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議論落入陳陽耳中。
這便是他方才撇嘴的原因。
即便是毀掉其余八團藥液，這唯一的成丹品質都達到上品，并無限接近小極品。
曹瞞出現在玉碑前。
三組考核人員紛紛將煉出的丹送到對方面前。
當輪到陳陽時，他瞬間感知到一股神識從自己身上掃過。
“不錯，接近小極品，若是你的丹鼎品階再高一些，說不定也能煉出小極品丹來。”
曹瞞打量著陳陽的元氣丹，眼中露出欣賞和惋惜。
上品和小極品看似僅差一線，但兩者的價值天差地遠。
上品丹的藥效有效率在八成，小極品則是九成，并且小極品蘊含的丹毒近乎沒有。
丹毒是每一個修行者都無法避開的問題，一個人若是服用的丹藥過多，體內蓄積的丹毒遲早會爆發。
這也是為什么同一種丹不能服用太多的緣故，根本原因便在這丹毒上。
玉碑上浮現出陳陽的標號，位列一百零八，在整個丹區玉碑中排在中上游。
陳陽暗松口氣，向曹瞞拱了拱手退出考核場。
登上玉碑，意味著他拿到了進入第三關的名額，接下來只需要擠進前一千就能成為造界門雜役弟子。
說起這第三關，陳陽只清楚是關于道心方面的測試，具體測試內容卻不清楚。
環視一圈。
陳陽看向不遠處的一老一少。
正是他先前在酒樓遇見的兩人，并且那名少年還是第一關驗靈中資質最高的。
“前輩，我們又見面了。”
黎堅早就注意到陳陽，他臉上帶著溫和對陳陽點點頭。
“方才見識了小友的丹術，令老夫大開眼見吶。”
“前輩言重了，我也就會一些小把戲罷了。”
黎堅笑了笑沒有接茬，轉而問道：“小友過來是有什么事？”
陳陽頓了頓，直言道出心中疑惑：“前輩，不知這第三關考核具體是哪方面？”
“陳大哥，我叫黎羽”一旁青年笑著開口道：“你說的第三關我知道什么情況。”
“你好。”陳陽不知道如何稱呼對方，簡單回應了一句便詢問第三關內容。
黎羽說道：“這第三關主要考驗的，是一個人在面對各種不同情況下的反應，一旦無法堅持本心，便會寸步難行。”
陳陽詳細的詢問細節，黎羽一一解答。
這讓陳陽忍不住猜測眼前兩人身份，即便造界門無意隱瞞升仙會最后一關的內容，外人要想得知肯定也不會那么簡單。
“多謝告知，這是我的一點小心意，還請手下。”
“陳大哥你這是什么意思，我不能要你的禮物。”
黎羽看著陳陽遞來的玉盒，臉上露出不開心的表情。
這時一直站在旁邊默不作聲的黎堅開口道：“陳小友將東西收起來來吧，羽兒跟你性情相投，若是進了上宗，還得勞煩小友多多看著點羽兒才是。”
“前輩你客氣了。”
陳陽只好收起玉盒，內心也并未將黎堅的話放在心上。
以眼前黎羽的天資，百分百能夠進入內門，自己一個小小的雜役弟子，正常情況下此生都未必有機會見到黎羽。
了解到第三關情報后，陳陽準備離開，卻被一旁的黎羽拖住走不了。
對方就像是個好奇寶寶，圍著陳陽問東問西，也不知道對方哪來的這么些問題。
何況他本就不是荒界的人，說的多錯的多，大多時候他都是聽黎羽再說。
一番交流下來，陳陽幾乎能夠確定這黎羽年齡不大，并且沒有什么經歷。
咚！
一聲鐘響，考核時間結束。
陳陽抬頭看向玉碑，六塊玉碑上分別多出一批編號。
順利進入第三關的人比他先前預想的要多一些，總數接近四千人。
光影再次浮現。
這次陳陽知道了光影身份，便是那曹瞞。
他手一揮，六塊玉碑消失不見。
“第三關，問心路。”
“考核雜役的去左邊，前一千名入選，剩余人往右邊，堅持最久的十人晉升內門。”
“考核開始！”
砰！
話音落下。
曹瞞幻化而出的光影巨人崩碎化作漫天靈光。
接著山腳下兩道青白玉階緩緩浮現，一直延伸沒入山頂云霧。
嗖嗖嗖！
伴隨玉階浮現。
一道道流光沖向玉階。
瞬間右邊的玉階入口便被幾百人擠滿。
陳陽不急不緩走向山腳，看了眼擁擠的玉階入口后扭頭看向右邊。
右邊玉階的顏色比左邊明顯深一些，并且這條玉階考核人數明顯不止一百。
陳陽愣了下就明白過來，多出來的人應該就是擁有內部名額的人。
但其他人并不清楚，看到考核人多出來，當即議論紛紛。
“怎么回事，第二關百強榜不是只有六十幾人晉升嗎，怎么多出來這么些人？”
“誰知道呢，上宗都沒有發話說明這些人沒問題。”
“這還用想，肯定又是一些關系戶，每年不都一些這樣的嗎，我們吶只有羨慕的份噢。”
“……”
沒有人質疑這些多出來的考核人員，即使是那些百強榜上落選的人也只敢面露羨慕，要是敢質疑造界門，他們面臨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在造界域，造界門就是天。
陳陽從右側玉階收回目光看向自己即將考核的玉階。
玉階長丈許，寬三尺有余。
一條玉階最多也就站十一二人，近四千人走上玉階起碼也得小半柱香。
陳陽不急著走，反正這關又沒有時間限制，主要考核的是誰能走上最多臺階。
他仔細觀察了一番。
那些人在踩上玉階后肩膀明顯一晃，臉上也浮現不同表情，甚至有些人在走了十來個階梯后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雙目緊閉臉上表情時而痛苦時而大笑。
陳陽隱約間猜到這玉階的作用。
終于，他眼前擁擠的人群一空，前三十個臺階基本上空處足夠數人并行的空隙。
陳陽緩步走到玉階跟前，抬頭看向一眼望不到頭的玉階末端，最遠的已經走了百來個臺階，最慢的也走了二十七八個臺階。
收回目光，輕吸口氣。
陳陽抬起右腳，一步踏在第一個臺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