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溪山在進來時,便注意到坐在封臺旁邊的陳陽。
但那時他的注意力全然被封臺的話吸引,并未太過在意,聽到這話,當即反應過來此人便是那雷牌的主人。
他注視著陳陽,上下打量一番,眼底神光微微閃爍。
這人身上穿的挺廉價,但表現(xiàn)出來的氣質(zhì)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這位朋友,怎么稱呼?在下劉溪山,寧城擁有一個私人博物館,同不少富商都相交莫逆,便是千鳥集團的曹家大少我也認識。”
陳陽那會不知這劉溪山想摸自己的底,目中露出不屑:“你還沒資格知道我的名諱?!?/p>
劉溪山眉頭皺緊,對對方的來歷越發(fā)忌憚。
就算不知道自己,怎么著也應該知道曹家大少曹俊青,此人連曹俊青的面子都不給,難道是從外省來的?
劉溪山打算穩(wěn)一手,姿態(tài)放低幾分:“這位先生,你可千萬不要聽信封臺的鬼話,那塊雷牌我原封不動的還給他了?!?/p>
“放你娘的狗屁?!狈馀_拿出雷牌丟到桌上:“這是你給我的雷牌,唐兄弟看過了,根本就是假的。”
姓唐?
難道是那家的少爺!?
聽到封臺的稱呼,劉溪山心頭一緊,腦海中浮現(xiàn)一個家族。
寧城唐家。
普通人都覺得曹家在寧城實力最強。
實際上并不是,曹家只不過是外界表現(xiàn)出來的最強勢力,但真正強大的是那些隱于幕后的古老家族。
唐家,據(jù)聞傳承數(shù)百年,寧城各行各業(yè)都有著他們的身影,只是外人根本不清楚。
劉溪山看向陳陽的眼中帶著忐忑,但轉(zhuǎn)念這個想法就被他排除。
如果對方真是來自那個唐家,根本不需要通過封臺來向自己交易太歲肉,只需要稍微透露出一點消息,自己肯定屁顛屁顛的將太歲肉送上。
想明白這點,劉溪山心中略安。
他試探性問道:“唐先生,紅藥可是出自你手?!?/p>
陳陽沒回應,但沉默已經(jīng)表明態(tài)度。
看到這,劉溪山心中的緊張徹底放下,看樣子對方并不是來自自己知道的那個唐家。
“劉某還有事要忙,就不招待兩位了,老陳,送客?!?/p>
門被推開,管家進入茶室走到陳陽封臺面前:“兩位先生,請?!?/p>
“好好好!”封臺被劉溪山這個態(tài)度激怒,他指著劉溪山怒氣騰騰:“劉溪山,你好樣的,你給我等著,我一定要讓你身敗名裂?!?/p>
陳陽不為所動,盯著劉溪山的眼神越發(fā)冰冷:“你果真不將雷牌交出來?”
看著劉溪山充耳不聞的模樣,陳陽最后一點耐心被完全消磨,他深深看了眼劉溪山,如同看待一個死人。
劉溪山正好捕捉到陳陽眼中透露出來的冰冷,不知為何心底不由咯噔一聲。
他瞇了瞇眼,突然叫停管家,起身盯著兩人:“我勸你們最好老老實實的,要不然……哼!”
“我甘你老木?!?/p>
早就暴怒不已的封臺聽到這聲威脅,直接一拳干在劉溪山臉上。
劉溪山慘叫一聲倒地,憤怒的對一旁管家喊道:“還站著干嘛,有人入室搶劫,還不報警?!?/p>
管家匆忙掏出手機,動手的封臺愣住,驚愕的臉上滿是咬牙切齒。
劉溪山這時接著說道:“封臺,你現(xiàn)在離開,我可以當什么都沒發(fā)生,不然你們就乖乖去踩縫紉機吧?!?/p>
窩草~這人好無恥。
陳陽眼底閃過一絲錯愕,被劉溪山的這手騷操作給驚住。
封臺此刻臉上的表情就跟萬花筒一樣,紅的白的交替。
他看見邊上準備報警的管家,無奈敗下陣來,不管怎么說,確確實實是他先動手的。
“唐兄弟,我……”
“讓他報?!标愱枖[手,將封臺后面的話打斷,看著一副勝券在握的劉溪山,眼底露出一抹譏誚:“我倒要看看,是非黑白是不是他能顛覆的。”
封臺被陳陽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強大自信感染,不自覺的點點頭,選擇聽從。
陳陽的這幅表現(xiàn)讓劉溪山眼睛瞇起,心中暗道難不成對方果真有什么大來歷?
但想到那塊雷牌以及紅藥藥方,劉溪山按下心底悸動。
只要能夠得到紅藥方子,自己大可離開寧城,到時候大不了重操舊業(yè),用不了多久便能東山再起。
想到這。
劉溪山眼睛盯著陳陽,最后一次嘗試道:“唐先生,你不是想要太歲肉嗎,只要你把紅藥方給我,我立馬給你五斤太歲肉?!?/p>
陳陽瞥了他一眼,沒有回應。
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不是太歲肉的問題。
執(zhí)法員來的很快。
一同進入別苑的,還有附近住戶。
“老劉,發(fā)生什么事了?”
“是啊,連執(zhí)法員都驚動了,你們這是做什么?”
“兩位官家,這兩人闖入劉某住宅,不僅想要搶奪劉某的東西,而且還動手打人?!?/p>
劉溪山先是向兩執(zhí)法員說明情況,而后向其他人簡單的說了事情經(jīng)過。
他有金身在身,事情鬧得越大對他越有利。
何況,雷牌早就被他藏起來,除了他任何人都找不到。
“官家,你別信他的話,事情根本不是這樣,是他先將我的東西偷梁換柱。”
封臺肯定不可能任由劉溪山胡說,他向兩個執(zhí)法員解釋著。
兩名執(zhí)法員對視一眼:“行了,你們兩家跟我們走一趟,有什么話局里說?!?/p>
“我一定配合官家工作?!?/p>
劉溪山非常主動,他根本不懼去局子,反正也只是走個過場。
他瞇眼盯著封臺和陳陽兩人,嘴角微微揚起,心中已經(jīng)想著怎么狠狠教訓他們。
“等等?!?/p>
突然。
人群中傳出一聲。
一人穿過人群來到前方。
“周大師!您怎么在這?”
“老夫住這里?!?/p>
“哎呀,我同周大師居然是鄰居?!?/p>
“……”
來人正是周委同,他同周圍打招呼的人點了點頭,看向陳陽:“小友,這是怎么回事?”
劉溪山自然認識周委同,畢竟兩人的圈子有重合。
在看到周委同對陳陽的熱切,劉溪山不禁咯噔一聲,不過他并沒因此緊張,周委同名氣是很大,可自己也不差。
劉溪山皺了皺眉,對周委同道:“周老,你們認識?”
周委同點點頭,他是知道劉溪山的,看著他道:“劉總,唐小友人不錯,你們是不是有什么誤會?!?/p>
劉溪山沉默兩秒,抬頭朝陳陽看去:“看在周老的份上,這件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只要他向我道個歉?!?/p>
周委同扭頭看向陳陽:“小友,你看……”
陳陽盯著劉溪山,嘴角的戲謔越發(fā)明顯:“老先生,你不妨問問他,我為什么上門找他麻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