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寧看他手里禮物。
芭比，季安安不喜歡。
芒果，她過敏。
全部踩雷。
誰敢信，這是親生父親。
在一起的時候他不關心女兒，現在離婚了又獻什么殷勤。
沈清寧站在門口，沒有讓他進去的意思。
“季總大駕光臨有何貴干？”
季安安雖然住院，沈清寧只照顧她就好，不用像以前操勞。
劉姨會給她燉湯，她也會用化妝品保養。
她皮膚底子好，很快沒了黃氣，變得白嫩透亮。
頭發簡單挽著，也不像以前那么毛躁。
沈清寧開門，季川看到她的時候眼前一亮。
離婚后，她比他想象的過的好。
怕不是江云宴給的錢吧。
想到這里，季川脾氣上來。
“我是安安父親，難道連看孩子的資格都沒有？”
兩人這樣勢必會吵起來。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找地方談談？。”
讓不讓他見季安安取決于兩人談后的結果。
季川退了一步點頭。
沈清寧出去關門。
她在前邊帶路，季川在后邊跟。
練舞蹈的體態好，脖子也比普通人好看。
她今天穿的黑色修身短袖，很常見的衣服，她穿在身上像黑天鵝。
前兩天和幾個兄弟在一起喝酒，比誰手機里的女人身材好。
出于好勝心，他拿出了之前季漫漫拍的沈清寧那張。
優雅的站姿，天鵝頸，薄背，絕美的腰臀比。
毫無列外，他贏了。
事后不少人找他打聽照片上的女人。
圈子里的男人愛玩，不在乎被誰睡過，只在乎新鮮刺激。
季川怎么可能把沈清寧介紹給別人，隨便找了個理由拒了
醫院附近有一家咖啡廳。
兩人去了那里。
沈清寧要的常溫果茶。
她大姨媽不太正常，常年不敢碰寒涼的東西。
季川要的口感比較強烈的濃縮咖啡。
他把給季安安送的禮物放在了桌上。
沈清寧看了眼他那些禮物，問：“你來看安安什么目的？”
季川過來的確有目的。
宋雪發現沈清寧不像以前那么好拿捏了。
季安安從樓上掉下來情況不明，怕沈清寧會借此找麻煩。
別人的話她不信，非得讓季川過來親眼看看才放心。
這些禮物也是宋雪替他準備的。
“媽讓我來的，她很后悔沒看好安安，這些禮物是她特意買給安安的。”
合著還高看他了，直接空手來的。
“安安醫藥費我負責。”季川趕緊補充了句。
“你們突然這么好我有點不適應，事出反常必有妖，怕我借著這事兒找你們麻煩？”
季川沒說話等于默認了。
今天咖啡廳客人不多，兩人要的東西上來。
沈清寧低頭喝了一口，茶可能是生手煮的，檸檬片沒處理好有點苦澀。
她抿了抿唇將嘴里不舒服的澀味壓下去，抬頭說：“咱們以后橋歸橋路歸路，互不干涉，安安是我的底線，如果再有下次，就算豁出命去我也不會放過你們。”
沈清寧事后問過季安安為什么要去爬窗戶。
她說她也不知道，看到前邊有花還有蝴蝶，就走過去了。
沈清寧懷疑她碰了致幻的東西，所以才會這樣。
老宅人多，她沒證據，沒法查。
只能暫時先這樣。
“以后不見面了？”季川問。
“咱們之間鬧的并不愉快，你覺得有見面的必要？各過各的吧。”
沈清寧臉色不悲不喜。
季川一時看不出她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
單純從她說的話分析，是徹底斷掉聯系的意思。
難不成她真的不愛，要放棄他了？
季川心亂了。
他重新回到話題。
“我媽很惦記安安，你讓我去醫院看一眼，對她有個交代。”
沈清寧再次看向他帶的禮物，眼露譏諷。
“你媽惦記安安？她連安安的喜好都不知道，安安最喜歡的不是娃娃，是醫學相關的書，還有她芒果過敏，芒果是王浩軒最喜歡的水果。”
在季家，凡是王浩軒喜歡的都得留給他。
因為他喜歡吃芒果，宋雪說就算爛掉也不許給別人。
所以季安安碰不到，宋雪也就不知道她過敏的事情。
宋雪不知道這些，季川不怎么回家，就更加不知道了。
他才發現自己一點都不了解女兒。
拿起那些禮物想丟進垃圾桶沈清寧阻止了。
“東西都是好的，丟了可惜，給別的人吧，算日行一善。”
季川想起季安安那些舊衣服，沈清寧總是不舍得丟，會疊的整整齊齊放在柜子里。
他還嫌棄過，覺得她在弄破爛。
后來不見了，以為丟掉了，就沒再管。
現在想想或許是她留著送給別人的。
“安安那些舊衣服？你？”
“郵給貧困山區的孩子了，他們大多留守兒童，過得不容易。”
“沈清寧你很好。”
沈清寧在季川眼里看到了贊賞。
他終于看到她了，但已經沒意義。
沈清寧拿起手機找出一段視頻。
“季川，我不把孩子留給你們季家，是有原因的，至于原因你看看就知道了。”
她把手機放在他面前的桌上。
那天在老宅打算讓他看的。
女兒突然從樓上掉下來把這事兒打斷了。
季川拿起手機，點開就聽到了嘩啦搓麻將的聲音，還有嬰兒的哭聲。
這些聲音一直持續到下午。
玩麻將的人散去，宋雪才不耐煩的去看三個月大的季安安。
先是粗暴的測量了下體溫，然后拿大藥片喂孩子。
季川退燒經常喝那個，所以一眼就看出來喝的是成人版退燒藥。
再往后，是她和道士的對話。
視頻不是合成，全都是真的。
他越看身上越冷。
等看完，季川坐在那里身子僵了好一會兒才緩緩抬起頭。
他滿眼愧疚望著沈清寧：“對不起，我不知道這些，你以前為什么不說？”
沈清寧臉上揚起譏諷的笑，伸胳膊拿回手機。
“咱們結婚后你一個月回家幾次？再說了，我說的話你信嗎？掃把星，討債鬼，這些都是封建迷信，而你卻深信不疑，不覺的荒誕？其實你不信這些，你的心只是沒在我們身上。”
“我……我以后會補償你們。”
他自己心里也清楚，如果她解釋，他不會聽，反而會覺得在狡辯。
“季川咱們已經離婚，不打擾就是對咱們那七年感情最大的尊重，我的錢付了，你的自己付，再見。”
沈清寧拿起包離開。
她走后不久，季川也走了。
他把給季安安買的禮物送給了外邊的環衛工人。
晚上要見客戶，有份文件忘在了家里，他帶著孟征一起去取。
到別墅，院子里的地上一堆東西。
有孩子衣服，玩具，繪本等亂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