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念念想了想：“我回來的時候，短暫回去過唯一時間線，有人告訴我，校長跟主為葉歡準備了一個小禮物。”
陳言眨了眨眼，疑惑不已：“小禮物？”
葉念念：“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那個人說那是個很精致的空間，它并不算太危險，只是讓葉歡熟悉一下自己的力量。”
“所以，真正的葉歡現在還沒有進入摩耶山。”
陳言想了想：“那我們去唯一時間線等歡哥吧。”
聽到這句話，葉念念冷笑起來。
“好啊，來，告訴我怎么去。”
陳言看向她，略顯無助：“什么？你不知道？”
葉念念面色不善的看著他：“我聽說葉歡常常揍你，本來我還覺得有點不合適...”
說到這里，她露出了一副手癢難耐的表情。
陳言察覺到了‘危險’，他連忙改口：“好吧，看來你也不知道，那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你有頭緒嗎？”
葉念念：“唯一時間線隱藏在眾多時間線里，知道前往那里的人寥寥無幾，可據我所知，有一個人是清楚的，不僅清楚，他還經常從唯一時間線往返。”
“他的名字叫做擺渡人。”
擺渡人？
聽到這熟悉的風格，陳言頓時反應了過來。
“他也是歡哥？”
葉念念點了點頭。
“擺渡人是最早離開自己時間線的葉歡變體，他并沒有跟其他變體一樣進攻唯一時間線，而是跟夢魘世界達成了合作。”
“合作？”
“是的，擺渡人會前往隨意時間線，狩獵其他葉歡的變體，然后將這些變體送到唯一時間線進行銷毀。”
“目前為止，擺渡人已經消滅了二十三位葉歡的變體，算是變體里有數的強者了。”
聽到這句話，陳言愣住了：“聽你的意思，還有比擺渡人更強的？”
葉念念：“是的。”
“所以我們要找到擺渡人，然后在這個過程中開始祈禱，祈禱不要碰到那些更強的變體，不然的話，我們就死定了。”
陳言萬萬沒有想到，在進入摩耶山后，他遇到的最大危險并不是什么夢魘游戲，而是葉歡的變體。
他忽然想起什么：“那他們怎么看待歡哥？”
葉念念沉默片刻：“他們對葉歡的看法很復雜，有的人感激葉歡完成了他們的使命，還有的人認為葉歡是錯誤時間線的錯誤產物，總之，葉歡要面對的情況比我們嚴峻得多。”
“因為一旦他碰到自己的變體，大概率就是不死不休的結局。”
...
蘇明緩緩睜開眼。
他剛剛蘇醒意識，就感受到了一股劇痛。
他想要從地上站起來，可掙扎了一會兒還是倒了下去。
“你傷得很重，我勸你還是不要隨便行動。”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蘇明循聲望去，發現旁邊有個火堆，一個雙鬢斑白的中年人正在火堆上烤著什么東西。
盡管歲月在他臉上留下了很深的痕跡，但蘇明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歡哥？”
那人翻轉著手上的烤肉，瞥了一眼蘇明。
“我不是你認識的葉歡，你可以稱呼我擺渡人。”
“擺渡人？”
蘇明剛要發問，一股疼痛又是襲來。
這疼痛讓他情不自禁地慘叫了起來。
等痛苦消失后，蘇明這才回憶起剛剛發生的事情。
他剛剛來到夢魘世界不久，就撞見了夢魘陣營的人。
那些人蘇明認識，他們都是不入流的玩家。
原本蘇明想直接殺死這些人，可對方在經過了強化后，一個個無比強大，竟然有了A級獵殺者的強度。
如果是三四個人，蘇明可以憑借讀心術進行周旋，然后找機會各個擊破。
但他們人數太多了。
蘇明一時不察，直接被打成了重傷。
他想起來了。
就在他快要被殺死的時候，這個男人出現了。
接下來他就昏厥了過去。
蘇明揉了揉眉心，嘶啞道：“歡...謝謝你救了我，擺渡人，你為什么叫這個名字？你跟歡哥有什么關系？”
擺渡人咬了口肉，他砸吧砸吧嘴，露出了遺憾的表情。
他將烤肉扔到地上，隨后道：“你的問題太多了，不如一個個問。”
蘇明整理了一下思緒：“你為什么叫這個名字？”
擺渡人：“因為這是我的工作，我負責將錯誤的人引渡到正確的地方。”
“錯誤的人是什么人？”
“像我這樣的人。”
“像你這樣的人有很多？”
“是的，我們本來分布在所有時間線上，但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清理，我們的數量已經減少了很多，但還是有不少。”
蘇明想了想：“正確的地方是什么？”
擺渡人一字一句道：“是葉歡即將要去毀滅的地方。”
“...抱歉，我有些迷糊了。”
蘇明思索了一番其中的邏輯，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的意思是，你不認可歡哥接下來的行為？你覺得他的做法是錯誤的？”
擺渡人點頭：“是的。”
蘇明道：“歡哥如果成功了，會給我們帶來一個嶄新的世界，難道這樣不好嗎？”
擺渡人搖搖頭：“我們都很向往新的世界，但唯一的問題是，到了那時，葉歡將會取代夢魘，成為新的存在。”
“他會重走夢魘的老路，這就是問題所在。”
蘇明疑惑不已：“你們對于歡哥就這么沒有自信嗎？”
擺渡人嘆了口氣。
“在我們進入這座學校前，我們從來都沒有想過會被逼瘋。”
“可經過了十四年后，我們變成了各種各樣的人。”
“就算葉歡取得了勝利，就算他成為了新的變量，在漫長的歲月里，他也不可能保留‘葉歡’的人性。”
“最終，葉歡會成為別的東西，再次把世界拖入不可知的深淵。”
“到那時，世界又會進行悲慘的循環，難道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可是...”
蘇明疑惑不已：“如果歡哥不這樣做，這個世界怎么辦？”
擺渡人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這樣的結果我們已經很滿意了。”
“無論世界最終的結局如何，至少現在的龍國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已經兌現了自己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