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紀”
薛副軍長身體一震,掙扎力度一下子減弱。
作為恪守軍規(guī)的合格革命軍人,軍紀刻入了他的骨髓。
先前陷入為愛女復仇的強烈情緒之中,他可以不考慮這回事。
然而兩個老領導的話終于還是把他的理智拉了回來。
他的臉上就油然出現(xiàn)強烈的不甘之色。
“是啊,咱們一定要嚴守軍紀。小薛,咱們歷盡千辛萬苦,才建立起真正屬于人民的國度,建立了嚴明的法紀。惡人犯罪,自然有法律給予嚴懲。如果你親自動手,那就踐踏了法律法規(guī)。那樣咱們的流血犧牲也就失去了意義......”
兩名老領導一看有門,趕緊苦口婆心地勸導。
“老領導,我承認你們說的有理。可是我不明白,為什么我們辛苦打下江山,到最后卻連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為什么?這是為什么......啊.....”
薛副軍長怒火沖天地說了幾句,最后仰天悲嚎起來。
“相信法律一定會給你一個公正的交代......”
兩位老領導眼眶濕潤,低聲說道。
“原來他們都是革命元勛。無辜死去的那個女子是這位老革命前輩的女兒......那四個街溜子真是罪該萬死!”
圍觀群眾全都悚然動容。
這時候,高會龍陪著陳國泰和七妹走出辦公室,走向大門口。
“領導們好!”高會龍莊嚴敬禮。
“薛叔叔,莊老,曾老?!标悋┖推呙靡矅烂C招呼。
“國泰,七妹,你們都來了?。慷伎催^了小倩嗎?”
薛副軍長止住悲呼,聲音微弱地說道。
“看過了?!标悋┖推呙玫吐暬卮稹?/p>
“那你們等我看過了再說......”薛副軍長低沉道。
“國泰,你真的在這里!”
薛副軍長還沒說完,袁茜忽然從人群中走出來,快步上前對陳國泰沉痛地說道。
“袁姨,你怎么來了?是家里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陳國泰心里遽然一驚,連忙開口問道。
“不不不,家里沒有出事。是國勇部隊上打來了電話,說國勇已經(jīng)上了軍機飛往京城。他們特別交代,國勇似乎是想要與傷害小倩的罪人玉石俱焚。他們叫我們一定要把他安撫住......我覺得事態(tài)緊急,必須馬上讓你知道。我猜測你來了這里,所以就趕了過來?!?/p>
袁茜深吸了一口氣,語調(diào)低沉地快速解釋道。
“七弟......”陳國泰痛苦地閉上眼睛。
“國勇想與那些渣滓玉石俱焚?不行,絕對不行......”
薛副軍長則是激靈了一下,大聲喊叫起來。
經(jīng)歷過多年戰(zhàn)爭,性子無比堅強的薛副軍長這一刻完全找回了理智。
女兒已經(jīng)走了,他不能讓女婿跟著出事。
“他既然是坐軍機回京,肯定是要降落在玄武山軍用機場......國泰,等我去看了小倩,我們一起去軍用機場接國勇?!?/p>
薛副軍長馬上對陳國泰和七妹急切地說道。
“好?!?/p>
......
“云哥兒,下面的人傳回一個不大好的消息?!?/p>
西城區(qū)一座豪華宅院里,一個中年男子對神情陰冷的云哥兒說道。
“什么消息?”
云哥兒神色不動,淡然說道。
“兩個多小時以前,李東陽的四個手下發(fā)現(xiàn)了一個絕色美女并將其劫持上車。但是那個女子在開車過程中掙脫束縛撲出車門,當場摔死。”
中年男子輕聲回答道。
“是嗎?那個女子并不是由那四人直接殺死,揭過去應該不難吧?”
云哥兒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輕飄飄地說道。
“這次死去的女子來頭頗大?!?/p>
中年男子壓低聲音說出重點。
“有多大?”云哥兒仍然不怎么在意。
“她叫薛倩,是軍顧委薛副軍長的愛女。她的丈夫是北部邊境戍守部隊某旅副旅長陳國勇。陳國勇今年33歲,曾在抗擊大熊國的戰(zhàn)爭中榮立二等功。她的兩個哥哥一個是旅長,一個是副師長?!?/p>
中年男子輕聲說道。
“這樣啊。的確是有一點麻煩呢?!?/p>
云哥蹙了蹙眉,神色稍稍認真了一點。
要想擺平一個退役養(yǎng)老的副軍長和幾個師長旅長,的確需要花一些功夫。
“云哥兒,陳國勇的七妹是名滿京城的‘白衣女神’陳國梅。他的親大哥名叫陳國泰,是港城鳳凰國際集團新任CEO?!?/p>
中年老子見云哥兒似乎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連忙開口提醒道。
“什么?白衣女神陳國梅和鳳凰集團CEO陳國泰......的確,這是一個不大好的消息?!?/p>
云哥兒神色一變,眉頭瞬間緊皺起來。
陳國梅和陳國泰雖然看似職級不高,甚至沒有職級,但真實影響力只能用‘恐怖’二字來形容!
“立即給我說說具體情況?”
云哥兒馬上正了正身體,稍稍急迫地說道。
“好的。事情發(fā)生之后,薛倩的尸身被拉到王府大街派出所。派出所打電話給軍總醫(yī)院問詢,消息就此傳開。王府大街派出所因此而接到了許多重要部門領導的關注電話......陳國泰去了派出所之后,當眾暴揍李東陽......薛副軍長隨后趕到......”
中年男子低眉順眼地詳細講述。
“你是說,陳國泰一見到李東陽就大打出手?”
“是的。毫無道理地突然出手?!?/p>
“這樣看來,陳國泰很有可能已經(jīng)把目光投到我身上。他很可能會強迫李東陽指認我......麻煩啊?!?/p>
云哥兒真正地憂慮起來。
他老子的勢力再是強大,也終究還算不得是核心領導層。
而薛家在軍方的影響力,加上白衣女神在健康領域的影響力,再加上陳國濤在國家經(jīng)濟領域的影響力,已經(jīng)能夠與他老子的權勢相比較。
甚至可能還要比他老子勝出一籌。
“云哥兒,你要相信咱們對李東陽的控制手段。就算那四個人扛不住,供出了李東陽,李東陽哪怕是自己死去,也不會供出你。”
中年男子連忙輕聲安慰道。
“你不懂。到了一定層次,看的已經(jīng)不是明確證據(jù),而是自由心證......所以這根本就不是李東陽扛不扛得住的問題......雖然無論怎樣說,薛倩的事情都不是我的意思,但這仇恨終究還是太大......你去通知李東陽,這次我很可能保不下他,叫他做好包攬所有罪責,為我慨然赴死的心理準備......老爺子這邊,這次也肯定要出血,讓出不少職位......也希望那邊能夠見好就收......特么的真是無妄之災!”
云哥兒通盤考慮了一下,一邊交代一邊咒罵。
“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