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時候,沈藜一直盯著梁遠舟的臉。
發現他的瞳孔落在她手機屏幕上的瞬間,猛地縮了縮,沈藜握著手機的手也不自覺收緊。
他果然,還是在意時余的。
“她的事跟我沒關系,以后不用特意告訴我。”
冷冷丟下這句話,梁遠舟起身就要離開。
沈藜咬了咬下唇,“梁總,你要去哪兒?”
“去公司。”
梁遠舟頭也不回,直接推開門離開。
原本他確實是準備去公司,但開著開著,車子就不自覺開上了去時余家那條路。
反應過來后,梁遠舟立刻調轉車頭,心里也涌上一陣煩躁。
他明明已經不愛時余了,怎么會看到她跟別的男人抱在一起的時候,忍不住心里一緊,又怎么會本打算去公司,卻不自覺往她家的方向開?
梁遠舟深吸一口氣,沒讓自己繼續想下去。
無論如何,他已經做出了決定,就不能后悔,他也不允許自己后悔。
接下來幾天,時余都忙著去見客戶,基本沒怎么去律所。
周五上午,她剛到律所,律所老板的助理陳嬌就朝她走來。
“陳助理,怎么了?”
陳嬌笑著道:“時律師,錢主任讓你去他辦公室一趟。”
時余點點頭,“好,我馬上過去。”
五分鐘后,時余敲響律所主任錢瑋辦公室的門。
聽到里面傳來一聲“請進”,時余推開門走進去。
“錢主任,早。”
看到她,錢瑋一臉笑意,“時律師早,來,先坐,我有件事跟你說。”
見他這么熱情,時余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在錢瑋對面坐下,“錢主任,什么事啊?”
“上周你出去旅游的時候,我們律所招了個實習生,他對離婚案件比較感興趣,所以我打算讓你來帶他,你看你這邊方便嗎?”
時余眼里閃過意外,她來律所這幾年,一直忙于案件,沒帶過實習生。
“他大學主攻的是什么法?”
“他大學主攻的就是民法,所以這不是正好跟你專業對口,我才準備讓你來帶他,就是畢竟剛出社會,難免有些心高氣傲,要是有時候說話不中聽,你別往心里去。”
時余忍不住挑眉,“錢主任,我能不能問一下,這個實習生跟你是什么關系?”
如果是個普通的實習生,錢瑋應該不會特意跟她說這些。
錢瑋摸了摸鼻子,“跟我倒是也沒有太大關系,是我一個朋友的侄子,不過你也不用拘束,該罵就罵,不必顧及我。”
時余思索了一會兒,開口道:“我可以帶他,但如果他因為太累做不下去,我不負責。”
她平時案件很多,每個月還會接一兩個法律援助的案件,跟著她一定會很累。
也因此,之前招了好幾個助理,最后都因為受不了工作強度離開了。
見時余答應,錢瑋連忙道:“好!他要是堅持不下來,到時候我會重新安排一個律師帶他,我現在就叫他進來,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錢瑋起身離開,很快就帶著一個二十出頭的男人走了進來。
男人上身穿著一件黑色皮質機車夾克外套,拉鏈敞開,露出里面印著夸張搖滾樂隊圖案的黑色T恤,圖案線條張揚雜亂,下身一條深藍色破洞牛仔褲,腳上一雙黑色馬丁靴。
短發染成時下流行的奶奶灰,泛著淡淡的銀白光澤,五官帥氣,但透露著一股子桀驁不馴,學生時代大概率是個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