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曉云幾乎要炸了,她無法克制自己的音量,憤怒地懟道,“你瘋了?!那是我的男朋友,你的姐夫,怎么可能分享?”
這副理直氣壯的樣子,仿佛她真是沈奕驍法律上的配偶。
蔣芳也不爽了起來,“他有老婆,你只是小三,我都不介意當(dāng)小四,就是分點錢而已,你都舍不得嗎?當(dāng)初你爸媽死了,可是我爸媽把你接過來養(yǎng)大,不然你哪有機會混到現(xiàn)在?哪有機會認識沈總?!”
“我在你家過的是什么日子,你心里沒點數(shù)嗎?”
“你又不是我爸媽親生的,難道還得對你嘔心瀝血?”
“我回報得已經(jīng)夠多了!”
“滴水之恩,涌泉相報,你哪多了?”
外面狗咬狗十分激烈,我聽出了陸曉云對蔣家的怨氣,聽出了蔣芳對陸曉云的不滿。
我屏氣凝神,生怕打斷了她們的口頭戰(zhàn)爭。
最后是陸曉云的電話響起,終止了這場口水戰(zhàn),聽到她們離開的腳步聲,講真的,我有點意猶未盡。
——
回到酒會,陸曉云已經(jīng)不見蹤影。
反倒是蔣芳,跟在沈奕驍?shù)纳磉叄呐卤粺o視掉,她也不在意,臉上一直掛著笑容。
每次有酒遞過來的時候,她還會替沈奕驍擋酒。
相比之下她更像個合格的秘書,畢竟陸曉云在酒局上,還得沈奕驍替她擋酒。
我走過去,正好聽到沈奕驍在問她,“你姐呢?”
“沈總,我姐身體有點不舒服,我讓她先去休息了,有什么事您吩咐我一樣的。”蔣芳毫不膽怯地答道。
這時,沈奕驍看到了我,立馬把蔣芳推開到了一邊,朝著我走了過來,“老婆,好點了嗎?還累不累?”
“好多了,對了,陸秘書呢?”我張望四周,問他。
估計是受到蔣芳的刺激,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她可是有抑郁癥呢。
沈奕驍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去其他地方了吧,我們不管她。”
說完,他牽起我的手,繼續(xù)和其他人談笑風(fēng)生,一副壓根不在意陸曉云在哪里的樣子。
蔣芳亦步亦趨地跟在我們身后,我們感覺到沈奕驍?shù)牟荒蜔?/p>
等到酒會結(jié)束后,我和沈奕驍準備開車回去,蔣芳卻攔住了我們,懇求道,“沈總,夫人,我能坐你們的車回去嗎?”
“你自己打車吧。”沈奕驍直接拒絕。
“可是我姐今天帶我來的時候,跟我說,有什么事找您就好,我剛喝了那么多酒,有些不舒服。”蔣芳的臉皮比陸曉云更厚,她直接扒住車門不讓我們走。
她的膽子這么大,無非就是覺得陸曉云和沈奕驍關(guān)系見不得人,而她知情一切,可以作為威脅他們的把柄。
沈奕驍皺眉,顯然沒料到這個女孩子臉皮這么厚。
我敢肯定,蔣芳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不過她都已經(jīng)把陸曉云搬出來了,沈奕驍只能同意她上車。
我從頭到尾都沒有發(fā)表任何意見,只是在副駕駛位置上閉目養(yǎng)神。
蔣芳上車后,沈奕驍問了她住哪里。
她回答的地址,和陸曉云是同一個小區(qū)。
“你住那里?”沈奕驍很明顯有些意外,神情有一絲緊繃。
今天沒有帶司機過來,是他親自開車,我微微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指收緊,骨節(jié)泛白。
那可是他給陸曉云租的住處,蔣芳怎么會在那里?
蔣芳答道,“嗯嗯,那是我姐夫給我姐租的房子,我之前不住那里,今天準備搬過去,因為她覺得我單獨租房太浪費錢了。”
“我姐夫?qū)ξ医憧烧婧谩!?/p>
她意味深長地感嘆了一句。
沈奕驍臉色鐵青,十分不悅,我適時地開口,“之前我以為陸秘書的男朋友對她不負責(zé),所以才跟你說了那些話,你別放在心上,看來她男朋友對她挺好的。”
蔣芳笑嘻嘻道,“夫人,你誤會了,我姐和我姐夫感情好著呢。”
她說這話的時候,還特地往前傾身,仿佛是在跟沈奕驍說。
沈奕驍?shù)能囁俸鋈患涌欤Y芳不得不坐好。我提醒她系好安全帶,一路上我們?nèi)藥缀鯖]有再說話。
快到目的地的時候,沈奕驍?shù)氖謾C響了起來,是孟子丞打來的電話。
他還沒來得及拿手機,我替他接了。
“驍哥,出事了!”孟子丞焦急地開口。
“驍哥?”我們這邊沒人開口說話,孟子丞有些狐疑地又叫了一聲。
沈奕驍這才有些不情愿地出聲,“什么事?我在開車。”
“陸曉云她自殺了!”孟子丞急忙繼續(xù)說。
聽到這句話,車子猛地急剎停了下來,沈奕驍臉色大變,掩不住的擔(dān)心和焦急,但眼神還是看向了我,在克制自己的情緒。
自殺?
陸曉云居然自殺了?
她是因為受到了蔣芳的打擊,覺得自己守不住沈奕驍,所以想不開嗎?
我沒有任何反應(yīng),不開口說一個字。
沈奕驍心一橫,問,“她現(xiàn)在在哪里?”
“在醫(yī)院,我剛把她送來。”孟子丞說完報了醫(yī)院地址。
沈奕驍掛了電話后,匆匆地趕去了醫(yī)院,無暇顧及我的意見。
蔣芳對于自己姐姐的自殺,壓根沒有擔(dān)心,反而是納悶,“她好端端的怎么鬧自殺?”
沈奕驍懶得回答她,以最快的速度趕去了醫(yī)院。
直到來到了陸曉云的病房門口,他才停下來,有些猶豫地問我,“老婆,陸秘書這個情況,我們應(yīng)該來看看,你說是嗎?”
我點點頭。
他松了一口氣,這才走進病房里。
我跟著走了進去,發(fā)現(xiàn)梁楓居然也在,我們對視一眼,又迅速岔開視線。
陸曉云躺在床上,手腕處已經(jīng)包扎了起來,她臉色蒼白虛弱,緊閉著雙眼,睫毛上還掛著淚珠,看起來十分可憐。
沈奕驍?shù)难劾镩W過心疼和懊惱,可是在我面前不得不偽裝。
“嫂子,你怎么也來了?”孟子丞看到我,有些心虛。
“孟子丞,陸秘書出了這么大的事,怎么第一個聯(lián)系你,你不會就是她那個不肯露面的男朋友吧?”我慢吞吞地開口問。
孟子丞臉都青了,他看了一眼沈奕驍,搖搖頭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