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一晃,就到了五月下旬。
這一日,總經理辦公室里,陳國泰拿起筆在兩份購銷合同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合同上的內容是鳳凰集團即刻向英特爾公司現貨出售兩臺最新型號的最大制程精度可達670納米的光刻機。
如今在公司里,陳國泰直管光刻機以及芯片和各大研究所的事務。每一臺光刻機的銷售都得經他之手。
簽好了名字,陳國泰將其中一份遞給英特爾公司的貝特里專員。
“貝特里先生,合作愉快。”
陳國泰站起身,對貝特里伸出了手。
自從兩三個月前第一臺自產光刻機成型之后,盡管還沒有任何訂單,公司的機械制造部就開始了大力生產。
現時期的光刻機比陳國泰前世所知道的最高等光刻機簡單了很多,所以公司機械制造部的月產量能夠比較輕松地達到五六臺規模。
現在立刻給英特爾公司提供兩臺現貨沒有半點問題。
而且其售價也非常不低,是450萬美元一臺。
“國泰.陳先生,合作愉快。”
貝特里帶著勉強笑容接過購銷合同,伸手與陳國泰相握。
上月中旬,貝特里與其他光刻機專家一起鑒定了鳳凰集團出品的新型光刻機并作證之后,全球各大光刻機公司都下了一臺或者兩臺訂單,準備拿回去對氖-氖氣體激光器進行逆向推演。
今天就是鳳凰集團開始放貨的時間。
貝特里仗著英特爾公司的雄厚背景,加上漂亮國相關部門施加了一點影響,從而最先拿到新型光刻機。
他這次拿回去的光刻機,只有一臺會用于生產,為漂亮國正在秘密研發的B-2隱形轟炸機提供芯片。
另外一臺則是會用于全面拆解。
與陳國泰握手的時候,貝特里想到漂亮國國家秘密研究所里的光刻機最大制程精度才達到700納米,心里滿不是滋味。
但他心里再不舒服,也得接受一家私人公司在光刻機制造上超過了世界最強大國家的悲傷現實。
要不是彼此之間的技術差距還拉得不太大,要不是鳳凰集團背后的西方財閥神秘莫測,漂亮國的國家力量早就強力介入,對鳳凰集團這家公司進行掠奪或者收編了。
......
“現在的光刻機訂單已經排到了一年之后,代工生產的芯片數量也占到了全球需量的85%以上。這樣的狀態只要再持續五六年,西方世界在光刻機上就將再無還手之力......不錯,非常不錯。”
送走了貝特里,陳國泰將身體拋進松軟的真皮大沙發,全身心放松下來。
如今的公司里,第一代光刻機產銷兩旺。
陳國泰在十幾天前又拿到了從華國秘密傳過來的成熟穩定的氟-氪氣體激光器技術。
現在以氟-氪氣體激光器作為光源的第二代光刻機正在進行秘密組裝調試,很快就要成功。
公司生產出來的所有第二代光刻機都會留作自用,從而讓公司代工生產出來的芯片一直保持世界領先。
不過在相當長時間里,氟-氪氣體激光器都不會申請專利。
公司的光刻機部分不屬于上市部分,精誠安保那邊又提供了數量足夠的精銳安保人員,并且公司也制定了相當嚴密的保密制度。
陳國泰基本不需要擔心相關信息會提前外泄。
外界將不會知道鳳凰集團已經研發出第二代光刻機......
‘嗡嗡嗡......’
陳國泰正在愜意之時,傳呼機忽然震動。
很快得到復機號碼,陳國泰神色一喜。
回電號碼赫然是華國京城的號碼。
他立即抓起電話開始撥號。
“你好。陳國泰。”
電話接通,陳國泰沉穩地開口說道。
“國泰大哥,我是陳祖祥。”
電話那頭傳出陳祖祥的聲音。
“是祖祥啊。聽你口氣,是你的畢業去向定下來了?”
陳國泰立即微笑道。
這段時間正是華國1977屆大學生的畢業季。
前幾天,杜小川分配去了京城機械廠,楚秀云分配去了華國宗教局。
對這兩人的工作,陳國泰都沒有感到太過意外。
京城機械廠是華國最大的機械制造廠之一。杜小川進入那里擔任機械設計員,本就是專業對口。
而楚秀云在過年之時就對陳國泰說過,她不想去做機關文秘之類的工作,只想去閑散部門。
春節回家期間,陳國泰就發現楚秀云在研究佛經修心養性,對她進入宗教局工作也就有了思想準備。
陳國泰大約知道楚秀云這種近乎‘躺平’的思想狀態和工作選擇基本都是由他與楊海藍的事情所造成。
對此他雖然感到有些愧疚,卻也無可奈何。
而且宗教局事情不多工作不重,楚秀云也就有充足的時間照顧好三個兒子的生活與學業。
只要她不真的出家就好......
“是啊,我和先成的去向都剛剛定下來。我去的是當年戰斗過的地方——海岱省。不過不是去你的老家靈江,而是瀕海的衛海縣。先成去的是特區......”
陳國泰轉著念頭之時,陳祖祥用充滿向往的語氣,喜滋滋地說道。
“什么?衛海市?”
陳國泰剛聽清楚陳祖祥的去向,腦子里立即轟然一震。
與陳祖祥稱兄道弟這么多年以來,在他的刻意自我催眠之下,他幾乎已經忘記了陳祖祥在另一個平行時空里的真實身份大概率是他的爺爺來著。
現在陳祖祥的工作去向卻再一次揭開了那一層塵封記憶......
“祖祥兄,兄弟,你這次去衛海縣,是要把兩個孩子和弟,弟妹一起帶去嗎?”
陳國泰打斷陳祖祥,稍稍有點磕巴地說道。
“是的,要把他們都一起帶過去。仕奇和仕英會在那邊的學校上學,你弟妹也會在那邊的婦聯里面找個工作。”
陳祖祥沒有感覺到有異,很是自然地回答道。
“實錘了,我前世的身世基本實錘了。仕奇和仕英都在衛海讀書長大,他倆就與衛海有了深刻牽扯......我前世之所以會在襁褓中時就被扔到衛海市的孤兒院門口也就有了充分合理的前提條件......”
陳國泰聽此一說,神色一下子變得無比復雜,不知道該是悲傷還是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