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
那個學生的聲音緩緩減弱，他的傷勢太重，很快就死去了。
葉歡站在原地，始終沒有動彈，他仍舊警惕地看著四周。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葉歡心中忽然生出了一股危險的感覺。
好像有人一直在某處盯著他，而且距離他越來越近的樣子。
葉歡對這個未知存在沒有一點印象，他深吸一口氣，手中出現了一把黑色的匕首。
這把黑色匕首名叫‘戲劇化的匕首’，可以在任何時候刺向任何敵人，只要葉歡能夠看到對方，并且可以目測出跟對方的距離。
只要那個隱藏在暗處的家伙現身，葉歡就能給他個驚喜。
但詭異的是，那個人始終沒有出現，二人就這么僵持在了原地。
一分鐘后。
一道熟悉的聲音出現在了葉歡身后。
“咦？是你？”
葉歡尋聲望去，頓時愣住了。
因為那個人竟然是葉歡的老熟人。
摩耶山高校的六年級重點生，溫婉。
當然了，這個溫婉并不是葉歡曾經接觸過的溫婉。
現在的她還沒有跟葉歡達成交易，二人還沒有正式合作。
可盡管如此，葉歡也覺得溫婉對他很熟稔的樣子，至少她對葉歡根本沒有戒備。
現在的溫婉跟之前也完全不同。
之前的溫婉臉上總是帶著一抹溫柔的笑容，但過去的她似乎并不喜歡笑，臉上還滿是冰冷的肅殺之色。
溫婉來到葉歡身邊：“你什么時候從他們的包圍圈逃走的？”
不等葉歡回答，她就皺起了眉頭。
“不對，你不是他，你是誰？”
葉歡想了想，簡單的給她解釋了一番他目前所處的境遇。
溫婉畢竟是摩耶山高校的人，她很快就搞清楚了葉歡跟其他變體的關系。
“原來如此...”溫婉沉吟道：“也就是說，我其實是某段過去的殘影，我存在的意義只是為了一遍又一遍地循環某個事件？”
葉歡點頭：“是的。”
相較于崩潰的托馬斯李，溫婉倒是十分平淡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畢竟她從小就在這里生活，已經習慣了各種各樣光怪陸離的事情。
溫婉道：“走吧，我知道現在的‘你’在哪里。”
“在路上的時候，我們可以聊一聊未來發生的事情。”
葉歡淡淡道：“跟我有協議的是未來的你，你不必因此承受什么義務。”
溫婉笑道：“這你就錯了。”
她看向葉歡：“葉歡同學，我問你一個問題。”
葉歡點點頭：“你說。”
“除你之外，你見過其他重點生分裂出什么時間變體嗎？”
葉歡搖頭。
壞死人曾經說過，摩耶山重點生是最特殊的那批人，他們不受摩耶山時間線的影響，除非特殊情況，他們將永遠處于唯一時間線之中。
溫婉道：“摩耶山的重點生，承載了摩耶山一部分的規則，理論上來說，時間線就是滋生這些規則最適合的溫床。”
葉歡思索了一下：“也就是說，你們分裂的變體越多，摩耶山本身就會越強大。”
溫婉點頭：“是的，你的推測從邏輯上是正確的。”
“但，由于我們自身的特殊性，我們在無限分裂后，所有變體都會不由自主的向著唯一時間線前進，然后開始互相吞噬。”
說到這里，溫婉似笑非笑的看著葉歡：“我剛剛的講述，有沒有讓你想到什么？”
葉歡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持續的殺戮會把你們變成大群，就像是葉念念那樣。”
溫婉疑惑道：“葉念念是誰？”
當她聽到葉歡的解釋后，忽然皺起了眉頭。
“大群的天敵...竟然也變成了大群，而且還失去了賴以為生的能力嗎？這聽上去像是某種宿命論...”
她繼續道：“相信你也發現了，大群并不會被消滅，伴隨著時間的推移，大群總是會出現的，而且，你的女兒就是第一個。”
葉歡瞇起眼睛：“你到底想說什么？”
溫婉冷冷道：“‘我們’的變體是很珍貴的，即便是一段殘影也不例外。”
“對于我們這種殘影來說，幫助你不是義務，而是使命。”
葉歡搖了搖頭：“我始終想不通，既然我也是重點生之一，為什么我的變體會存在于摩耶山無數條時間線上。”
溫婉也露出了疑惑之色：“這也是我不理解的地方，看來你對摩耶山高校有著特別的用處，就像那個女孩一樣。”
聽到溫婉的話，葉歡沉吟了一陣。
十四年前的他還沒有接觸到定量，更沒有成為所謂的‘變量’。
那時候的他對夢魘世界沒有任何威脅。
為什么摩耶山要給他特殊照顧？
難道是因為那場交易？
葉歡想不明白，當然，他也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刨根問底。
他看向溫婉，直截了當道：“帶我過去吧。”
...
幾分鐘后，溫婉帶著葉歡穿過環繞的碎石堆，來到了一片開闊的場地。
在這里，葉歡終于看到了過去的自己。
那個‘葉歡’正使用著調停的能力跟周圍的敵人進行著纏斗。
葉歡數了數，‘葉歡’面對的敵人竟然有八個人之多，地上甚至還有兩具尸體，這說明在他們來之前，‘葉歡’已經解決了兩個人。
溫婉對葉歡做了個‘噓’的手勢，隨后靠在一塊巨石后，輕聲道。
“麻煩了，這八個人實力很強，‘你’想從這群人手中逃出去很難。”
“你用了什么辦法擺脫他們的？”
溫婉沒有問葉歡有沒有殺死他們，因為這絕對不可能。
十個摩耶山的重點生，幾乎可以毀滅一個A級的夢魘世界了。
這么強大的陣容，不可能會被一個玩家屠戮殆盡的。
葉歡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溫婉一愣：“你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
葉歡苦笑道：“就是字面意思，我的腦海里失去了整整十四年的記憶，現在，我的任務就是將這件事撥回正軌，然后進入唯一時間線。”
聽到葉歡的話，溫婉沉默了很久。
葉歡繼續道：“或許你能給我提供一些靈感...如果你沒有遇到我的話，你會去做什么？”
溫婉想了想：“大概也是來找你吧，不過，我應該是來殺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