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知書被問得啞口無言，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孫倩見狀，趕緊幫腔：“白知書不過是個女人，又怎么可能是你的對手，你做這么多，就是為了錢。”
“錢？”江云宴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我剛才說了，我對錢沒興趣。倒是孫姨。”
他話鋒一轉，目光銳利地看向孫倩：“聽說最近傅氏集團你管理的幾個項目都出了問題，資金鏈緊張，而那幾個項目還和你們孫家有關，你急著除掉我，該不會是想讓云北趕緊繼承人家業幫你吧？？”
“你胡說八道什么！”孫倩臉色一變，厲聲反駁。
“我是不是胡說，孫姨心里清楚。”江云宴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孫倩心里咯噔一下，強作鎮定：“你別想轉移話題！白知書已經承認了，你還想狡辯？”
江云宴沒再理她，而是看向老爺子：“傅老先生，我請求徹查這件事，我相信，真相很快就會水落石出。”
老爺子沉吟片刻，點了點頭：“好，那就徹查。如果真是你做的，我絕不姑息。但如果有人想栽贓陷害，我也不會放過。”
孫倩沒想到老爺子會這么說，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她看著江云宴胸有成竹的樣子，心里忽然沒了底。
難道……白知書真的出了什么問題？
江云宴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孫姨，耐心等一等吧，到底怎么回事兒很快就會有結果。”
沈清寧低頭喝茶，眼角余光撇過一處角落，程夏就彎腰躲在那里偷聽。
似是察覺到沈清寧的目光，程夏心一慌。
心跳得像擂鼓，后背緊緊貼著冰冷的墻壁。
她下樓的時候看到蘇懷英去找江云宴了。
她想知道老爺子叫江云宴下樓做什么，就偷偷跟了下來。
原本覺得自己夠小心了，卻沒料到會被沈清寧發現。
這人明明一直安安靜靜待在江云宴身邊喝茶，怎么會有這么敏銳的洞察力？
程夏咬咬牙，屏住呼吸往側門挪。
博古架上擺著的青花瓷瓶被她的衣袖掃到、
“哐當”一聲斜斜墜下來，在地毯上砸出沉悶的聲響。
“誰在那兒？”孫倩猛地抬頭，眼睛里閃過警惕。
程夏嚇得魂飛魄散，也顧不上遮掩，拔腿就想往樓上跑。
可剛跑出兩步，就被一道清冷的聲音叫住。
“程小姐。”沈清寧終于抬眼，目光平靜地落在她背上：“既然來了，何必急著走？”
程夏的腳步定在原地，轉過身時臉上堆著僵硬的笑：“沈……沈小姐，我路過，就是路過……”
江云宴視線從她慌亂的臉上掃過：“路過？那你這么慌張做什么？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做了什么虧心事。”
程夏的臉瞬間漲得通紅。
昨天傅云凱還給她打電話，讓她在家好好的，不要惹出什么亂子。
如果出事，他會弄死她。
“我……我肚子疼，想去衛生間……” 她支支吾吾，眼神躲閃著不敢看任何人。
孫倩忽然想起什么，臉色一沉：“我家云北出事，對你和傅云凱也有利，白知書不會是你們夫妻收買的吧？”
“沒、沒有！”程夏慌忙擺手，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孫姨您別血口噴人，我和云凱對傅家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做這種事。”
“忠心耿耿？”江云宴輕笑一聲，指尖在沈清寧手背輕輕畫著圈：“程小姐這話怕是連自己都不信。傅家這潭水有多深，你嫁進來這么久，不會不清楚。”
程夏的嘴唇哆嗦著，目光求助似的看向老爺子。
可老爺子閉目養神，根本沒看她。
“那瓷瓶是康熙年間的官窯。”沈清寧忽然開口，聲音清淺溫柔：“碎了倒是小事，就怕某些人藏的心思，比這瓷片還傷人。”
程夏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她怎么忘了，沈清寧看著溫順，實則比江云宴還難對付。
不管是在帝都還是海市，她們交手多次，哪一次不是她慘敗。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程夏的聲音帶著哭腔，雙腿一軟竟跌坐在地毯上：“我就是路過，真的……”
孫倩盯著她慌亂的樣子，忽然冷笑：“不知道？我看你是知道得太多，想跑吧！”
她轉向老爺子：“爸，這程夏形跡可疑，肯定和白知書的事脫不了干系，不如把她也扣下來，好好審審！”
“我沒有！”程夏梗著脖子辯解：“我就是好奇你們在做什么，所以偷偷聽了下，你們怎么可以給我戴這么大帽子，我看就是有人想轉移話題，孫姨，您千萬不要上當。”
孫倩懷疑程夏的心動搖了。
江云宴和傅云凱心思一個比一個深沉。
她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在害自己兒子。
亦或者兩人可能都有份。
就在孫倩猶豫間，江云宴抬眼，眸色漸深：“程小姐，倒是會轉移視線，我身正不怕影子斜，要不然好好查查？反正現在到處都是監控，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還是很容易的。”
程夏渾身一顫，下意識地看向白知書，又慌忙低下頭。
這個細微的動作沒能逃過眾人的眼睛。
“會害云北的，也就有數的幾個人。“老爺子終于睜開眼，渾濁的目光落在白知書身上：“你再好好想想，到底是誰讓你做的。”
白知書的嘴唇翕動著，汗水浸濕了額前的碎發。
她偷瞄程夏，下頜線緊繃，像是牙齒在用力，顯然是在警告她。
可周圍的眼睛全都盯著她。
有種讓她無所遁形的感覺。
就像江云宴說的，到處都是監控，真心想查，一查就能查出她曾經接觸過傅云凱，到時候真相自然就出來。
而自己同時得罪了傅家和江家。
別說救兒子了，自己都沒辦法脫身。
“我……”白知書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我可以說，但是我要你們答應，我只要說出真相，你們就放過我，不然，我死也不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