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秋霜醒了。
涂浩民看到從屋內走出來的曾秋霜時,不禁一愣。
祝由術記載:陰散則陽不聚。只有等陽氣重新匯聚,人才能蘇醒。人體陽氣是有定數的,祝由術所致的陽氣不足,同生病后的陽氣不足不同。除時間外,根本無藥可醫。
“你是怎么辦到的?”
“想學?”陳陽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好好做事,我高興了興許教你。”
“你~”
涂浩民望著走遠的陳陽,暗暗握緊拳頭,想到臨別時阿爸的教訓,頹然一嘆。
翌日,喻岳親自開車將陳陽一行人送到臨近的縣城。
“唐先生,后邊要是有什么需要,你盡管知會我一聲。”
陳陽點頭道了聲謝,在對方的目送下進入車站登上大巴車。
時間一到,大巴車緩緩開動。
陳陽一行人坐在最后排,正好五個位置。
林小雅靠著窗,好奇地打量著窗外。
“媽媽,我們要去哪里啊?”
“云倉縣,那有一座暮云山,可漂亮了。”
“哇,媽媽,我們是要爬山嗎,可是我都沒有帶爬山的裝備。”
“沒事,到那了再買。”
大巴車晃晃悠悠四個來鐘,抵達云倉縣地界。
云倉縣是清玄寨的隔壁縣市,相比更靠近邊境,叢林的覆蓋面積也更大。
下了車,一伙人根本沒胃口,隨手攔下兩輛車前往酒店。
別看云倉只是一個小縣城,高樓大廈樣樣不少,這里臨近十萬大山,正所謂靠山吃山,藥材資源異常豐富,從而催生大量的藥材商。
“累死了,小唐,你餓就先去吃,我先睡一會。”
林韻帶著林小雅進了屋,曾秋霜也是一臉倦容地回了房。
涂浩民剛要轉身,身后傳來陳陽的聲音:“你等等。”
“做什么。”
涂浩民語氣有些不耐煩。
“那天晚上你操控毒蟲的手段我能不能學。”
涂浩民下意識便要拒絕,雙眸微動,沉臉點頭:“可以,但有個條件,我教你控蟲術,你把參王還給我。”
“不學了。”
陳陽才不傻,涂喀給他的那株參王起碼有六七百年份,真正是活死人的珍品。
“哎~你等等,行,我不要參王,但你也不能讓我吃虧。”涂浩民趕忙喊住陳陽,道,“這樣,你告訴我你是怎么做到讓玄女體內陰氣提前凝聚的。”
“行,你在這等會。”
陳陽把解除奪陰術的第一步方法寫在紙上,檢查沒有問題后將其交給涂浩民。
“一百只雄雞雞冠血?陰水?你確定沒瞎寫。”
“信不信由你,總之辦法已經給你,按照約定你得教我控蟲術,你不會想出爾反爾吧。”
“放屁,我涂浩民一口唾沫一口釘。”
“不反悔就好。”
涂浩民腦海中浮現陳陽轉身前那抹眼神,心底不知為何涌現淡淡心虛。
難道對方看出什么了?
搖頭將紛雜的思緒掃空,涂浩民低頭再次看了眼手中的紙條,默默乘車前往就近的菜市場。
傍晚時分,林韻三女睡醒后,叫上陳陽找了家飯店。
桌上,林韻將自己想法說了一遍。
“小唐,明天你們去買登山用的東西,我去聯系藥鋪。”
“林姐,我的意思是干脆租輛車,暮云山附近可沒吃住的地方,來回也不方便。”
林韻想了想不覺點頭,但還是看向旁邊坐著的曾秋霜:“秋霜姑娘,你覺得呢?”
“我都可以。”
吃了飯,眾人也沒外出閑逛的想法,主要是縣城里能逛的地方不多。
夜幕降臨,屋外傳來敲門聲。
陳陽起身開門,看見涂浩民后側身讓開,眼睛瞥了眼對方手里提著的袋子。
涂浩民進了屋,將手里的布袋丟到桌上:“這些是我下午給你弄來的,要想練習控蟲術,這一步必不可少。”
看著震動的袋面,陳陽眉頭微皺,上前打開袋口。
焯!
待看清里邊的東西,陳陽差一點將手里的袋子丟出去。
“哈哈哈!”涂浩民發出大笑,不屑道:“這就怕了?沒那個膽子就趁早放棄。”
深吸口氣,陳陽再次抬頭看向袋口。
蜈蚣、蜘蛛、螞蟥……
七八種毒蟲擠成一團,簡直是密集恐懼癥患者的噩耗。
“怎么弄?”
涂浩民眼底閃過一抹詫異,從懷中取出一本薄薄的冊子:“你先看,有不懂的問我。”
冊子封面泛黃,隱約能看到油光,顯然被人經常拿在手里翻看。
除卻封面一共五頁紙,內容圖文并茂。
陳陽仔細翻看完,合上書頁,看向涂浩民:“我要查看一下你的身體。”
“你怎么……”涂浩民心頭一驚,及時止住后面的話,沉著臉道:“我最多給你一滴血。”
“行。”
拿來杯子,杯里裝了半杯清水。
涂浩民刺破指尖往水里擠出一滴鮮血。
他嘬著手指,看向盯著水杯看的陳陽:“還有什么問題。”
陳陽搖頭,目光從水杯移開,沉默兩秒后說道:“你應該一直沒有子嗣吧。”
涂浩民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一臉不善地盯著陳陽:“我是看在阿爸的份上才跟著你,但這不代表我就什么都得聽你的。”
“不好意思,我沒有別的意思。”陳陽道了聲歉,摸著鼻梁道:“我只是好奇,你練這控蟲術之前,知不知道會喪失傳宗接代的能力。”
“不用你管。”涂浩民梗著脖子道:“你到底學不學。”
“學,不過你教我怎么制作骨笛就行。”
按照本子上的方法練習控蟲術,全身血液都會帶有毒性,從而導致無法生育。
恰好,陳陽有辦法清除這份毒性。
涂浩民眼底露出一抹詫異,從剛才陳陽的反應來看,對方顯然看出了控蟲術的弊端,可又為什么還愿意學?
他眼睛微微瞇起,盯著陳陽看了好一會,忍不住勸道:“你可想清楚了,一旦練習控蟲術,將無法生育。”
“我知道。”
眼看對方執意要學,涂浩民也懶得勸,拿起桌上裝有毒蟲的袋子向陳陽傳授控蟲術。
直至凌晨,涂浩民講完最后一個要點,確認陳陽沒什么要問的便離開房間。
關上門,陳陽回到桌前,清理桌上的蟲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