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姆劇院在當地是一個很有名的建筑,據說它在很早以前就建成了,經過人為不斷地修繕,至今已經有了上百年的歷史。
這個劇院是當地人的驕傲,但現在,它已經被炸的面目全非。
當葉歡抵達劇院門口的時候,這里已經變成了戰場。
四周彌漫著硝煙,到處都是燈塔人的尸體。
葉歡粗略數了一下,光是劇院外,能看到的尸體就超過了一百具,足以想象戰斗有多么激烈。
但讓葉歡感到奇怪的是,近乎一大半燈塔人身上全都是槍傷,而且這些人死的位置大有講究...他們的面向有些是相反的。
這是怎么回事?燈塔人在狗咬狗?
抱著這樣的疑問,葉歡再次向前,他并沒有貿然進入劇院,而是繞著這棟建筑走了一圈。
他很快就在一片斷壁殘垣里找到了一扇破窗。
待葉歡躡手躡腳鉆進去后,耳畔頓時傳來了一陣激烈的爭吵。
“嘿!賈拉德,這跟說好的不一樣!”
一個男人氣急敗壞道:“我們的人死的夠多了,你們為什么還不出手?”
須臾,一道平淡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搞清楚,我們的協議是獲勝后,分你們一半萊克頓城的地盤,現在局勢還不明朗,我們為什么要出手?”
“現在勝負還沒有分出來,我們憑什么要幫助你們?”
葉歡悄悄翻躍窗戶,他將箱子打開,戴上了那副手套,隨后來到了一截倒塌的房梁前。
借著昏暗的火光,他看清楚了里面的情況。
在劇院里面一共兩撥人,其中一撥人身上有著很明顯的燈塔國特征,他們手里拿著槍械,眼神疲憊不堪。
在這群人最前面,站著一個絡腮胡大漢,他正跟一名咖喱國逃亡者交談著。
葉歡之所以能認出對方那逃亡者的身份,是因為他穿著跟拉吉爾款式一樣的衣服。
賈拉德...
葉歡在心中默念了一番這個名字,腦海里并沒有印象。
如果是一國最精銳的逃亡者,沒有被前世葉歡記住的,只有兩種可能。
要么他死在了其他夢魘世界里,要么就是他不夠資格被葉歡記住。
經過一段時間的偷聽,葉歡逐漸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咖喱國選擇萊克頓城進行宣戰并不是偶然,真相是他們在進入世界前,就聯系上了萊克頓城的一伙人。
他們不認同自己燈塔人的身份,想要聯合咖喱國進行一波里應外合的配合。
等打下這座城市后,他們會分得一半的城市面積。
到目前為止,這伙兒燈塔國的叛徒們已經殺了兩千多名燈塔人,而他們也死傷慘重,只剩下了八百人左右。
由于戰況實在是太慘烈,領頭人才會找到賈拉德,尋求咖喱國逃亡者的幫助。
但賈拉德根本沒有理會他們的請求,反而選擇了作壁上觀。
二人的爭吵聲越來越激烈,賈拉德的臉色也逐漸變得難看起來。
終于,賈拉德爆發了。
他爆吼道:“混蛋!別忘了你們的身份,你們是咖喱國的次等公民,放在外面,你們根本沒資格跟我說話!”
此話一出,那些燈塔人頓時炸鍋了。
“這咖喱佬說什么?我們是次等公民?”
“那一半城可是我們自己的土地,關咖喱國什么事情?”
“他嗎的,宰了這個王八蛋!”
就在眾人群情激奮的時候,絡腮胡連忙制止了眾人。
“都冷靜!你們瘋了嗎?別忘了我們是來干什么的!”
喧鬧的人群慢慢安靜了下來,但明眼人都知道,雙方此刻就像是一點就炸的火藥桶。
只需要一粒火星,就能徹底引燃。
至于賈拉德的態度,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一旦攻下萊克頓城,這座城的主導權就落在了咖喱人手里,如果后者反悔,這幫燈塔人沒有任何反制的手段。
如果葉歡是賈拉德,他會做的比對方更過分,不榨干這幫人的剩余價值不會罷休。
現場的逃亡者只有賈拉德一人,目前還不清楚對方的職業是什么。
既然如此,那就不用確認了,直接殺掉就可以了。
葉歡緩緩移動,他抬起右手,將大拇指里的炸彈黏在了其中一顆承重柱上。
做完這一切后,他趁著眾人爭吵慢慢挪向了下個地點。
過了一陣子,賈拉德將絡腮胡叫了過來,低聲道。
“剛剛收到那邊的消息,我們再殺五百七十人就可以結束這個游戲了。”
“真的?”
絡腮胡臉上滿是驚喜之色。
“那我們還等什么?”
賈拉德搖了搖頭,臉色有些不好看。
“事情沒那么簡單,那幫燈塔人已經躲起來了,我們并沒有在監視器下找到他們的身影。”
絡腮胡一愣:“還剩下那么多人,我們只需要慢慢找不就好了嗎?”
賈拉德再次搖頭:“我有種預感,如果不盡快結束這個游戲會有大事要發生,所以......”
說到這里,他看向后面那群燈塔叛徒,面無表情道:“那些人也是燈塔人,我們只需要殺死五百多人就可以了。”
絡腮胡先是一愣,隨后倒抽一口涼氣。
“你要我們自相殘殺?”
賈拉德反問:“這不是你們一直都做的事情嗎?”
就算是極力壓抑自己怒火的絡腮胡,在聽到這句話后,呼吸都不由得粗重了起來。
“就因為你他嗎的一個預感,我的兄弟們就要去死?”
賈拉德臉色一冷:“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你下去準備吧,我只給你五分鐘的時間。”
賈拉德的預感很準,這也跟他的職業有關。
他是一名準通靈者,是咖喱國秘密培養的王牌。
這一次,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而且伴隨著時間的推移,這股感覺越來越強烈,所以他才會這么咄咄逼人。
他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在發出警告,告訴他必須盡快離開這里。
賈拉德不知道為什么會發生這種事,但他選擇相信自己的直覺。
他望著渾身顫抖的絡腮胡,一字一句道。
“執行命令,否則死。”
絡腮胡抬起頭死死盯著他,須臾,他什么也沒說,沉默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