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十年后，赫梅利諾夫也早就該退役了，這個誓言，沒啥意義，但是此時他那義正辭嚴的表情，還是很唬人的。
弗拉基米爾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我們國內的造船廠，有這么爛？”
“比您想象的，還要糟糕透了，就拿北方造船廠來說，明明已經有了給阿三改造航母的工程，還拿到了大筆資金，但是，工廠里的工人，依舊會拖欠三個月以上工資。”
赫梅利諾夫沒夸大，就是實話實說而已。
“至于廠里的高層，那些領導們，個個肥得流油，您應該有能力查到這些人的個人賬戶，您可以看看他們有多少錢，而這些錢，又是怎么來的！”
這其實就是大毛現狀，蘇聯解體到現在，只有一小撮人獲得了利益，而且，這些人還不會滿足，只要有錢，他們就會不斷地塞進自己腰包，至于其他的，什么國家利益，軍隊利益，這不在他們的考慮范圍之內！
弗拉基米爾有心理準備，只是沒想到赫梅利諾夫說得這么嚴重！時間拖延到十年以上，項目會超支兩倍以上！
他也在乎國內工業的發展，但是如果搞成這種結果……那就有些違背了他的意愿了，總不能扶植一個扶不起的阿斗啊！
不過……弗拉基米爾當然也不會聽赫梅利諾夫的片面之詞。
“除了各種貪腐問題過于嚴重之外，還有我們國內的配套系統，根本就不完備。”赫梅利諾夫繼續介紹：“比如說，我們這款兩棲攻擊艦，想要使用燃氣輪機作為動力，而我們國內，壓根就沒有這種艦用主機……”
大毛的確沒有，這是在當年分配的時候，直接分到了二毛那邊導致的結果，蘇聯解體后，大毛從來沒建造過大型軍艦，除了沒錢之外，沒動力也是主要原因。
后來，雖然大毛開始在自己的航空發動機廠里改造燃氣輪機，但是，那也是需要時間的，而且，造出來的還不一定可靠。
“還有高性能的鋼材，國內也沒有，所以，就算是交給國內造船廠，要么繼續從東方進口各種原材料，要么降低性能指標，最終造出來的，不倫不類，根本就無法滿足海軍的需求。”
弗拉基米爾皺起來了眉頭。
“最后，就是付款問題，我們沒有錢，靠的是北極圈內的能源，如果東方人拿不到訂單，那肯定不會開發北極圈內的能源的，畢竟，東方人少說也得投入十億美元以上……”
“東方不是缺能源嗎？”
“沒錯，他們是缺乏能源，但是，中東能源多的是啊，他們可以到中東采購能源，成本比從北極運輸回去便宜多了，考慮我們大毛的能源，也不過是為了多元化進口而已，如果價格太高，那他們就不劃算了……”
也只有大毛自己把能源看得多牛，實際上，東方人還不一定看得上，畢竟，來自中東的輕質原油，質量是最好的！
至于那條正在建設中的遠東輸油管道……嗯，這件事先不用提。
弗拉基米爾皺著眉頭，考慮起來。
赫梅利諾夫在一旁坐著，不再說話，這番話，都是外甥教他的，現在，能不能起到作用，就不知道了。
五分鐘后。
弗拉基米爾開口：“這番說辭，都是東方人教你的吧？”
赫梅利諾夫瞬間一愣，迎著對方那勝券在握的眼神，不知道為何，赫梅利諾夫突然就沒了撒謊的勇氣，他點點頭：“是的。”
“那么，秦總也在莫斯科？”
赫梅利諾夫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是的。”
“給我安排和他見面！”
大半夜的，秦川就這樣來到了弗拉基米爾的家。
“非常抱歉，現在是特殊情況，在西方，不知道有多少人對我恨之入骨，所以，我不方便現身。”秦川開口解釋。
“嗯，秦總，我知道您的處境，能在被美國制裁之后，提出那么多反向制裁的手段，你們很厲害。”
“嗯，因為我們在多年前就開始布置了，我們知道，美國佬的目的，是獨霸這個世界，他們不會看著其他勢力坐大，誰變強大，他們就會打誰，我們從一開始，就放棄幻想，而貴方，我覺得，也應該放棄幻想了吧？”
弗拉基米爾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
赫梅利諾夫感覺已經跟不上兩人談話的節奏了。
當年，蘇聯解體，各個加盟共和國，都把西方當做親爹一樣看待，以為可以融入西方世界，過上好日子，只是沒想到，西方沒把他們當親兒子看，只想在他們身上薅一把而已。
十年過去了，曾經的幻想，也已經破滅了！
“蘇聯時代，你們是那么強大，現在呢？普通人生活困苦，少數人高高在上，國家的財富，完全被一小撮人掌握，這種局面繼續下去……就會徹底衰落，除非有一名英明的領袖站出來，改變這一切！”
外甥，咱們來，是談論造軍艦的，不是這種國家大事啊！赫梅利諾夫有些擔心。
“秦總，那你說，我們該怎么改變？”
“首先，就是終結寡頭執政，這種局面下去，那國家就會被這些投機者掌握，據說，他們都有能力干涉到國家領導的人選了，這種人，都該死！他們掌控的資源，也該收歸到國家的手里，金融，能源，這些本來就不應該是個人染指的領域！”
弗拉基米爾的眼前一亮：“說下去！”
“只要這樣做了，就會站到西方的對立面，接下來，你們需要打破可能面臨的西方制裁，我認為，北極航路對你們很重要，這是未來一個破局的關鍵。”
好吧，這才算是說到了正題，赫梅利諾夫松了一口氣。
“北極圈內擁有大量能源，只有打通了北極航路，這些能源才方便運輸出來，同時，不僅僅是能源，今后，歐洲和亞洲的通行，也可以走北極航路！相比目前的馬六甲、蘇伊士運河的航路，可以節省兩千多海里的航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