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眾人討論唐科澤的去向開始,唐科澤就躲在門后面偷聽。
這時候突然開門表示意見。
在他身后,八妹睜大眼睛看著陳國泰,眼里全是期盼之色。
八妹的心思很簡單。如果科澤哥哥真的下到陳家村當(dāng)知青,她就可以經(jīng)常與唐科澤接觸,一起研究制作各種好玩的東西了。
“國泰,你覺得科澤的想法如何?”
唐局長看著陳國泰,笑吟吟地說道。
“唐叔,科澤這種情況是干部子女主動下鄉(xiāng),知青辦一定會大力支持,肯定不會拒絕這個小小的要求。所以科澤下到我們陳家村不存在任何問題。而且科澤到了我那里,也絕對不會吃虧就是。”陳國泰立即說道。
他不知道唐科澤前世里是怎么樣的命運,但唐科澤絕對沒有下去陳家村當(dāng)知青。
這一世除了大勢未變,陳國泰身邊的很多事情都已經(jīng)與前世完全不同。唐科澤去陳家村也屬于這一種情況。
不過陳國泰一點不怵。
他相信自己在陳家村范圍內(nèi)絕對護得住唐科澤。
“行。后天星期一一上班,我就去找知青辦公室辦理這事。國泰,小澤以后幾年就勞你多多費心照看了。”唐局長非常滿意地點了點頭。
“放心吧唐叔。小澤是我的弟弟,我肯定會把他照顧好的。”陳國泰連忙保證。
屋子里其他人都露出了輕松的笑容。
只要唐科澤去陳家村當(dāng)知青,有陳國泰在那里,他們擔(dān)心孩子吃苦的心思頓時就消除了不少。
畢竟他們都知道陳國泰雖然只是鋼鐵廠一個小小的采購員,但他家的生活水平卻是比他們都差不了多少。
甚至還要高出一截都說不定。
要知道他們?nèi)粘O牡拇蠖鄶?shù)肉類蛋類東西都是由陳國泰提供而來。陳國泰肯定不會委屈了他自己和他的家人。
當(dāng)然這也只是讓唐科澤在鄉(xiāng)下的生活不會差。他肯定還是要下地接受勞動鍛煉。
不過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情。
而且那還可以鍛煉唐科澤的身體和意志。
“太好了。科澤哥哥,你到我們陳家村,我們就有更多的時間可以一起玩了。”
八妹看到大局已定,一下子拍手歡叫起來。
大人們都發(fā)出會心的笑聲。
唐科澤臉上也滿是開心笑容。
“對了國泰,國勇最近有寫信回家嗎?”
這時候唐局長忽然想起一件要緊的事,試探性地問陳國泰道。
“十月份他寫信回來說部隊上有秘密任務(wù),然后就再沒來信了。”陳國泰的聲音一下子低沉下來,充滿擔(dān)心地說道。
“他所在的部隊是北邊的戍邊部隊......軍人,保家衛(wèi)國......”
唐局長看樣子想要說些什么,結(jié)果卻發(fā)出莫名感慨。
陳國泰的心中頓時微微一緊。
前世里,明年的3月份,花國的北部邊境會發(fā)生一場持續(xù)時間不長但卻震驚了世界的邊境保衛(wèi)戰(zhàn)。
結(jié)合七弟的動態(tài)和唐局長欲言又止的神情,陳國泰基本能夠確定,七弟所在的部隊多半會參與這場戰(zhàn)斗。
畢竟唐局長統(tǒng)領(lǐng)的公安軍有一半屬于軍隊序列,他又與當(dāng)?shù)伛v軍聯(lián)系緊密,知道一些內(nèi)情并不奇怪。
然而事實上唐局長有很大可能只知道一些蛛絲馬跡,具體情況絕對不會有陳國泰知道的多。
因為陳國泰甚至連那場戰(zhàn)斗的發(fā)生時間和沖突雙方的具體傷亡人數(shù)都知道。
“記憶中,那場戰(zhàn)斗的最后結(jié)果是我方死71人傷88人。如果七弟真的要參戰(zhàn),希望他不要在死傷名單里面。如果一定在名單里面,也希望是傷而不死......能夠不受傷是最好的了。”
陳國泰捏緊了拳頭,在心里無比認(rèn)真地向漫天神佛虔誠祈禱。
唐局長簡單地說了這么幾句之后,就立即把話題岔開。
大家談起了其它事情。
不多時,熱鬧的晚宴就開始了。
現(xiàn)在的物資已經(jīng)不那么缺乏,加上陳國泰帶來了不少好東西,這頓晚宴弄得相當(dāng)豐盛。
赴宴的所有人都盡興而歸。
散席之后,陳國泰帶八妹回了城中的宅子歇息。
第二天上午九點鐘左右,他就帶著八妹趕回了陳家村。
因為他要讓八妹去接近村里‘牛棚’里的幾名教授,特別是那位古語言教授,讓那名教授幫助他‘破譯’古代醫(yī)書《青囊經(jīng)》。
“什么?楚秀云同志吃了早飯就直接出去了?她的身體全好了嗎?”
剛一回到家,陳國泰就從坐在屋里呆呆出神的艾小玲口中得到了一個讓他頗為意外的消息。
“應(yīng)該是好得差不多了。昨天晚上她就說她全好了。我看她的樣子也是沒有問題。不過今天早上國梅姐還是叫她多喝了一碗藥。”艾小玲說道。
“那她有沒有說她要到哪里去?”陳國泰接著問道。
“我問過她。她說她就在周圍隨便走走,熟悉一下附近的情況。我說我陪她一起走,她堅決不同意。”艾小玲回答道。
“奇怪了。這天寒地凍的不呆在屋里,要跑出去熟悉情況。什么時候不能熟悉情況,等風(fēng)雪停了不行嗎?”陳國泰有點疑惑地自言自語。
前世記憶中,楚秀云很神秘也很悲情。
當(dāng)時的陳國泰自己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根本沒有余暇與關(guān)注知青們的事情。
現(xiàn)在回想起來,他只隱約記得楚秀云是被張啟東逮住了什么把柄從而不得不屈服。
“難道楚秀云的真實身份其實是敵特,前世里被張啟東發(fā)現(xiàn)了......不對,應(yīng)該不是這么回事。如果楚秀云真的是敵特,浪潮結(jié)束后京城那邊根本就不會理直氣壯地派出調(diào)查組下來專門查處張啟東,給楚秀云‘報仇雪恨’,從而讓張啟東慘淡收場......這里面一定有我不知道的隱秘。”
陳國泰對楚秀云產(chǎn)生了極大的好奇心,心里不斷想著各種可能性。
“我也是這樣勸她,可她就是不聽。我也沒有辦法啊。”艾小玲喪氣地說道。
她覺得楚秀云沒有真的把她當(dāng)朋友,從楚秀云出門開始就坐在那里生悶氣。
“楚秀云同志是成年人,有自己的隱私,也有自己的主見。我們等她自己回來吧。”陳國泰淡淡地說道。
楚秀云要出事是兩三年之后。
現(xiàn)在還用不著著急。
而且這一世已經(jīng)沒有了張啟東,就更加不用著急了。
“她到底去了哪里呢?”
不過陳國泰雖然表面上不在意,心里卻是在努力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