龐大的身軀猛地一僵,軟軟地癱倒在地,徹底沒了聲息。
酒館老板和伙計躲在簾子后面,死死捂住自己的嘴,胃里翻江倒海,幾乎要嘔吐出來,眼中只剩下無盡的恐懼。
……
白衣女子目睹這電光火石間發生的血腥屠戮,清冷如冰的臉龐終于微微變了顏色。她秀氣的蛾眉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目光帶著審視意味地看了一眼南宮云央,隨即一把拉住灰衣仆從的衣袖,低聲道:“走!”
兩人轉身,步履匆匆地便要向門口走去。
就在他們即將踏出門檻的剎那,一道身影恰到好處地擋在了門口,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正是葉塵。
他臉上掛著溫和無害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陽,目光落在白衣女子的臉上。
“兩位,我這朋友路見不平,出手替二位解決了麻煩,雖說有些……嗯,手段激烈了些,但總歸是幫了忙。二位連一句真誠的謝意都沒有,就這樣急匆匆地離開,似乎……于情于理,都有些說不過去吧?”
白衣女子的腳步頓住,抬起臉龐迎上葉塵的目光,她的嘴角勉強地向上牽動了一下,擠出一絲笑容。
“多謝這位朋友仗義出手,解我主仆之圍。此情暫且記下,容后再報。眼下確有十萬火急的要事,片刻耽擱不得,告辭!后會有期!”
話音未落,她已不再給葉塵任何開口的機會,拉著灰衣仆從,身形一晃,如同兩道輕煙,瞬間便從葉塵身側掠過,消失在門外灼熱扭曲的空氣之中,只留下淡淡的幽香。
望著那對主仆匆匆消失在長街盡頭的背影,葉塵并未阻攔,只是微微瞇起了眼睛。
“身手不凡,卻隱忍至此……連幾個潑皮都避之不及?”葉塵摩挲著下巴,低聲自語。這一主一仆反常的舉動,如同一團迷霧,讓他嗅到了不尋常的氣息。
“塵哥,”南宮云央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臉上掛著招牌式的微笑,“不必跟了。這兩人如今是驚弓之鳥,我們如果貿然尾隨,只怕會把他們徹底嚇跑,躲進哪個犄角旮旯,再難尋找。”“放心,我的影衛已經跟上去了。論跟蹤盯梢,他們是專業的。”
葉塵聞言,微微點頭。南宮云央辦事,他確實放心。這家伙精得像只千年老狐貍,從不做虧本買賣,更不會無的放矢。
“說說看,這對主仆到底什么來路?你心里總該有點譜了吧?”
南宮云央的笑容更深了,帶著點神秘兮兮的味道:“嘿嘿,塵哥,不瞞你說,小弟心中已有幾分猜測。只是……事關重大,線索未明,我這人向來不喜歡把沒把握的猜測當結論。所以嘛,還請塵哥容我再探查探查,等水落石出,必定第一時間稟報!”
“跟我還賣關子?”葉塵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
“塵哥明鑒!”南宮云央立刻換上討好的表情,隨即又正色道,“但這真是原則!不過您放心,這筆‘買賣’,絕對是穩賺不賠!我有九成九的把握,能把他們請進咱們荒村!到時候,您就瞧好吧!”
葉塵無奈地搖了搖頭,嘴角卻勾起一絲笑意。他交給南宮云央的核心任務,正是為荒村網羅英才!在這條匯聚了諸天萬界頂尖天驕的天路上,一味好勇斗狠只是莽夫所為。真正的智慧,在于聚勢!
眼下,正是荒村招兵買馬、壯大根基的黃金時機!抵抗天魔的壯舉,讓荒村之名如日中天;至尊聯盟的畏縮怯戰,更是將荒村襯托得光芒萬丈!荒村的聲望,已然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巔峰!
南宮云央在各大據點精心布置的那些攤點,此刻便成了荒村吸納新鮮血液的絕佳門戶!天時地利人和!因此,將收人列為當前荒村的頭等大事,交由南宮云央全權負責,葉塵無比放心。
而剛剛那個白衣年輕人,正是南宮云央捕捉到的一條大魚!用他的話來說,此人的身份來歷,恐怕大得嚇人!絕對是值得荒村傾力招攬的頂級天驕!
“塵哥,您如果有事,盡管去忙。”南宮云央搓著手,一臉熱切,“小弟我也得趕緊去淘金了!荒村崛起,人才是根本啊!”
葉塵負手而立,目光掃過熙攘的長街:“好,放手去做。但我要看到實實在在的成果!半個月之內,必須有一批經得起考驗的新血,送入荒村!”
“那是自然!”南宮云央拍著胸脯保證,眼中精光四射,“來咱們荒村報名的天驕,都快踏破門檻了!我手上早已篩出了十幾個拔尖的好苗子!只待最后核實清楚他們的根腳背景,確保萬無一失,立刻就能打包送往荒村!說不定……都用不了半個月!”
南宮云央辦事,葉塵自然是放心。這家伙精明似鬼,深知報名者魚龍混雜,難保沒有心懷叵測的奸細,或是敵對勢力埋下的釘子。因此,對每一位入選者進行嚴密背景核查,摸清其根腳底細,是南宮云央雷打不動的鐵律。
這份謹慎,正是葉塵放心的關鍵。
目光掃過酒館內,那掌柜和幾個伙計正扒著門框,戰戰兢兢地探頭張望,臉上寫滿了劫后余生的慶幸與揮之不去的恐懼。葉塵眉頭微蹙,抬手指了指他們,對南宮云央道:“你惹下的麻煩,是不是該徹底料理干凈再走?”
“麻煩?”南宮云央一愣,順著葉塵的目光看去,瞬間了然。他臉上露出一絲難得的錯愕,隨即化為玩味的笑意:“嘖,塵哥,沒看出來啊?你這殺神之名在外,居然還惦記著這小酒館老板的安危?怕那幾個死鬼背后的勢力不敢找我,卻來找這些螻蟻泄憤,平白惹上無妄之災?”
他語氣帶著點調侃,眼底卻掠過一絲對葉塵這份善意的詫異。這與他認知中那個殺伐果斷的荒村之主,似乎有些微妙的偏差。
“順手之事。”葉塵語氣平淡,“既然是你殺的,這因果,你來斷。”
“嗨,小事一樁!”南宮云央渾不在意地擺擺手,“那幾個不開眼的貨色,底細我早摸清了。火炎城金輝傭兵團的雜魚,領頭的就是剛才那個穿金甲的蠢貨,已經去閻王殿報道了。剩下幾個小嘍啰,修為低微,掀不起風浪。那傭兵團本就是三流貨色,團滅也就團滅了,連個水花都濺不起來。”
“不夠。”葉塵的聲音冷了一分,“既然結仇,就要除盡。你親自去一趟火炎城,把金輝傭兵團這個名號,給我徹底抹掉!一個不留!”
南宮云央挑了挑眉,似乎覺得葉塵有些小題大做,但并未反駁。他利落地掏出隨身攜帶的傳音玉符,語氣帶著命令:“影三,火炎城,金輝傭兵團駐地。目標:雞犬不留,焚巢滅跡。給你一炷香時間,辦妥了回話。”
命令下達,南宮云央收起玉符,對葉塵聳聳肩:“這種小事,何須我親自跑一趟?影衛出手,干凈利落,保證……”
他話音未落,腰間那枚傳音玉符便急促地嗡鳴起來,閃爍著代表任務完成的幽光!
南宮云央眼中閃過一絲驚疑,立刻激活玉符,影三那毫無感情波動的聲音立刻傳來:
“稟主上:目標駐地已抵近。金輝傭兵團全員斃命,駐地焚為白地。現場殘留氣息顯示——動手者的人,為剛才酒館中,那白衣人身側的灰衣仆從。屬下抵達時,只余余燼,對方已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