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待會需要我去接你嗎?太晚了你一個人不安全。”
“不用,待會結束了子茵送我回去,你最近一直加班做手術,你今晚好好休息。”
“好,那我不打擾你了,玩的開心。”
掛斷電話,時余摸了摸有些發熱的臉,唇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
她轉身離開后,厚重的窗簾后緩緩走出一個人。
梁遠舟望著時余的背影,眼底滿是悲傷。
以前他在公司加班很晚回到家,時余也是這樣輕聲細語地讓他休息。
可是現在,她的溫柔悉數給了另一個男人。
然而他就算再不甘心,也沒有資格再去跟司焰競爭了。
時余回到宋子茵身邊,兩人又待了一會兒,期間有好幾個男人來邀請時余跳舞,都被時余拒絕了。
宋子茵看著舞臺中央跳舞的人,有些蠢蠢欲動,但礙于時余在旁邊,就沒過去。
“子茵,我一個人沒事的,你去跳舞吧。”
宋子茵本來就是愛玩的性格,大學的時候經常去酒吧和KTV玩,她偶爾也會跟著一起去,不過大多數時候都是安靜地坐在旁邊當背景,偶爾會唱一兩首歌。
連宋子茵周圍其他朋友都驚訝,她們一個喜歡熱鬧,一個喜歡安靜,竟然能成為閨蜜。
宋子茵搖了搖頭,“不用,我就在這里陪你。”
“真的沒事,今天早上起太早了,我也有點累,我待會找個地方坐著休息,你一直跟我待在一起也無聊,去跳會舞吧。”
聽時余這么說,宋子茵有些動心。
她看向時余,神情還是有些猶豫,“你確定你一個人真的沒問題?”
“嗯,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真的沒事,你去玩吧。”
“好,那你要是有什么事,就立刻叫我。”
時余點點頭,“嗯,去吧。”
宋子茵不再猶豫,轉身走進了舞池。
看到她很快就跟一個穿白色西裝的男人跳起了舞,時余嘴角勾起一抹笑,在旁邊找了個位置坐下。
剛坐下沒多久,對面就突然坐了一個人。
時余抬眸望去,看到是沈藜,臉色立刻冷了下來。
看到她眼里毫不掩飾的厭惡,沈藜神色淡定,“時小姐,看到我,你似乎很不高興?”
時余面無表情,“應該不會有人看到垃圾心情會好。”
沈藜臉色變了變,時余竟然敢說她是垃圾?!
一個手下敗將罷了!
她伸手摸了摸肚子,笑著道:“時余,無論你怎么貶低我,都改變不了你輸給我的事實,三個月前,你還在滿心歡喜地籌備和梁遠舟的婚禮,三個月后,他的未婚妻就變成了我,不是嗎?”
“垃圾都是成堆擺放的,你跟他就是天生一對。”
“你!”
沈藜氣的咬牙,恨不得抬手扇時余兩巴掌。
時余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記住,不是我輸給了你,而是我不屑跟你爭了,所以把垃圾丟給你回收,祝你們一輩子鎖死,免得去禍害其他人。”
懶得再看沈藜氣的發抖的臉,她直接轉身離開。
因為沈藜的出現,她原本的好心情都被破壞了。
重新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剛要坐下,旁邊就傳來周琴刻意壓低的帶著怒意的聲音,“時余,你跟我過來一趟!”
時余皺了皺眉,有些不耐煩地轉頭,“周女士,你有什么事,就直接在這里說就行了,還是說你要說的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所以需要找個沒人的地方?”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周圍的四五個人能聽見。
頓時,那幾個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周琴和時余身上。
周琴臉上閃過尷尬,強行將怒意壓了下去,勉強擠出一抹笑。
“你這孩子瞎說什么?我是有點私事要跟你說,畢竟是你的私事,哪能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說。”
她故作為難的模樣,讓時余有些想笑。
不知道的,還以為周琴多替她著想呢?
“既然是關于我的事,那你就直接在這里說吧,沒什么不能當著別人面說的。”
她要是現在跟著周琴離開了,還不知道別人會怎么議論她。
周琴皺了皺眉,不悅地看著她,“時余,我是為了你好,你別不識好歹。”
時余嘴角含笑,“周女士,你要說就在這說,不說的話就請離開。”
說著,時余直接施施然在沙發上坐下,一副不打算繼續跟周琴糾纏的模樣。
周琴臉色鐵青,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后才冷著臉離開。
終于清凈了。
時余靠在沙發上,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晚上九點。
該出的風頭已經出過了,再待一會也該回去了。
時蔓剛送走一個同學,回頭就看見周琴冷著臉站在她不遠處。
她連忙走到周琴身邊,低聲道:“媽,你怎么了?臉色怎么這么難看?是不是姐姐又做什么惹你生氣了?”
周琴冷哼了一聲,“不是她還會有誰?!我剛才想把她叫到旁邊敲打一下,結果她不肯,還讓我在客人面前丟臉,想想我就忍不住生氣!”
她怎么生了這么一個孽障!
不僅一點規矩都不懂,還總是讓她丟臉!
時蔓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柔聲道:“媽,別生氣了,為了這點小事不值得。”
“嗯,蔓蔓,幸好還有你,你這次進入時氏,一定要好好工作,讓你奶奶知道你比時余強多了!”
時蔓點點頭,“嗯,媽,我一定會努力的,我還有幾個同學準備離開了,我先去送他們,你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別氣到自己。”
“嗯,你去吧。”
時蔓離開宴會廳后,找了個沒人的包廂坐了下來,從包里拿出一支女士煙點燃走到窗邊。
這幾年在周琴面前一直裝乖乖女,真是裝的煩死了。
要不是看在周琴和時明輝對她還有用的份上,她才不會繼續扮這個乖乖女。
突然,身后的包廂門被推開。
時蔓神色一慌,連忙將女士煙藏在身后,回頭看向門口。
看清來人的模樣后,她松了一口氣。
“你怎么過來了?”
男人伸手按下旁邊的開關,包廂里瞬間陷入黑暗,只剩下時蔓手里的一點火光。
很快,男人就走到來她面前。
他伸手將她手里的煙抽走,吸了一口,低頭吻上她的唇。
帶著薄荷味的煙草氣息在彼此的口腔中蔓延,時蔓忍不住伸手勾住對方的脖子,將紅唇主動遞上去。
后背貼上冰涼的玻璃,窗外的常青樹在夜風的吹動下不斷擺動,簌簌作響。
透明的玻璃窗前,兩個模糊不清的身影緊緊貼在一起,像是黑暗中的藤蔓,交叉纏繞。
許久,兩人才分開。
時蔓一邊穿衣服一邊開口:“你怎么突然過來了?沒人發現你吧?”
“我見不得人?”
男人的聲音有些冷,帶著令人窒息的威壓。
“當然不是,但我們不是約定好了,在我拿到時家之前,裝作彼此不熟嗎?”
“你剛才跟趙鴻宇說話,我看見了,他看你的眼神我不喜歡,想把那雙眼睛挖出來。”
時蔓輕笑了一聲,伸手勾住男人的脖子,赤腳墊起腳尖,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你放心,他很快就會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了。”
趙鴻宇自認為自己是獵人,殊不知,他才是那個獵物。
“嗯,你是我一個人的,這輩子都別想逃離我的掌心。”
時蔓點點頭,“嗯,我是你一個人的。”
穿好衣服,時蔓拿起椅子上的包,對著男人道:“我先出去,你等半個小時再離開。”
說完,她轉身要走,下一秒卻被男人扣住了手腕,一把將她扯進懷里。
“你命令我?”
聽出他聲音里的不悅,時蔓伸手扣住他的脖子,“我哪敢命令你,我是在請求你,求你了,好不好?”
她刻意放柔的聲音,讓男人想起剛才她掛在他身上時候的無限柔情,眸光也不自覺溫和。
“好,我答應你。”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在他臉上落下一個吻,時蔓開口道:“我真的得回去了,已經出來很久了,再不回去,我媽肯定會叫人來找我。”
男人懲罰性地在她肩頭咬了一口,隨即才松開她。
“去吧。”
離開包廂,時蔓先去了一趟洗手間,確認自己身上的吻痕不會被發現后,這才轉身朝宴會廳走去。
走進宴會廳的時候,賓客已經比之前少了許多。
看到時蔓,周琴連忙走到她面前,“蔓蔓,你剛才去哪兒了?怎么打你電話也不接?”
時蔓面不改色地撒謊,“剛才送幾個同學離開的時候,一不小心就多聊了一會兒,媽,怎么了?”
“我帶你去認識幾個人。”
時蔓一臉乖巧,點點頭道:“好。”
周琴帶她認識的,都是深市的一些大公司老板的妻子和女兒,跟她們搞好關系,對她的工作很有幫助。
不過時蔓沒想到的是,沈藜竟然也在周琴介紹給她的人里面。
這幾年時蔓雖然不在國內,但沈藜和梁遠舟時余的事,她知道的一清二楚。
沈藜能憑借一個秘書的身份,成功將時余從梁遠舟身邊踢走,自然也是有幾分真本事。
“蔓蔓,這是遠航科技梁總的未婚妻沈藜小姐,你們年紀相仿,應該會有共同話題。”
時蔓嘴角含笑,“沈小姐,你好。”
沈藜臉上帶著笑,但顯然有些局促,緊張地朝時蔓伸手,“時小姐,你好。”
看著她慌亂的模樣,時蔓忍不住在心里發笑。
果然野雞就算是飛上枝頭也還是野雞,梁遠舟把沈藜帶出來,早晚會給他丟臉。
不過,這跟她沒什么關系。
跟沈藜打過招呼,兩人加了個微信后,時蔓就去招呼其他人了。
另一邊,宋子茵見周琴把沈藜介紹給時蔓,氣的臉色通紅。
“你媽是不是腦子有病啊?!明知道沈藜小三上位,插足你跟梁遠舟的感情,還把她介紹給時蔓。”
時余神色冷淡,“對于她來說,沈藜現在就是一個可以接近梁遠舟,和遠航合作的人脈,至于沈藜做了什么,對她來說不重要。”
“就算是想給時蔓介紹人脈,也應該挑一下吧?什么垃圾都照收不誤?”
想到沈藜那個賤人現在可以光明正大地跟梁遠舟一起參加宴會,還能認識不少上流社會的人,宋子茵就火大。
這種插足別人感情的小三,難道不是應該被釘在恥辱柱上嗎?
“只要能幫到時蔓,她才不會管對方是不是垃圾。”
如果可以犧牲她來幫助時蔓,周琴一定會毫不猶豫對她下手。
現在不過是介紹一個對時蔓有幫助的人,她怎么會在意對方之前怎么樣?
宋子茵深吸一口氣,開口道:“越看越氣,怎么會有你媽這么偏心的母親?!”
按照常理來說,自己的親生女兒在外面受了那么多年的苦,回來之后,她不是應該加倍補償嗎?
結果周琴倒好,不僅不補償時余,還偏心時蔓。
時余看向她,“那是你見的太少了,有的母親為了自己的兒子,把親生女兒賣了的都有,我說的是字面意義上的賣。”
以前她也不理解,為什么周琴會不喜歡她?
但做律師這幾年,見慣了形形色色的人之后,她也釋然了。
比起去奢求別人的愛,自己愛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唉……你要不還是聽你奶奶的回家繼承家產吧,我真不想看沈藜和時蔓那兩個綠茶得意。”
時余垂下眸,低聲道:“你放心,她得不到時氏。”
“你怎么這么自信?”
時余微微一笑,低聲道:“因為我奶奶已經把她手里所有的股份都轉到我名下了。”
包括從時明輝那里拿回來的那部分。
所以,現在她才是時氏名副其實的老板。
時明輝和時蔓,都不過是在給她打工罷了。
時蔓越努力,給公司創造的收益就越高,她分到的錢也越多。
宋子茵眼里閃過不敢置信,猛地瞪大眼,“真的?”
她聲音很大,頓時就吸引了周圍人的目光。
就連隔了十幾米遠的周琴和時蔓也朝她們看了過來,周琴皺了皺眉,臉上都是不悅。
時蔓則是嘴角含笑,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意識到自己反應有點太大了,宋子茵連忙湊近時余,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阿余,這種事你怎么不早點跟我說,剛才我不是白生氣了,哈哈哈,時蔓要是知道自己進入時氏那一刻就開始給你打工了,估計會氣吐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