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彼得堡機場。
金老走下飛機，看向前來迎接自己的人。
“秦工，看來，你比我先到啊！”
“嗯，就比您先到了幾個小時。”秦川笑著說道：“我們前后腳的工夫，走，咱們一起上車，也省得接機的朋友多跑一趟。”
北方造船廠的總經理博里索維奇笑了笑：“不麻煩，不麻煩，各位是我們貴客，如果不是你們，我們廠……走吧，現(xiàn)在既然到齊了，那就去我們的造船廠看看！”
眾人上了停在外面的虎頭奔，一路向造船廠的方向而去。
當初采購的時候，就已經快完工了，接到了東方的訂單之后，廠里更是加班加點，夜以繼日，現(xiàn)在看上去，兩艘軍艦幾乎就已經徹底完工了。
眾人站在舾裝碼頭上，看著幾乎完備的軍艦，很是滿意。
“不錯，不錯，接下來的海試環(huán)節(jié)，我們希望能繼續(xù)合作順利。”
“那是自然，請放心，我們一定會按照貴方的要求來，一項項地檢查！”
“對了，什么時候可以海試？”
“設備的測試，現(xiàn)在就可以了，但是，出海還需要等一段時間。”
“為什么？”
“因為，因為……我們還剩螺旋槳沒有安裝。”
“螺旋槳？那東西不是在下水的時候就安裝到位的嗎？”
“當然不是，五千噸以上軍艦，下水時候的沖擊力很大，會造成葉片損傷，所以我們采用的是下水后安裝的方式。”
“那什么時候可以安裝到位？”
“這個嘛……很快，很快了。”
“貴方該不會喪失生產船用螺旋槳的能力了吧？”
“當然不是，我們對面，189廠，能制造各種螺旋槳，他們最近正在加班加點，趕制螺旋槳，等到他們造好，我們就能開進船塢裝上，然后開始海試！”
在蘇聯(lián)時代，波羅的海造船廠被稱為第189造船廠，現(xiàn)在雖然蘇聯(lián)已經沒了，但是，大家伙還是習慣性地稱呼代號。
“是嗎？”
“是的，絕對錯不了！”
“大家伙都辛苦了，今天晚上，咱們做東，請各位到星星大飯店喝酒！”秦川看著雙方的關系有些緊張，趕緊開口：“把配套廠的代表也請上，就當做是答謝宴了。”
聽到喝酒，老毛子們頓時就是兩眼放光：“好，好！”
來的時間就已經是下午，所以，很快就到晚上了，金老在舾裝碼頭上，爬上趴下，里里外外地看了個遍，一直忙到天黑，在秦川幾次催促之下，這才上了虎頭奔，向市區(qū)的酒店而去。
星星大飯店，是一座圓形的城堡一樣的建筑，門口就有樂隊，吹奏著優(yōu)美的旋律，秦川走進去的時候，也忍不住地跟著哼了幾句。
夜色多么好，令人心神往，多么幽靜的晚上……
進去之后，里面已經有不少人了。
圣彼得堡本地官員來了一群，主要和金老交流，秦川跟著認過了這些地方官，就四處走動，然后，就有人迎了過來。
“秦工您好，我們是波羅的海造船廠的，我是負責人卡迪羅夫。”卡迪羅夫熱情地伸出了手：“我們廠給你們那兩艘軍艦提供了不少零件，包括螺旋槳，對了，這位是我們螺旋槳車間主任費多羅維奇。”
雙方親切地握手，秦川笑著開口：“早就聽說，波羅的海造船廠非常有名，蘇聯(lián)的第一艘巡洋艦，第一艘戰(zhàn)列艦，都是在你們廠建造的。”
“巡洋艦是這樣的，但是，蘇聯(lián)號戰(zhàn)列艦沒有建成。”卡迪羅夫非常謙虛。
蘇聯(lián)有戰(zhàn)列艦，但是那些都是俄國建造的，蘇聯(lián)時期，就只是設計了蘇聯(lián)級戰(zhàn)列艦，四五萬噸的排水量，9門406毫米艦炮，12門152毫米副炮……這款軍艦建成，也能和世界一流的戰(zhàn)列艦媲美了。
不過，可惜遇上了二戰(zhàn)，首艘蘇聯(lián)號才完工百分之二十，二戰(zhàn)結束后，大胡子打算把沒有受到戰(zhàn)爭影響的三號艦建造完畢，可惜沒多久，大胡子死了，上臺的赫魯曉夫是個導彈迷，壓根就不喜歡戰(zhàn)列艦，航母都不要，更何況已經淘汰的戰(zhàn)列艦。
“我們廠擁有一流的建造技術，你們接下來想要訂購的21956型驅逐艦，能不能分兩艘在我們廠建造？”卡迪羅夫壓低了聲音，同時謹慎地看向四周，當看到北方造船廠的人都在圍著金老的時候，才終于松了口氣。
21956，這可是秦川忽悠老毛子的項目，但是，很明顯，老毛子們當真了！
蘇聯(lián)解體后，波羅的海造船廠沒啥生意，現(xiàn)在眼睜睜地看著北方造船廠吃肉，他們眼紅啊！
首批肯定是要不過來的，但是第二批……
“這個嘛，我說了又不算，我就是來跟著湊熱鬧的。”秦川搖頭。
“秦工，您可不是湊熱鬧的，上次生意能談成，您起了關鍵作用，而且，我還聽說，你們來陽廠也開了造船廠，目前船臺上那艘正在建造中的船只，十有八九就是軍艦！應該是安裝我們S-300防空系統(tǒng)的現(xiàn)代化的驅逐艦吧？”
卡迪羅夫繼續(xù)小聲說道：“秦工，您和海軍的關系很好，只要您幫忙說幾句話……”
聽到卡迪羅夫的話，秦川的臉上露出了苦笑：“唉，我們造的那艘，難產了！”
“為什么？”
“因為我們需要先進的變距螺旋槳，原本打算從歐洲訂購，沒想到，歐洲人不賣，上級領導很生氣，所以決定自己生產，而我們自己，又缺乏生產設備，如果能弄到一臺龍門式九軸五聯(lián)動車銑聯(lián)合加工中心，那就能解決我們的燃眉之急！”
布局了這么久，就是為了現(xiàn)在啊！
波路斯塔特和他的老婆、老丈人的住院、高額的醫(yī)療費、損壞的機器……全部都在秦川的算計之中！當初虎頭奔上的東方人，就是秦川！
說完，秦川看向卡迪羅夫：“聽說，前些年，你們從島國一口氣買了四臺，現(xiàn)在，那些機床用得了嗎？能不能賣給我們一臺？”
如果是正常情況，老毛子肯定不會賣的，但是，如果是一臺已經沒法修復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