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0日,下午1點鐘左右。
陳國泰冒著酷熱,獨自一人站在京城火車站的站臺地面上,對著延伸向遠(yuǎn)處的鐵軌翹首以盼。
他的寶貝女兒念念將會乘坐這趟列車,進(jìn)京來看望她的‘陳叔叔’和救命恩人鄭白羽。
5月中旬楊海藍(lán)帶念念離京之后,陳國泰加快了一系列南下準(zhǔn)備工作。
明面上他加緊學(xué)習(xí)并投入考試,迅速拿到了大學(xué)畢業(yè)證并獲得本院系研究生資格,然后順利參與進(jìn)了學(xué)校與港城理工大學(xué)的‘交換生’計劃。
因著后臺運(yùn)作,加上他又是全部自費(fèi),不用與其他任何人爭奪公費(fèi)名額,他獲得‘交換’資格這事沒有受到絲毫阻礙。
現(xiàn)在他只等著在下個月的8月20號跟著學(xué)校大隊伍一起起程。
暗地里的黑市方面,陳國泰也加快了港幣回收的節(jié)奏。
在港幣對人民幣一直緩慢貶值的情況下,港幣回收非常順利。
最近的幾次交易中,陳國泰甚至每次都拿出了一千萬元人民幣換回500萬元港幣。
經(jīng)過長達(dá)兩個月每三天一次的高頻巨額交易,如今陳國泰空間里的人民幣已經(jīng)所剩無幾,再有一兩次交易就會基本出清。
而換回來的港幣總量已經(jīng)快要達(dá)到極其驚人的一點二億元!
在明暗進(jìn)展都非常順利的情況下,前幾天陳國泰忽然接到特區(qū)那邊的電話。
電話中,剛放了暑假的念念強(qiáng)烈要求來京看望他和她的救命恩人鄭白羽小哥哥。
愛女心切的陳國泰抵擋不住念念的軟語相求,無奈之下只能答應(yīng)。
陳國泰迅速叫劉先成聯(lián)系上羊城火車站方面,讓念念在羊城被韓忠武送上火車之后一直都有乘警隨身陪護(hù)。
念念在京城一下火車,自然就有陳國泰接著。
‘昂......’
陳國泰正在企盼之時,鐵軌遠(yuǎn)處汽笛長鳴。
來自南方羊城的長途列車準(zhǔn)時進(jìn)站了。
列車還沒完全停穩(wěn),陳國泰就急急忙忙地向列車中部的軟臥車廂位置跑過去。
等他趕到之時,穿著雪紡公主裙背著漂亮背包的念念已經(jīng)在兩名乘警的陪護(hù)下踏上了站臺。
其中一名乘警手里提著一個裝滿了東西的旅行袋。
“陳叔叔!”
一看到陳國泰,念念立即拋開乘警,歡快地向陳國泰跑過來,一把抱住陳國泰挺拔有力的熊腰。
“念念......你和你媽媽,還好嗎?”
感受到女兒對自己的親熱和依賴,陳國泰心里一時間柔情無限,微微低頭摸了摸身高快達(dá)到他胸口的念念的小腦袋,沙啞著嗓子說道。
“陳叔叔,我和媽媽都好。”
念念埋著腦袋貪婪地呼吸著陳國泰身上的氣息,滿臉幸福地低聲說道。
“請問你就是陳國泰同志嗎?”
跟著念念走上來的一名乘警向陳國泰敬了一個禮,嘴里問道。
“是的,我是。兩位同志這一路上辛苦了。”陳國泰微笑點頭道。
“不辛苦。為人民服務(wù)。念念小姐以及她的隨身行李就交給你了。再見。”
乘警語氣輕松地謙虛了一句,留下旅行袋轉(zhuǎn)身離開。
“陳叔叔,這時候時間還早,我們這就去白羽哥哥的家好不好?我給他帶了好多東西......對了,還有陳叔叔和梅姑姑以及弟弟們的。”
乘警離開之后,念念松開陳國泰,仰起頭期盼地說道。
“沒問題,我們這就去......不過去之前我們得先去冷飲店喝點冷飲解解暑。”陳國泰滿臉寵溺地說道。
“哎呀,還喝什么冷飲呀?我背包里有飲料......也好,白羽哥哥家里已經(jīng)有冰箱了,我可以給白羽哥哥帶一箱雪糕和冰淇淋......”
念念本來有點不樂意的意思,但轉(zhuǎn)眼之間就同意下來。
陳國泰微微一笑,沒有怎么多想。
鄭白羽的小叔鄭通元雖然是第十二光機(jī)研究所里的科級干部,但家里一直都沒有電冰箱。
不過就在前兩個月里,楊海藍(lán)從港城給鄭家寄送過來了好幾臺進(jìn)口家電。
陳國泰當(dāng)即提起行李,牽著念念的小手開始出站。
......
東城區(qū),玉樹胡同10號院。
院子里面一前一后建了兩棟四層高的蘇式筒子樓,專門安置第十二光機(jī)研究所的工作人員以及他們的家屬。
前面一棟樓的二樓一戶人家客廳里,原本在伏案研讀的鄭白羽看了看掛在墻上的鬧鐘,忽然有些心不在焉起來。
看了看房門方向,又摸了摸自己右臉上那條橫著貫穿了整個右臉,并且還殃及到了一點鼻子的微微凸起顯眼傷痕,鄭白羽眼里情不自禁地閃過一絲黯然。
他至今都仍然不后悔那時候的挺身而出,但他卻本能地不想讓絕世無暇的念念看到他臉上的丑陋傷痕。
前段時間與念念只是在電話里聊天,他心里倒是沒多大的不自在。
可是她現(xiàn)在很快就要到了。
那個陳國泰叔叔前天就通知了念念的行程。
半個小時前他又從郵電局打了電話過來,說正帶著念念往鄭家趕。
念念馬上就要親眼看到他如今的丑陋模樣了!
“等下她看到了我如今的真實樣子,會不會不敢再看我第二眼?會不會開始討厭我?會不會從此再也不打電話與我聊天......”
一想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鄭白羽忍不住心亂如麻,眼睛沒有焦距地看著前方怔怔出神。
“小羽,想再多都沒用。該來的總會來......咱們凡事都求問心無愧,然后坦然面的一切就是......”
下午請假在家準(zhǔn)備待客的鄭通元看了一下侄子六神無主的不良狀態(tài),隱約有些明白侄子在擔(dān)心些什么。
他忍不住低聲嘆了一口氣,柔聲勸慰道。
如果可以,鄭通元寧愿不要家里現(xiàn)在的電話、大冰箱、大彩電等豪華物件以及楊家陳家送來的堆積如山的其它珍貴物品,也要自己的侄子安然無恙。
可是時間不能倒流。事情發(fā)生了就是發(fā)生了。
只能堅強(qiáng)面對。
“小叔,我知道......你不要擔(dān)心我......”
鄭白羽回過神來,轉(zhuǎn)頭對鄭通元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輕聲說道。
‘砰砰砰’
這時候房門被輕聲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