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再多說什么廢話,岳飛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然后便毅然決然地轉過身,大步流星地離開了工坊。
他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往廣州!
他要親手,為那支即將到來的西方無敵艦隊,準備一場,史無前例的,烈火盛宴!
看著岳飛那充滿了殺伐之氣的離去背影,慕容嫣那顆因為即將到來的大戰而有些緊張的心,也稍稍安定了下來。
她走到林臻的身邊,依偎進他的懷里,聲音里帶著一絲感慨:“夫君,你說,我們是不是太壞了?”
“用一張假的藏寶圖,去坑殺人家兩萬多人的大軍。這要是傳出去,恐怕全天下的人都得罵我們是陰險狡詐的魔鬼吧?”
“魔鬼?”林臻聞言,卻是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冷笑,“嫣兒,你可別忘了,他們是什么人。”
“他們是強盜!是侵略者!”
“他們不遠萬里地跑到我們的家門口,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難道我們還要跟他們講什么仁義道德嗎?”
“對付強盜,就要用比他們更狠,更毒的手段!”
“我們不僅要,把他們的人全都留下來!我們還要,把他們的船,他們的炮,他們所有的一切,全都變成我們大乾的戰利品!”
“我們要用他們的鮮血和尸骨,來向全世界宣告!”
“凡犯我大乾天威者,雖遠必誅!”
林臻的這番話,充滿了冰冷的,不容置疑的霸道和殺意。
慕容嫣靜靜地聽著,那雙美麗的鳳眸之中,那最后一絲的婦人之仁,也徹底煙消云散。
她知道,夫君說得對。
這不是請客吃飯,這是你死我活的戰爭。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好。”她抬起頭,主動地,在他的唇上,印下了一個,冰冷而又決絕的吻。
“就讓我們夫妻二人,聯起手來。”
“好好地,給那幫不知天高地厚的西夷蠻子,上一堂,他們永生難忘的,東方歷史課!”
……
計劃已定,整個大乾帝國,這部龐大的戰爭機器,便開始以一種驚人的效率,高速運轉起來。
岳飛星夜兼程,快馬加鞭,僅僅用了七天的時間,便從長安趕到了數千里之外的廣州。
他一到廣州,便立刻接管了整個廣東和福建兩地的,所有軍事指揮權。
然后,他便按照之前和林臻、慕容嫣商議好的計劃,開始了緊鑼密鼓的戰前部署。
一方面,他命令廣州和福建兩地的水師,所有戰船,全部退守內港,不得出戰。同時,他又下令,將廣州城內所有值錢的物資,和大部分的百姓,全都緊急疏散到了后方的安全地帶。
這“堅壁清野”的命令一下,整個廣州城都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
許多不明真相的百姓和商人,都以為是朝廷要放棄廣州了,一個個都哭天搶地,人心惶惶。
而另一方面,岳飛又秘密地調集了數萬名工匠和民夫,在虎門水道的兩岸,開始了熱火朝天的秘密工程。
他們開山鑿石,修建炮臺,埋設火炮。
他們又征集了上千艘民用的小漁船,將其改造成了裝滿了火油和硫磺的火攻船。
整個虎門水道,在短短的幾天之內,便被他打造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死亡陷阱。
只等著,那支不可一世的東印度公司艦隊,自己一頭撞進來。
與此同時,在長安。
慕容嫣也同樣沒有閑著。
她以雷霆之勢,在全國范圍內,掀起了一場聲勢浩大的“反間諜”風暴。
所有與西方商人有過來往的商鋪和洋行,全部被查封。
所有金發碧眼的西夷人,不管你是商人,是傳教士,還是游客,一體下獄,嚴加審問!
錦衣衛和“夜梟”的死士,如同黑夜中的幽靈,遍布長安城的每一個角落。
任何一個,敢在這個節骨眼上散播謠言,擾亂民心的人,都會在第一時間被他們從人間“蒸發”。
在慕容嫣這種,近乎于高壓的鐵腕統治之下,整個大乾的內部,非但沒有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戰爭而陷入混亂。
反而爆發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同仇敵愾的凝聚力!
而林臻則是在工坊里,繼續他那“悠閑”的養傷生活。
他現在每天的任務,就是陪著自己那位,越來越嗜睡,也越來越黏人的,小嬌妻。
給她講講故事,念念詩。
或者是陪她一起討論一下,他們那還未出世的孩兒,到底該取個什么名字。
日子過得平淡,卻又充滿了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幸福。
只是,他知道,這種平靜的日子,不會太長久了。
因為,那張他親手放出去的“藏寶圖”,已經開始發酵了。
......
廣州港外,蔚藍色的海面之上。
一支由五十余艘,各類型戰船組成的,龐大的艦隊,正如同烏云一般,靜靜地停泊在那里。
艦隊的最中央,是一艘體型巨大得,如同海上巨獸一般的,三層甲板的超級風帆戰列艦。
這艘戰艦,名為“征服者號”。
乃是東印度公司,旗下最強大,也是最先進的旗艦。
船身全長,超過兩百英尺,排水量高達三千噸。
船身兩側,裝備了整整一百二十門最新式的二十四磅加農炮。
其火力的密集程度和單發炮彈的威力,足以在瞬間,將任何一艘,同時代的木制戰艦,轟成一堆,漂浮在海面上的,燃燒的碎片!
此刻,在“征服者號”那無比奢華的船長室里。
一個身材高大,滿臉絡腮胡,穿著一身華麗的東印度公司海軍準將制服的獨眼男人,正一臉陰沉地,看著桌上那副,廣州港的海圖。
他,便是這次東印度公司遠征艦隊的最高統帥,也是伊麗莎白口中那個,被稱為“海上屠夫”的男人。
——巴博薩。
“將軍,”站在他身邊的一名年輕副官,看著他那陰沉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道,“我們已經在這里,停泊了整整三天了。”
“那些懦弱的東方人,除了像縮頭烏龜一樣,躲在港口里,不敢出來之外,就沒有任何的動靜。”
“我們……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總不能,就這么一直,跟他們耗下去吧?”
“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