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涂公醒了。”
周圍寨民神情激動。
寨民一窩蜂涌上來。
“攔住他,別讓他跑了。”
陳陽一直盯著黑衣人,第一時間發(fā)現對方想跑,爆喝一聲同時迅速逼近。
“站著別動。”
“窩草,你小子竟敢動手。”
“啊~兄弟們,弄死他。”
發(fā)覺不對的黑衣人想跑,卻被陳陽一口道破,周圍寨民下意識出手阻攔,迎接他們的卻是黑衣人沙包大的拳頭。
黑衣人戰(zhàn)斗力著實不錯,十幾個寨民都拿不定他,眼看著就要被他跑到墻角翻出去。
咻!
一抹寒光乍現。
伴隨一聲慘叫,黑衣人從墻頭跌落。
周圍寨民趁機撲上去把黑衣人死死壓下地上無法動彈。
陳陽放下手,來到黑衣人面前,一把扯掉他臉上的面罩。
“咦,怎么看著有些面熟啊。”
“喂,你叫什么,住哪個寨屋?”
“奇怪,我們是不是認識?”
隨著面罩扯下,黑衣人容貌映入眾人視野,不少寨民看著黑衣人的面貌,頓覺有些熟悉。
“讓開,都讓開,涂公來了。”
涂喀在幾名寨民的攙扶下,緩步來到近前。
突然,涂喀身體一僵,直直盯著被眾人壓在地上的黑衣人,嘴唇蠕動,聲音顫抖著:“你~你~你是浩民!?”
“浩民?你是浩民哥!對,你真是浩民哥,我說怎么那么熟悉。”
“不對吧,阿爸,之前不是聽你說浩民叔死了嗎?”
“浩民哥,是你嗎?”
涂喀一句話,瞬間引爆在場寨民。
所有人緊緊盯著黑衣人,腦中模糊的記憶漸漸清晰。
寨民從黑衣人身上起來,幾個稍年長的寨民圍在黑衣人身旁,神情激動。
“涂老先生,你給我證明一下,當時害你的是不是他。”
陳陽突然插入的一句話,讓場內氣氛悚然一靜。
涂喀盯著涂浩民,嘴唇動了動卻是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響。
他雖沒肯定回答,但沉默已經給出證明。
“浩民哥,你為什么要害涂公,他可是你阿爸啊。”一名靠的近的中年寨民,朝涂浩民發(fā)出不解的質問。
“是啊,浩民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說出來大家也好給你做主啊。”
“我覺得他不是浩民哥,我們認識的浩民哥不會是這種謀害親父的人。”
“是啊,我們是不是認錯了,這人只是和浩民長得像而已。”
沒人能夠接受曾經熱心腸、孝順又真誠的涂浩民,變成一個不敬天地,不尊父母的狼心狗肺之徒。
倘若如此,對方還不如死了算了。
“我沒害阿爸。”涂浩民抬起頭,眼里滿是倔強:“藥粉只會讓阿爸沉睡,不會對他身體造成傷害。”
聽到這話,眾多寨民心情方才好受些。
“你這混賬東西。”涂喀突然揚起手中拐杖朝涂浩民打去:“為什么,當初為什么要詐死,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離去,你阿姆因傷心過度也跟著去了,為什么啊……”
激動的涂喀一棍接著一棍砸著。
涂浩民站著硬受著涂喀的棍棒,旁邊寨民也沒敢勸。
他們同樣不解,為什么當初涂浩民要詐死。
陳陽上前,攔下涂喀:“涂老先生切勿動怒,身體要緊。”
旁邊寨民投來感激目光,畢竟在場也就只有陳陽這些外人站出來勸阻最為合適。
但陳陽并非擔心涂浩民被涂喀打死,他關心的是被涂浩民抓走的曾秋霜。
“涂浩民,我朋友你藏哪里了?”
“什么?”涂喀剛剛平息的怒火再次涌起,怒指涂浩民道:“混賬玩意,還不趕緊把人放了。”
“阿爸,人不能放,那人是九天玄女轉世,她關乎……”
啪!
涂浩民臉上多出清晰的手指印。
涂喀指著涂浩民,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你~你~你這混蛋玩意,我當初怎么就生了你這狗東西。”
“我跟你說了多少次,那都是假的,只是傳說,根本不存在,你為什么執(zhí)意如此?”
“你阿姆沒了,你還暗中害人,你讓我死后有什么臉面面對列祖列宗。”
所有人對兩人的對話充滿不解。
陳陽上前一步,冷眼盯著涂浩民:“我不管你有什么謀劃,趕緊把我朋友放了,要不然我立馬報警。”
“不要!”涂浩民抬頭厲喝,神色變幻間垂然一嘆:“我?guī)闳ァ!?/p>
事情到了這一步,他知道自己的謀劃失敗了。
一旦將官方力量牽扯進來,整個清玄寨都會受到牽連,數百寨民又將回到當初食不果腹的苦日子。
陳陽拔掉涂浩民腿上的針,催促道:“趕緊走。”
眾人跟著涂浩民來到堆放藥材的房間。
正當所有人疑惑時,涂浩民走到正對門的那堵墻,在墻角處一番摸索。
突然,墻體翻轉,露出一條黑乎乎的通道。
“窩草,這里竟然有一個密室。”
“難道浩民哥這些年一直藏在這間密室里?”
“這……浩民哥到底是為了什么啊,剛才他說的九天玄女又是什么?”
不止寨民,涂喀也是瞪大眼,難以想象自己死了十幾年的兒子,竟然一直就在身邊,而他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陳陽注意到涂喀驚愕的表情,看樣子對方同樣不知道這間密室的存在。
呼!
插在通道兩側的火把燃起。
橘黃火光下,涂浩民被兩個導游夾著走在最前面。
陳陽緊隨其后,旁邊跟著涂喀。
防人之心不可無。
一旦涂浩民有什么不利舉動,他會第一時間抓住涂喀作為人質。
通道并不長。
走了大約十余米,一間十幾平方大小的石屋呈現眼前。
“曾小姐!”陳陽一個箭步沖出,確認她只是昏迷沒有生命危險之后,心底略安,一把將其抱起:“讓開。”
“咦,你們看地上畫的這是什么?”
“看上去有些熟悉,浩……涂公,你認得這些圖案嗎?”
有人下意識想問涂浩民,似乎想到什么,轉而看向涂喀。
涂喀深深看了眼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兒子,長嘆一聲,轉身一臉頹然往外走。
其余人面面相覷,雖感覺里邊一定有什么秘密,但知道的兩個人都不愿意說,他們也不好繼續(xù)追問。
喻岳趁人不注意,偷偷拍下地上的圖案,這才快步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