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那確實(shí)是我誤會了。這幾位同志是?”
既然劉紅兵打出了‘看望同志’的旗號,陳國泰就順勢略過,看向同樣拿著一點(diǎn)東西的孟浩三人。
“陳國泰同志你好。我叫李一鵬,是昨天來到咱陳家村的知青。我也是來看望一起來到這里的楚秀云同志。”
李一鵬看到陳國泰看向他,就急忙上前,用近乎諂媚的語氣巴結(jié)地說道。
陳國泰和陳國梅都是陳家村的‘知名人物’。李一鵬自然是通過暫住的主家口中了解了陳國泰家的很多事。
生性自私的李一鵬一早就前來陳國泰家,其實(shí)并沒有多少看望楚秀云的目的,而是想要借著這個由頭巴結(jié)上陳家村的強(qiáng)力人物陳國泰,看能不能給自己日后的生活帶來一點(diǎn)便利和好處。
作為血?dú)夥絼偟哪贻p男子,李一鵬當(dāng)然是對天仙般的陳國梅存了一點(diǎn)點(diǎn)幻想。但李一鵬卻又非常清楚地認(rèn)識到,如果沒有奇跡降臨,人家陳國梅可能看都不會多看他一眼。
所以這方面的齷齪心思他倒是基本沒有。
“陳國泰同志,我叫圖青山......”
“......我叫孟浩......”
李一鵬自我介紹完畢之后,圖青山和孟浩跟著上前介紹自己。
陳國泰一直含笑點(diǎn)頭。
隨著這三人相繼說出自己的名字,陳國泰將他們?nèi)伺c前世記憶中的那三個知青的事跡一一對上了號。
前世里這三個知青都一直沒有能脫離農(nóng)村。
他們?nèi)硕荚谵r(nóng)村與人結(jié)婚徹底安家。
其中的李一鵬走上了邪路。他染上了賭博惡習(xí),進(jìn)而跟著一幫無賴漢胡混,在十多年之后的那場‘嚴(yán)打’之中吃了‘花生米’。
孟浩因?yàn)閭€性懦弱而一直被人欺負(fù),最后給村里一個帶著兩了兒子的寡婦做了倒插門夫婿,為那一家子拼命勞作,才五十多歲就因油盡燈枯而生病離世。
只有圖青山因?yàn)樾宰訄A滑善于做人,結(jié)局稍微好一點(diǎn)。
他正常地娶妻生子,以農(nóng)民身份中規(guī)中矩地活到了七十多歲。
死的時候倒也是兒孫滿堂。
“雖然大家都是來看望楚秀云同志,但我還是要?dú)g迎大家來我家做客。大家都請進(jìn)。”
陳國泰心里一邊嗟嘆,一邊邀請眾人進(jìn)院子。
屋子里隨著九個新老知青進(jìn)入,一下子熱鬧起來。
來的人基本都帶了一點(diǎn)糕餅糖果或是花生瓜子之類的東西。他們都把東西分成了兩份。
一份給楚秀云,一份給陳國泰家。
“你們要來隨時都可以來,但真的沒有必要帶東西。現(xiàn)在大家都不容易。”
陳國泰看了看桌子上堆著的一些吃食,苦笑了一下?lián)u頭說道。
他知道這些新知青初來乍到,身邊多少都帶了一點(diǎn)‘老窖’。
這些東西在普通家庭眼中是好東西,但他可是看不上。
而且這些知青大部分家里都不富裕。他們把‘存貨’很快耗光之后,就會發(fā)覺這些東西真的很難獲得。
就算他們身上有一點(diǎn)錢票,也最多三五個月就會捉襟見肘。
“陳國泰同志(國泰大哥)客氣了,哪有第一次就空手上門的......”知青們紛紛客套。
陳國泰無奈地收下之后,知青們又涌進(jìn)七弟的房間,簡單地問候了一下精神好了很多的楚秀云。
隨后除了白曉麗和劉菲兩個女的還呆在七弟房間里,其他男性都在堂屋里坐下閑談。
“六哥,我該去師父家里了。各位同志,我就失陪了。”
七妹這時候收拾齊整,對陳國泰和一眾男知青說道。
“工作要緊。陳國梅同志盡管去忙。”
楊成業(yè)下意識地捂了一下裝著一首‘紅色詩詞’的衣服口袋,面上失望之色一閃即逝,做出通情達(dá)理的樣子說道。
“陳國梅同志心系社員健康的精神真值得我們學(xué)習(xí)。不過現(xiàn)在外面天寒地凍,你一定要注意保暖。”岳振明立即跟著說道。
“謝謝關(guān)心,我會注意的。”
七妹淺淺地笑了一下,向眾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施施然離開。
她身上除了外面的厚布列寧裝,里面穿了至少兩層兔毛紡織的衣服褲子,套著軍大衣圍著厚厚的兔毛圍脖,怎么可能會冷?
“六哥,家里有撲克牌嗎?咱們來玩‘升級’。”
七妹走了之后,楊成業(yè)看到屋里有點(diǎn)冷場,就笑著對陳國泰說道。
“有的。”
陳國泰從書柜最下層拿出來一副撲克放在了茶幾上。
眾人就選出了四個人出來玩牌,其他人在旁邊圍著觀看。
外面天寒地凍,屋子里炭火熊熊溫暖如春。一眾年輕人圍在一起打撲克的確是一種享受。
就連劉紅兵都暫時忘記了他與陳國泰之間的不快,很快就沉浸了進(jìn)去。
“秀云姐,國泰大哥家的環(huán)境好好啊。你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養(yǎng)病,很快就會全好的。你這屋子可不像我和菲姐住的那間屋子。我們那間屋子根本就沒有這么漂亮,而且炕也沒有你們的暖和。菲姐你說是吧?”
七弟屋子里,白曉麗徹底感受完畢,再也無法抑制住內(nèi)心的嫉妒,酸溜溜地說道。
白曉麗覺得這樣的屋子應(yīng)該由自己來住才合理。畢竟她是眾知青當(dāng)中年齡最小的。
而且她覺得自己的容顏也并不比楚秀云差多少。
此刻她無比希望昨天患重病的是自己,從而讓自己住在這樣的好房子里。
“其實(shí),劉奶奶家也還算好吧。”
劉菲臉紅了一下,含含糊糊地說道。
劉菲可沒有白曉麗這么厚臉皮。劉奶奶家給她和白曉麗安排的房子并不漏風(fēng),而且炕也燒得夠熱。
但是沒有這間屋子這么漂亮倒是真的。
“那怎么能算好呢?比起國泰大哥家的這房子來說......”白曉麗立即不樂意地說道。
“......”
楚秀云和艾小玲大眼瞪小眼,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不可能白曉麗這樣說了,她倆就與白曉麗進(jìn)行互換?
傻子才會那樣做吧?
“昨天劉奶奶講了一些陳家村發(fā)生的趣事......”
劉菲連忙說起其它話題。
屋子里的尷尬氣氛才隨之有所緩解。
“天氣寒冷,大家喝碗糖水暖暖身子。”
一個多小時之后,大伯娘和陳蘭蘭給眾人端來了好東西。
“嘶,陳家太舍得了。”
眾人看著碗里的深色紅糖水和其中的兩個荷包蛋,全都神色震撼。
十一個知青至少是22個雞蛋啊!
還有珍貴的紅糖!
“這些蛋全是野雞蛋,是從山上白撿來的。大家不用太過在意。”
陳國泰淡淡地笑了笑,輕描淡寫地說道。
這些知青都給了禮物,他不愿意欠他們?nèi)饲椤?/p>
要不然不會如此‘炫富’。
看到陳國泰態(tài)度真誠,知青們道了一聲謝就毫不客氣地吃了起來。
這些可是真正的好東西!
“我是不是應(yīng)該把首要目標(biāo)放在陳國泰身上了?”
白曉麗吃著糖水荷包蛋,眼珠子轉(zhuǎn)得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