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妍的話，溫婉臉上露出了訝然之色。
“我不明白...我們花費了很久才在這里布下了陷阱，難道你不想對學校復仇了嗎？”
陳妍冷笑起來。
“當然要復仇，無論是毀滅了我們世界的夢魘世界，還是你這個笑面虎，我都要宰了你們，祭奠我的同胞。”
溫婉嘆了口氣，苦笑起來。
“學妹，我曾經做的事情付出代價了，我以為已經贏得了你的信任。”
陳妍冷冷道：“你以為背叛了我之后，我還會信任你嗎？我之所以跟你合作，是因為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
溫婉認真道：“相信我，對于學校的所作所為，我比看上去的要生氣得多。”
聽到這句話，陳妍不說話了。
在過去的十四年里，溫婉已經通過各種各樣的方式贖清了罪孽，而且陳妍也相信溫婉的話。
但相信是一回事，釋懷就是另一回事了。
如果不是溫婉，她說不定還有逆轉的可能。
這樣的仇，無論對方做什么，她都不可能忘記。
就在二人沉默的時候，溫婉問道：“那個小家伙為什么拒絕了你的好意？”
聽到這個話題，陳妍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抹笑意，緊接著，她就將剛剛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到陳言拒絕的理由后，即便是溫婉這種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性格，也微微挑了挑眉。
“一般來說，每個人在面對自己變體的時候，除了一開始的好奇，所有復雜的情感很快就會變成仇視與殺意。”
“尤其是在學校這種高壓環境下，變體與變體之間幾乎無法建立正常的友誼，但是...這個小家伙倒是打破了先例。”
陳妍點了點頭，露出了贊同之色。
“如果是我的話，我一定會拿走稟賦符，如果對方不同意的話，我甚至會殺死他。但那個死小鬼卻一口回絕了，看來，他的成長環境一定很棒，讓他養成了這種天真且和善的性格。”
溫婉道：“難以想象，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竟然會培養出這么一個天真的孩子。”
二人交談了一陣后，陳妍站起身離開了教室。
“走吧，我們回教室，先去幫他們清掃里面的‘垃圾’。”
溫婉笑道：“學妹，你就這么篤定他們會來到這里嗎？”
陳妍點點頭：“我相信。”
“而且...”
她走了幾步，又嘆了口氣，黯然道。
“只有到了這里，它們才會發現，唯一時間線并不是他們旅程的終點，而是他們噩夢的真正開始。”
當二人離開教室的時候，外面傳來一陣陣騷動。
只見整個走廊里全都擠滿了穿著校服的學生。
這些學生囊括了一到六年級的所有人。
此時，他們全都失去了意識，如同行尸走肉般觀望著四周。
最讓人感到不安的是，這些學生的身體上全部浮現出了一張張扭曲的人臉。
如果葉歡在這里，一定可以認出他們的真實身份。
走廊里，教學樓外，操場上，它們無所不在，無邊無際。
它們就是摩耶山一直忌憚的大群。
原本葉念念已經將這些東西徹底消滅。
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它們又在唯一時間線死灰復燃。
而且跟原版大群完全不一樣了。
這些大群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了學校之中，看上去讓人不寒而栗。
看著這些大群，溫婉嘆了口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葉歡他們已經成功了。”
“他們確實已經改變了學校，改變了整個夢魘世界。”
“只不過，這樣的‘新世界’，對于所有人來說都是個地獄。”
溫婉靜靜道：“學妹，不要那么悲觀，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一件好事。”
“哦？好事？”陳妍看向她，感興趣道：“我很好奇你是從哪個角度來看待它的。”
溫婉看著窗外昏暗的天空，一字一句道。
“為了解決葉歡，學校借助了它以前所害怕的力量，這說明，它已經判斷出葉歡對它具有極高的危險。”
“換言之，當葉歡降臨到學校后，夢魘世界感受到了...恐懼。”
...
在陳言消失的一瞬間，葉念念沖進了門衛室。
可屋子里空無一人，根本就沒有看到陳言的蹤跡。
葉念念咬了咬牙，怒道。
“死小鬼，竟然這么莽撞！”
她話音落下，身后就傳來了陳言錯愕的聲音。
“啊？你罵我干什么？”
葉念念尋聲望去，發現陳言正好端端地站在她的身后。
對方渾身上下并沒有出現太多的變化，唯一不同的就是，陳言手里多了一張金色與銀色相間的符篆。
葉念念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奇怪...”
陳言有些不解：“怎么了？”
葉念念抽了抽鼻子：“你身上怎么有大群的味道？”
“不。”
說到這里，葉念念自己否決了她的話。
“不是我熟悉的大群，而是一些其他東西，你到底去了哪里？”
陳言一愣，他頓了頓，隨后將剛剛發生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遍、
說完之后，陳言有些緊張：“我忽略了什么線索嗎？你是說我的變體成為了大群？那她會怎么樣？”
葉念念搖了搖頭：“你身上的味道很淡，我也不能確定，不過有一件事我了解...唯一時間線里存在著類似大群的東西。”
陳言看了眼手上的符篆，急忙道：“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你快點帶我瞬移過去，我得到新的力量了。”
葉念念皺起眉頭：“我不認為葉歡讓你逃走，是為了等你獲得新的力量再回去。”
陳言將那張符篆放到葉念念面前，激動道：“你看不到上面的力量嗎？快點帶我回去，有我在，清道夫肯定沒戲唱的。”
葉念念：“...”
明明這家伙跟葉歡關系最深，卻對于葉歡的實力完全沒有概念。
她道：“清道夫融合了稟賦符，我們不是他的對手。”
陳言則道：“歡哥的狀態不好，我們必須要趕過去。”
葉念念確實很擔心葉歡的情況。
想到這里，她一把抓住陳言。
“穩住，我帶你過去。”
她話音落下，二人就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