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凌越那句“是晚月教的好”,像一根細針,精準地刺破了氣球一般。
傅寒川臉色鐵青,看著那個被傅凌越放在嘟嘟面前、精致得如同工藝品的粽子,再對比自己桌上那攤狼藉,強烈的屈辱感幾乎讓他窒息。
他死死盯著傅凌越,胸腔劇烈起伏,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能說什么?反駁?在事實面前,任何反駁都蒼白無力。
嘟嘟看著桌上那個漂亮的粽子,又抬頭看看面容清雋、氣質出眾的小叔公,再看看自己狼狽不堪的爸爸,小嘴一癟,非但沒有感激,反而覺得更加委屈和丟臉。
他猛地抬手,一把將那個粽子掃落到地上!
“我不要你的粽子!我只要媽媽包的!”他沖著傅凌越,像只不馴的小獅子一樣,叫出了聲。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周圍瞬間安靜下來。
本來,傅寒川,傅凌越就是惹眼的存在,眾人的注意力,想不落到他們身上都難。
嘟嘟鬧出這么大動靜,不少家長明目張膽的往他們這邊看過來。
傅凌越看著滾落在地的粽子,眼神沒有任何變化,只是淡淡地掃了嘟嘟一眼,那目光平靜無波,卻讓嘟嘟莫名地感到一陣寒意,哭聲都卡在了喉嚨里。
“傅寒川,你怎么把孩子養得這么差……”傅凌越的聲音依舊平淡,卻像一把冰冷的刀子,精準地插進傅寒川最脆弱的地方。
傅凌越這句話,仿佛抹殺了他所擁有的榮耀和過往的所有成就。
他在商場上殺伐果斷,卻在親子活動上,連孩子都管不好。
傅寒川眼神陰鷙,他盯著傅凌越,一字一字的吐出聲:“嘟嘟還小,還請小叔多加擔待。”
說到這,傅寒川的聲音壓了下來,他強調道,“小叔,我和江晚月已經離婚了,你在外一直關照她,會讓其他人誤會我和她之間的關系,還是不清不楚的。”
輪椅帶著傅凌越轉過身,傅寒川隨著他的視線看去,就見江晚月正在給傅星辭擦拭嘴角。
嘟嘟也看到了,他的呼喊,響徹整個教室。
江晚月不是沒聽到,她只是不在意。
“寒川,你也知道江晚月和你離婚了,她現在是單身女性,她和誰交往,你連干預的資格都沒有。另外,大家都在看你,只是因為,在這個地方,你跟你兒子的表現最為好笑罷了。”
這話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傅寒川心上。
他的視線落在江晚月身上,那專注溫柔的側影,是他許久未曾見到,也再也無法擁有的。
強烈的嫉妒、不甘和屈辱如同巖漿般在他胸中翻涌,幾乎要沖破理智的堤壩。
傅寒川看到周圍家長投來的或同情、或鄙夷、或看熱鬧的目光,感覺自己像個小丑。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江晚月!因為傅凌越!
“我們走!”傅寒川再也待不下去。
“爸爸,你要去哪呀?”嘟嘟的神色分外恐慌。
他像是一個即將被人拋下的孩子,而他從未在親子活動上,遭遇過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