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焰將她摟進懷里,低聲開口:“嗯,我明天要去京城一趟,估計接下來這短時間都不會回深市,你一個人可以嗎?”
時余從他懷里退出來,仰頭看著他,“你怎么突然又要去京城?是因為我嗎?”
“不是,我是要過去處理一些私事,我本來是想著,如果你起訴的事需要我幫忙,我就先留下來。”
時余咬了咬下唇,還是再次開口:“你去京城,真的跟我要起訴你大哥這件事沒有關系?”
畢竟之前司焰很少去京城,這次剛回來又要過去,而且時間點還正處在自己準備起訴司懷安的時候,她沒辦法不多想。
看到她眼里的擔心,司焰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安撫道:“真的跟你沒有關系,你不要多想,專心做你想做的事就行。”
見他神色認真,時余終于相信了他的話。
“好。”
傍晚,時余驅車去了時家老宅。
剛走進客廳,原本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時老太太就轉頭朝她望過來。
“余丫頭,來了?來我這邊坐。”
時余點點頭,將手里的糕點遞給吳嬸,走到時老太太旁邊坐下。
“奶奶,您叫我過來吃飯,是不是想跟我談我準備起訴司懷安的事?”
見時余開門見山,時老太太也不廢話,點了點頭,“你應該知道司家在京城是什么地位,你準備起訴他我沒什么意見,我今天就是想問你,你做好承擔起訴他的后果了嗎?”
時余垂下眸,過了好一會兒才再度看向時老太太。
“奶奶,如果您怕連累時家,我可以離開時家,并且聲明我做的一切都跟時家沒有絲毫關系。”
時老太太忍不住搖了搖頭,“余丫頭,你覺得就算你離開時家,對外公開說跟時家斷絕關系,司家會放過時家嗎?”
這時候她跟時家斷絕關系,反而會讓司家那邊察覺到時家是她的軟肋。
時余雙唇白了白,沒有說話。
時老太太看著她緩緩開口:“余丫頭,司懷安找人綁架了你,害得你差點沒了命,我心里既氣憤又不甘,氣憤他們欺人太甚,不甘時家沒有司家權勢滔天,沒辦法逼司家將司懷安送去警局認罪。”
“如果你要起訴司懷安,我是同意的,也是支持你的,那怕最后的結果是時家變得一無所有也無所謂,但我只有一個問題,即使是付出這么多代價,你確定,你最后真的能得到你想要的公平嗎?”
時余看向時老太太,“奶奶,我現在不能給你一個準確的答復,但我能確定的是,如果我不去爭取,公平就永遠不會落到我頭上。”
看著她眼里的堅決,時老太太也明白了,她無論如何都會想辦法起訴司懷安。
“好,我知道了,你就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就行,其他的都不用考慮。”
時余沒想到時老太太會支持自己,眼眶不自覺紅了,“奶奶,謝謝您!還有……對不起,我也想為了時家忍下來,可我做不到……”
早知道會變成今天這個模樣,當初她不會回時家,這樣自己的行為也不會牽連時家。
時老太太慈祥地看著她,“傻丫頭,受委屈的是你,你有資格做任何事。”
“好,奶奶,有您真好。”
即使知道她這么做會給時家帶來災難,時老太太還是選擇站在她這邊。
“傻丫頭,別想太多,走,去吃飯吧。”
“好!”
……
第二天一早,時余將司焰送到機場。
“阿焰,你事情辦完早點回來,不然我會想你。”
司焰垂頭看向她,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溫柔繾綣,“嗯,我會盡快。”
時余伸手抱住他,眼里和心里滿是不舍。
她一點都不想跟司焰分開,因為她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
總覺得……兩人這次分開之后,就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察覺到時余的不安,司焰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柔聲道:“阿余,別擔心,你起訴方面有什么問題,直接去找司皓宇,他是站在你這邊的。”
自從知道司懷安出軌之后,司皓宇對他就一直懷著一種仇視的心態,這次知道他找人綁架時余想害死時余之后,更是對司懷安痛恨到了極點。
昨晚他回到家之后就跟司皓宇聯系了,知道時余要起訴司懷安,立刻表示會幫時余。
當時司焰問他,“司懷安是你的親生父親,你確定你這么做不會后悔?”
司皓宇冷哼了一聲,“我有什么好后悔的,前兩天去京城的時候,我媽就跟我說了,他養在外面那個女人現在懷孕了,檢查過是個男孩,他已經快大半年沒回家了,現在又是給那個女人買房子,又是陪著產檢的,誰都看得出來他打的什么主意。”
既然司懷安不把他當兒子,他也不會再對對方手下留情。
否則,等他外面那個女人肚子里的孩子生下來,司懷安又繼承了司氏的話,司家還會有他的容身之處嗎?
司焰垂下眸:“這段時間你爸可能會派不少人來騷擾時余,我派了幾個人暗中保護她,但難免會有疏漏,你也幫我多盯著一點,不要給對方任何可乘之機。”
“知道了,不過小叔,你這次去京城,是不是想讓奶奶把司氏傳給你?”
這次司焰的做法徹底傷了司老太太的心,她恐怕不會再把司焰當成司氏的候選繼承人了。
司焰語氣平淡,“你過段時間就知道了。”
……
時余一臉驚訝,“你確定司皓宇會站在我這邊?”
雖然之前她確實是能察覺到,司皓宇對她有那么一絲好感,但再怎么樣,司懷安也是司皓宇的親生父親,她現在要起訴司懷安,司皓宇真的會站在她這邊?
“嗯,如果你不放心他,不去找他也行,有什么事直接給我打電話,一定要記住,我永遠站在你身后支持你。”
對上他認真的雙眸,時余的心跳忍不住加快。
“好,你進去吧。”
“嗯,別擔心,勇敢做你想做的事,一切有我。”
時余點點頭,“好。”
司焰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朝機場里走。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時余才朝停在路邊的車走去。
從機場去時氏的路上,時余接到了時明輝秘書代賀的電話,“時余,你什么時候來公司?”
時余看了下時間,上午八點零五,時氏是九點上班,她應該不會遲到。
“我大概八點五十到,怎么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代賀的聲音才傳來,“你今天要不先不要過來了……時總要辭職,其他不少股東知道這兩天大批合作商要解約跟你有關系,全都來時總辦公室鬧,你現在過來的話,事情會變得更糟。”
聞言時余臉色一沉,飛快開口:“如果真的是你說的這個情況,我更應該去公司一趟,畢竟這件事因我而起,我需要去跟股東們解釋一下。”
代賀嘆了一口氣,“問題是你現在過來也無濟于事,那些股東全都認為是你的錯,你出現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你今天先在家休息,我去跟時總那邊了解一下情況再說。”
時余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開口道:“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