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余,我也是為了你好,你是今晚宴會的主人,要是抓著客人一點錯誤不放,難免會讓人覺得你太過小氣。”
時余覺得有些好笑,梁遠舟所謂的大氣,就是要讓她委屈自己。
他倒是會做好人。
“我只是想知道董小姐說的傳言是什么,這也有錯?”
梁遠舟臉色難看,心里覺得時余一點都不知道顧全大局。
她剛回到時家就這么囂張,一定會讓時家人和時老太太不悅,再度被時家人厭惡。
“阿余,我只是想……”
話還沒說完,梁遠舟的臉色突然變了變。
兩人說話的時候,司焰已經(jīng)走到時余身邊,將自己的西裝脫下來披在了她身上。
周圍的人都愣了一下,不少人開始交換眼神,臉上都是八卦。
時余之前這么護著司焰,現(xiàn)在司焰又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給她披西裝,他們不會私底下已經(jīng)在一起了吧?
在場有一部分人知道時余之前為了梁遠舟跟時家鬧翻的事,此刻下意識看向梁遠舟。
他死死盯著司焰和時余,周身的冷意幾乎能將人凍死。
時余并沒有注意到梁遠舟的不對,而是回頭看向司焰,“我不冷。”
話音剛落,突然感覺肩上一空。
她疑惑地回頭,看到梁遠舟臉色陰沉,手里拿著司焰的西裝,忍不住皺了皺眉。
“梁遠舟,把西裝給我。”
她朝梁遠舟伸手,對方卻沒有說話,也沒有看他,而是盯著司焰一字一頓開口:“司醫(yī)生,你不知道覬覦別人的女人是一種令人不齒的行為嗎?你想知三當(dāng)三?”
司焰挑了挑眉,正要說話,旁邊的時余就冷聲道:“梁遠舟,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你要發(fā)瘋?cè)e的地方發(fā)!”
她一把從梁遠舟手里將司焰的西裝搶過來,拍了拍遞給司焰。
“司醫(yī)生,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司焰接過西裝,搖了搖頭,“沒關(guān)系,不是你的錯。”
看著兩人旁若無人說話的場景,梁遠舟雙拳緊握,臉色鐵青,要不是周圍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他早就沖上去將兩人分開了。
“我還有事,就先失陪了,要是他再為難你,你直接找保安就行。”
司焰嘴角含笑,“好。”
時余沒再看梁遠舟一眼,直接轉(zhuǎn)身離開。
很快,時余為了司焰跟梁遠舟起沖突的事情就傳到了周琴耳朵里。
“就知道給時家丟臉!”
當(dāng)眾跟兩個男人糾纏不清,那些原本就想看時家笑話的人背后還不知道要怎么嘲笑他們。
越想,周琴就越生氣,直接去找時老太太說了這件事。
見時老太太沒什么反應(yīng),周琴強忍著怒意道:“媽,她這么給時家丟人,你難道還要縱容她?!”
時老太太冷冷看向她,“你女兒被兩個男人糾纏,你不去怪那兩個男人,反而怪你女兒,你還有臉來質(zhì)問我?”
周琴臉色變了變,咬牙道:“那還不是因為她不自愛,否則梁遠舟和那個醫(yī)生怎么不糾纏別人而是糾纏她!”
“夠了!我不想再聽你說這些廢話,今天是時余回時家的日子,不管你心里愿不愿意,都給我憋著,你要是敢作妖,我饒不了你!”
時老爺子走得早,時老太太年輕的時候獨自一人撐起了整個時家,如果不是她,時氏早就被時家其他旁支給瓜分殆盡了,所以周琴對于這個婆婆,心里還是有幾分敬畏的。
想到待會她要在宴會上做的事,周琴心里就忍不住心虛,也不敢抬頭看時老太太。
見她噤聲,時老太太看向吳嬸,“推我去宴會廳。”
到達宴會廳時,看著里面熱鬧非凡的景象,時老太太臉上露出一個笑。
過了今天,所有人都不敢再看輕時余。
她舉辦這個宴會,一是為了像眾人宣告時余正式回到時家,二是給時余未來鋪路。
時老太太一進門,所有人的目光就集中在她身上。
時明輝和周琴跟在她身后,幾人一起上了臺。
時老太太拿起話筒,清了清嗓子道:“謝謝大家來參加這個宴會,這個宴會是為了我的孫女時余辦的,當(dāng)年她媽媽在醫(yī)院生產(chǎn)的時候,護士抱錯了孩子,好在老天垂憐,讓她現(xiàn)在回到了時家,以后我只盼望她能平平安安順順利利地過完這輩子,再次謝謝大家。”
說完,她把話筒遞給了時明輝,時明輝說了幾句場面話之后又將話筒遞給周琴。
周琴深吸一口氣,穩(wěn)住情緒緩緩開口:“謝謝大家來參加我女兒的宴會,除了時余回到時家,今天還有一件喜事,那就是我另一個女兒時蔓從國外留學(xué)回來。”
時老太太臉色變了變,冷冷看了旁邊的時明輝一眼。
對上時老太太不悅的目光,時明輝心里一緊,伸手想把周琴手里的話筒奪過來。
沒想到周琴早有準備,直接轉(zhuǎn)身避開她的動作。
“在國外的時候,蔓蔓的學(xué)習(xí)成績一直很優(yōu)異,回國之前已經(jīng)拿到了工商管理碩士學(xué)位證,可謂是雙喜臨門,今天她們都是這場宴會的主角,如果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希望大家多多包涵。”
臺下的賓客聽到周琴的話之后,開始竊竊私語。
“怎么回事?不是說這個宴會是給時余辦的嗎?怎么現(xiàn)在變成時余和時蔓了?”
“早就聽說周琴不喜歡時余,沒想到是真的,很明顯她就是故意讓時蔓在宴會上出風(fēng)頭。”
“這么看來,還是時蔓受寵,而且她在國外學(xué)的是工商管理,估計時總和時太太有讓她進公司的打算。”
……
因為周琴的那番話,許多賓客都湊到時蔓面前套近乎,時余則是被冷落在一旁。
宋子茵走到時余身邊,沒好氣地道:“你媽到底怎么回事?在時奶奶給你辦的宴會上都要提時蔓惡心你,我都懷疑她到底是不是你親媽了,你回來之后做過親子鑒定了嗎?”
時余被她的話逗笑,原本那點不愉快也煙消云散了。
“要是不做親子鑒定,你覺得我今天能站在這里?”
宋子茵嘆了一口氣,“好吧。”
對于周琴這種人,她是真的沒辦法理解,親生女兒不管不顧,卻對一個養(yǎng)女掏心掏肺。
估計是腦子進了水,才會做出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來。
臺上,時老太太的臉色已經(jīng)不能用陰沉來形容了,要不是她腿骨折了,估計現(xiàn)在能直接站起來扇周琴兩巴掌。
她轉(zhuǎn)頭看向吳嬸,“去把話筒拿過來給我。”
“好的,老太太。”
吳嬸走到周琴旁邊,“太太,麻煩你把話筒給我。”
意識到時老太太要做什么,周琴下意識想將話筒往身后藏,然而還沒來得及動作,手腕就被吳嬸抓住了。
“痛!”
周琴平日里養(yǎng)尊處優(yōu),哪里被人這樣對待過,下意識就松開了手。
吳嬸順勢將話筒拿走,松開她轉(zhuǎn)身朝老太太走去。
周琴想將話筒搶回來,卻被時明輝攔住。
“時明輝,你干什么?!讓開!”
時明輝冷冷看著她,“你還嫌不夠丟臉?!早知道你會說這些話,我剛才就不會讓你一起上來!”
周琴冷笑了一聲,如果不是他偏心時余,也不肯去跟時老太太商量讓時蔓跟時余一起辦宴會,她也不會這么做。
這一切都是他們逼的!
兩人拉扯的時候,時老太太已經(jīng)拿到了話筒。
“很抱歉,剛才聽了我兒媳婦說的那些話,我覺得我需要跟大家說明一件事,在我心里,時家只有一個大小姐。”
“至于時蔓,我也能理解完我兒媳婦養(yǎng)了她二十多年的母女之情難以割舍,她如果愿意繼續(xù)培養(yǎng)養(yǎng)女,我不會阻止她,但我手里的股份,只會留給時家人。”
“今天這個宴會,是專門給我孫女時余辦的,主角只有她一個人!”
隨著時老太太話音落下,現(xiàn)場陷入一片安靜。
之前那些去時蔓跟前套近乎的人瞬間作鳥獸散,跟她拉開距離。
時蔓站的地方周圍四五米范圍內(nèi)都空無一人,她孤零零站在那兒,像是被全世界遺棄了一般。
時蔓臉色蒼白,笑容僵硬,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
剛才周琴說那些話的時候她有多得意,現(xiàn)在就有多窘迫,恨不得能找個地縫鉆進去。
她感覺自己現(xiàn)在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丟在人群中一樣,所有人看著她的目光都帶著嘲諷和鄙夷。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時余!
臺上的周琴也愣住了,因為驚慌,身體不自覺顫抖。
時明輝怕她又做出什么驚世駭俗的事情來,直接將她拽下了舞臺。
時老太太像是什么都沒看到,臉上帶著得體的笑,看向時余道:“余丫頭,上來吧,你還沒正式跟大家見面呢。”
宴會廳里的燈光順著時老太太的視線打在時余身上,瞬間讓她成了全場的焦點。
她本來就白,燈光下皮膚更是白的發(fā)光,渾身上下就連頭發(fā)絲都是精致的。
時余嘴角勾起一個笑,緩緩朝時老太太走去。
她微微仰著頭,臉上都是自信,跟那些從小訓(xùn)練儀態(tài)的名媛沒有區(qū)別。
走到時老太太身邊,她接過時老太太遞過來的話筒。
“大家好,我是時余,謝謝大家來參加我的宴會,希望大家能度過一個美好的夜晚。”
隨著她話音落下,臺下響起一陣掌聲。
一開始因為周琴的話,眾人任務(wù)書時余在時家不受寵,但后來時老太太說的那些話,顯然是在給時余撐腰。
時老太太手里握著時氏41%的股份,連時明輝手里都只有10%,可以說是老太太支持誰,誰就能當(dāng)時氏的總裁。
剛才時老太太手里的股份只會留給時家人,態(tài)度已經(jīng)很明顯了。
她手里的股份,以后有時余一份。
時余剛走下臺,之前那些圍在時蔓旁邊的人,通通走過來圍住了時余。
“時小姐,你今晚真漂亮,不知道有沒有機會邀請你跳開場舞?”
“我記得你不是肢體不協(xié)調(diào)嗎?別踩到時小姐,對了,時小姐,我之前就是學(xué)舞蹈的,你愿意跟我跳一支舞嗎?”
“你們都走開,也不找個鏡子照照自己,時小姐看得上你們嗎?還跳舞,別到時候害得時小姐晚上做噩夢!”
……
見時余被一群男人圍著,梁遠舟臉色難看,快步走上前。
“都給我離她遠點!”
眾人回頭,看到是梁遠舟,怕得罪梁遠舟的悻悻離開,不把遠航放在眼里的則是站在原地。
“梁總,我沒記錯的話時小姐跟你已經(jīng)分手了吧?你有什么資格讓我們離她遠點?”
梁遠舟沒搭理對方,雙眸盯著時余,“過來。”
他最不喜歡的就是時余跟別的男人來往,所以以前每次只要他黑臉,時余都會立刻回到他身邊哄他。
他以為這次也會一樣,時余起碼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給他難看。
可惜他想錯了。
時余直接無視他,朝站在他不遠處的司焰走去。
“司醫(yī)生,我想邀請你陪我跳開場舞,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司焰嘴角勾起一抹笑,“榮幸之至。”
時余將手放在他手里,音樂響起的瞬間,兩人也默契地動了起來。
看到舞池中央翩翩起舞的兩人,梁遠舟有種毀滅世界的沖動。
好的很!
之前他沒把司焰放在眼里,所以也沒對他做什么,但現(xiàn)在,他要讓司焰在深市待不下去!
一舞結(jié)束,兩人牽著手對著人群鞠了一個躬,才松開了彼此的手。
因為跳舞,時余雙頰泛紅,呼吸有些急促。
“司先生,謝謝你!”
司焰忍不住勾了勾唇,“之前不是說了,直接叫我司焰就好嗎?”
“不好意思,我忘了。”
兩人正在說話間,一個傭人急匆匆走到時余身邊,“大小姐,老太太讓您去二樓的書房一趟。”
“好,我知道了。”
傭人離開后,時余看向司焰,“奶奶找我有點事,我先失陪了。”
“好。”
時余離開后,司焰轉(zhuǎn)身準備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剛往前走了幾步就被人攔住了。
“司醫(yī)生,覬覦別人的東西,是要付出代價的。”
對上梁遠舟陰沉的雙眸,司焰笑了一下。
“梁總,時余跟你已經(jīng)分手了,而且,她是一個獨立的人,不是一個物品,希望你能學(xué)會尊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