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觀里一片狼藉。兩具尸體被抬了出去。
和尚們被押著上了囚車。
為首的番子最后檢查了一遍，確保沒有遺漏。
他走出山門，看著晨光中的青云觀。
“回去復命！”他一揮手。
囚車緩緩啟動，向著城中駛去。
那些和尚們面如死灰，知道自己再也回不來了。
魏之仁冷笑著看著跪在地上的和尚們。油燈的光芒在牢房中搖曳，映出他陰沉的面容。
“說吧。”他淡淡道，“那些軍械到底是誰送來的？”
和尚們瑟瑟發抖，不敢說話。
魏之仁一揮手，兩個番子上前，架起一個年輕和尚。
“還是不說？”他冷笑著拿起一根鐵棍，“那就讓你嘗嘗東廠的手段。”
“大...大人...”年輕和尚顫聲道，“小僧真的不知...”
話未說完，鐵棍已經落在他身上。慘叫聲在牢房中回蕩。
“說不說？”魏之仁又問。
年輕和尚已經滿身是血，但仍然搖頭。
“好啊。”魏之仁冷笑，“來人，把他的指甲一片片剝下來。”
番子們立即行動。年輕和尚的慘叫聲更加凄厲。
其他和尚看得膽戰心驚，有的已經開始念佛。
“阿彌陀佛...”一個老和尚雙手合十，“施主，何必...”
“閉嘴！”魏之仁一腳踢翻老和尚。
就在這時，朱由檢帶著幾個心腹走了進來。
“陛下。”魏之仁連忙行禮。
朱由檢看了看滿身是血的年輕和尚，又看了看地上的老和尚，冷冷道：“審出什么了？”
“回陛下，這些禿驢都很硬氣。”魏之仁道，“一個字都不肯說。”
朱由檢走到老和尚面前：“你們真以為朕不知道那些軍械是從哪來的？”
老和尚勉強爬起來：“阿彌陀佛，小僧...”
“還裝！”魏之仁一腳踢在老和尚背上，“陛下面前也敢隱瞞！”
朱由檢擺擺手：“讓他們看看這個。”
王承恩遞上一張地圖。朱由檢展開在和尚們面前：“這些紅點，都是你們的據點吧？”
和尚們臉色大變。
朱由檢繼續道：“青云觀只是開始。朕已經派人去查其他地方了。”
老和尚顫聲道：“陛下明鑒...小僧等人只是...”
“只是什么？”朱由檢冷笑。
“只是...被逼無奈...”老和尚跪下，“溫大人說...說要...”
話未說完，年輕和尚突然大喊：“師父！不能說！”
朱由檢瞇起眼睛：“哦？這么說，你們是鐵了心要保護溫體仁了？”
“不...不是...”老和尚慌忙搖頭。
“既然如此，”朱由檢冷笑，“那就讓你們見識見識，什么叫生不如死。”
他轉身對魏之仁道：“用刑。”
魏之仁獰笑一聲：“是。來人！”
幾個番子立即上前，架起和尚們。
朱由檢看著地圖，指著其中一個紅點：“先從這里開始。”
“陛下。”王承恩低聲道，“這是城南的一處廟宇。”
“很好。”朱由檢點點頭，“傳令下去，立即包圍那里。”
就在這時，一個番子快步走來：“陛下，發現了！”
“說。”
“在城南的廟宇里，發現了大批軍械。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還發現了一些密信。都是溫體仁寫給建奴的。”
朱由檢眼中寒光一閃：“帶來了嗎？”
“在這里。”番子遞上一疊信件。
朱由檢展開一看，冷笑道：“好啊，溫體仁，你果然是想造反！”
他轉身對和尚們道：“現在可以說了嗎？”
和尚們面如死灰。
就在這時，年輕和尚突然暴起，朝墻上撞去。
“攔住他！”魏之仁大喊。
但已經晚了。年輕和尚的腦袋重重撞在墻上，鮮血四濺。
“又是一個硬骨頭。”魏之仁冷笑。
朱由檢看著年輕和尚的尸體，淡淡道：“繼續審。一個都不能放過。”
番子們立即行動起來。慘叫聲此起彼伏。
老和尚看著這一切，突然開口：“陛下，小僧說...”
朱由檢轉身：“說吧。”
老和尚顫聲道：“溫大人確實和建奴有來往。他...他讓我們藏這些軍械，說是...”
“說是什么？”
“說是...要里應外合...”
朱由檢冷笑：“繼續說。”
老和尚咽了口唾沫：“他說...等建奴大軍一到，就...就...”
“就造反？”朱由檢替他說完。
老和尚點點頭，渾身發抖。
“很好。”朱由檢滿意地點點頭，“你很識相。”
他轉身對魏之仁道：“記下來。”
“是。”魏之仁取出紙筆。
老和尚繼續道：“溫大人還說...城中還有幾處地方，都藏著軍械...”
“在哪里？”
“在...”老和尚正要說，突然捂住喉嚨，七竅流血。
“又是鶴頂紅！”魏之仁大怒，“搜他的身！”
很快，在老和尚的袖子里找到一個小紙包。
朱由檢看著老和尚的尸體，冷笑道：“這些人，倒是都隨身帶著毒藥。”
他轉身對其他和尚道：“還有誰要嘗嘗？”
和尚們瑟瑟發抖，連連磕頭：“小僧知無不言...”
“很好。”朱由檢看著地圖，“那就從城南聚寶齋開始說起吧。”
“是...是...”一個和尚顫聲道，“那里確實藏著軍械...”
“具體位置。”
“在...在地窖里...”
朱由檢點點頭：“繼續說。”
和尚道：“每個月都有人送貨來。都是晚上...”
“送的都是什么？”
“火銃...火藥...還有...”
“還有什么？”
“還有...建奴的密信...”
朱由檢眼中寒光閃爍：“密信都是誰送來的？”
“是...是李福...”
“李福？”朱由檢冷笑，“溫體仁的心腹？”
和尚點點頭：“他每個月都來...”
“說具體點。”魏之仁喝道。
和尚顫聲道：“他都是深夜來...帶著幾個人...”
“送了多少次？”
“已經...已經有半年了...”
朱由檢冷笑：“半年？這么說，溫體仁早就開始準備了？”
和尚不敢說話。
“繼續說！”魏之仁一鞭子抽在和尚身上。
和尚慘叫一聲：“是...是...他們說...等建奴大軍一到...”
“等建奴大軍一到怎么樣？”
“就...就要...”和尚突然閉口不言。
“說！”魏之仁又是一鞭子。
“就要...就要造反...”
朱由檢冷笑：“果然如此。”
他轉身對魏之仁道：“把這些都記下來。”
“是。”魏之仁繼續記錄。
朱由檢又問和尚：“還有什么要說的？”
和尚猶豫片刻，道：“溫大人說...已經聯絡了各地商幫...”
“說下去。”
“他們...他們都準備好了...就等...”
“等什么？”
“等...等建奴大軍南下...”
朱由檢冷笑：“好啊，這是要里應外合啊。”
他轉身對王承恩道：“傳令下去，嚴查各地商幫。”
“是。”
朱由檢又對魏之仁道：“繼續審。一個字都不能放過。”
“是。”魏之仁獰笑著走向其他和尚。
慘叫聲再次響起。
朱由檢看著手中的地圖。上面的紅點，標注著各個據點的位置。
“傳令下去。”他冷冷道，“一個地方都不要放過。”
“是！”番子們領命而去。
朱由檢又看向剩下的和尚：“還有誰要說的？”
和尚們瑟瑟發抖，紛紛開口：“小僧知道...”
“說！”魏之仁喝道。
和尚們你一言我一語，將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朱由檢冷笑著聽著。每一個據點，每一批軍械，每一封密信，都被記錄下來。
漸漸地，溫體仁的謀反計劃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