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看到的就是蔣靈兒的絕美面龐。
其實，有時候我就在想，蔣靈兒，確實挺美的。
她不同于神仙姐姐的嫵媚，優雅；也不同于思六的稚嫩，可愛；
她就像是一朵蓮花。
是那樣安靜，祥和......
“你醒了？”蔣靈兒低下頭看著我，輕聲開口。
我點頭。
揉著腦袋坐起身，看了看周圍，我說：“已經下來了？”
“嗯！因為擔心你的身體，所以我們沒有繼續往前走！馬六先去前面探路了！”
我抬眼四望。
小計和顧燦正在旁邊坐著。
“小六爺！你沒事兒吧？”小計這時候笑嘻嘻地走過來，對我噓寒問暖。
我看了他一眼，沒搭理他。
而是扭頭繼續對著蔣靈兒說：“我睡了多長時間？”
“大概幾個小時！”蔣靈兒回答。
“這樣啊！”我呢喃地點點頭。
蔣靈兒欲言又止，最終，在我的注視下。
她從口袋里掏出手機，然后打開后，遞給我。
“小六，我覺得，你有必要，看看你剛剛的樣子.......”
我一怔。
將目光，放在了蔣靈兒的手機上。
入眼，我看的就是......我自己。
是的！
剛剛我的樣子，竟然被蔣靈兒拍了下來.......
說實話，在手機上看自己當時的樣子，是一種不同的感受。
首先我看到的，就是我渾身冒著翻滾而段黑氣，就像是一位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
并且，我的眼睛沒有任何顏色，只有黑洞洞的漆黑。
那黑色液體，就像是一條條小龍一樣，在我的身上遨游，婉轉......
“這是我？”我有些難以置信地說。
“小六！你覺得，當時，你還是你嗎？”蔣靈兒面色復雜地看著我。
我沉思了一下，然后搖搖頭：“那是一種很復雜的情緒，我說不太清楚！不過，如果真要說的話，或許，不是吧！”
“你被自己的憤怒吞噬了！不過，小六你是怎么知道，黃父鬼實際上是在說假話的？”
聽到蔣靈兒這樣詢問，我微微一笑，然后看向了坐在我不遠處的小計，輕聲說道：“這些，似乎，應該問小計吧？”
此言一出。
我清晰地感覺到。
小計的身軀顫抖了一下。
他咧起一個難看的笑容：“小六爺，怎么.....怎么了？”
我沒有說話，而是默默從口袋里掏出煙。
可是無奈的是，隨后我摸了半天都沒摸到打火機，突然，我想到，在之前和馬六一起抽煙的時候，打火機被他順手揣到兜里了。
草！這個老六！我心中喃喃罵道。
蔣靈兒應該是注意到了，隨即她從口袋里摸出一盒火柴，嘩啦一聲點著.......
我看了她一眼，叼著煙，湊上去。
一股火柴專屬與蔣靈兒身上香味，夾雜的氣味鉆進我的鼻孔，竟然讓我恍惚了一下。
遠處，顧燦明顯冷哼了一聲。
我沒有搭理他，而是深深抽了好幾口煙后，才對小計說：“你跟這個黃父鬼.......認識吧？”
小計聽到我這樣說。
就跟老鼠被夾到了尾巴一樣。
“小六爺，我......我不認識他啊！我這是第一次見到他.......”
看到小計臉上的慌張，還有潮紅。
我嘆了一口氣：“小計，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小六爺，您......您說！”
“你......到底是誰？我只問一遍！誰讓你跟在我身邊的！”
小計渾身顫抖的更加離開，它連忙跪在地上，舉起手掌，對天發誓：“小六爺，我......我沒有！沒有人讓我跟在你身邊的！我是被那個人迷倒，然后就被帶到了這里，我只是曾經見過你！真的！至于這個黃父鬼.......我很久之前確實見過他！只不過，我們只是一面之緣，他當時幫過我，所以，我剛剛才讓他閉嘴，想著可以救他一命的！”
看著小計說的這么認真。
我看著他咧嘴一笑：“所以，你們是怎么認識的？講講！不用跪的，坐下吧！”
小計重新坐下，但卻突兀地沉默下來。
我沒有催！就這樣靜靜地等著。
在小計糾結了好幾分鐘以后，他嘆了一口氣，然后，開始緩緩講述，他跟黃父鬼的曾經.......
他說，
他跟黃父鬼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是在十三年前.......
那一年的長白山，風雪的異常的大，但是，小計還沒有休息。
當時是他成精的第三年，首都的有個商人，不知道從哪里聽說了長白山再次有成精的人參，于是花了大價錢，找了一隊專業的獵人，然后在大雪紛飛的時候，進入到了長白山。
這隊獵人非常專業，對于各種圍堵獵物的技巧，手法，都很強。
不過他也是非常聰明，哪怕被這隊獵人追逐了半個多月，依舊沒有被抓住。
不過，這時候他也是非常累了，或許那隊獵人也是受不了了，再后來的幾天幾乎瘋了，甚至已經顧不上首都的商人說的：要完整的人參，這個要求。
毅然決然的使用了獵槍，小計他的一只手臂，都被獵槍打爛了.......
畢竟，在那樣的環境中沒有任何停歇地追逐了半個多月，別說人了。
就算是一頭畜生，估計都瘋了！
不過最后，他啊！
還是被這群獵人圍堵到了一個凹形山谷里.......
說到這里的時候，小計的眼睛開始變得通紅：“我當時就在想，就算我死了！我也不能讓他們得到我！但是.......”
我抽著煙，悠悠看著他說：“但是當時，這個黃父鬼出現了是吧？”
小計重重點頭。
“確實是這樣的！在我最走投無路的時候，他出現了！那隊在老林子摸爬滾打十幾年的老獵人，只是被他笑了笑，所有人，都死了.......”
小計說到這里，就不再說話了......
我挑了挑眉頭。
“說啊！后來呢！”
“那些人死后，他就對我說了一句話，然后就離開了！”
“說了什么話？”
“他說，現在他救了我一命。十三年后，讓我有機會的話，可以救他一命......”
在聽到小計這樣說以后，我一下子樂了。
“但是剛剛，你似乎沒有救他的命吧？”
小計搖搖頭：“我救了，只是沒救到！而且，他當年也說了，是讓我有機會！我已經把所有的機會都用了！他必死無疑！而且，我覺得，如果我剛剛我繼續說的話，那么......說不定，剛剛就連我也會死！”
聽到小計這樣說，我沒有反駁。
因為，確實是這樣的。
以剛剛我的狀態，似乎殺死任何人都是沒有任何感覺。
不過，話又說回來。
如果小計沒有說謊。
那么，在十三年前，實際上黃父鬼就應該知道，自己會是在十三年之后死去......
如果他早知道這樣的局面。
那么，他為什么要在剛剛，說出那句，會要他命的話呢？
不知道思考了多久，就連我手中的香煙幾乎都已經熄滅了。
.......
突然，我想到了。
剛剛，我在殺死這個黃父鬼的時候，他的嘴角，上揚，露出了一個笑容。
最開始，我只是當作這只是一個垂死之前的掙扎罷了。
那么......
現在......
他......在求死？我一下子明白了。
可是，為什么他要，求死呢？
思考的過程中，我下意識地又叼起一根煙。
蔣靈兒再次替我點著。
抽著的過程中，遠處的黑暗中響起腳步聲，馬六的聲音響起：“小六！”
我一愣。
扭頭望去，發現馬六拿著一個我無比熟悉的背包走了過來。
這個背包，就是.......思六的！
我記得非常清楚。
我站起身，連忙走上前，快速的說道：“馬六，你......你找到思六了？”
馬六搖搖頭：“沒有！在前面，有一間房子！里面，有一個舊電臺.......我在這個電臺的旁邊，發現的這個背包，但是里面，什么都沒有了！”
“電臺？”
“嗯！”
“帶我去！”
.......
隨后，在馬六的引領下，我們一行人，在這個通道中左拐右拐，很快，我們就來到了一個類似于房間的地方。
這里面，有床，有電臺，地球儀，還有一些生活的痕跡。
我拿著手電筒在這里面打量了一下。
思六......在這里生活過？
看著那個電臺，所有的一切，我開始想起來了。
思六，或許就是在這個電臺中，一遍一遍的呼喊我的名字，她讓我救她.......
這個電臺或許是曾經那些海盜留下了的，我伸出手試了一下，已經沒電了；看著旁邊的地球儀，我抿著嘴巴！
這是我送給思六的。
在地球儀的旁邊，有一個話筒，我拿起來，沉默著沒有說話。
“小六！”蔣靈兒走上前，輕聲對我說。
估計，她或許是擔心我。
我擺擺手，灑脫地說道：“沒事兒！”
“蔣靈兒，你說，這個魔窟，是在大海上漂泊嗎？”
蔣靈兒回答：“是的！”
“你知道百慕大嗎？”
“知道！”
“你說，這個島嶼，有沒有可能，曾今到過百慕大呢？”
“理論上來說，可能！”
我揚起腦袋，盡量不讓自己眼中淚水落下。
蔣靈兒面色復雜地看著我，張張嘴，最后什么都沒說。
我長舒一口氣，緊緊將地球儀抓到手里，我開始慶幸，最起碼思六真的還活著，甚至，從旁邊的床鋪的痕跡來看，她應該是跟老大在一起......
.......
其實對于思六在在電臺里的說的話，為什么能傳到幾個月前的二郎山？
我想過很多。
如果利用科學來講解的話，那就是她的聲音幾乎穿越了時間還有空間；
如果，利用玄學來解釋的話。
會不會就是。
愛能穿越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