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緩了好一會時間,終于可以出聲,可正當他要回應林小雅時,卻又愣住了。
他的大腦就像被一塊厚重的幕布遮擋,所有記憶都被隔絕在外。
“我是誰?”
這個問題在他腦海中不斷回響,每一次追問都伴隨著深深的無助。
陳陽試圖在腦海中拼湊出哪怕一點模糊的畫面,可得到的只有無盡的黑暗。
“我來自哪里?”
他的目光緩緩掃過四周,屋內陳舊的木桌,擺放略顯凌亂的藥罐,墻上掛著的泛黃醫書,沒有一樣能喚醒他沉睡的記憶。
“我為什么會昏迷在海邊?”
陳陽眉頭緊鎖,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努力地想要抓住那消失的過往,可一切都是徒勞。
海浪的聲音似乎還在耳邊回蕩,可那之前的經歷卻如同斷了線的風箏,消失得無影無蹤。
陳陽的大腦一片空白,之前靈妃為了把觀望術傳給他,已經陷入了沉睡,而阿修羅在經歷過一番激烈掙扎后,最終也被封印在他的腦海中。
那場意識中的激烈戰斗,讓他產生了嚴重的后遺癥
——
失憶。
所以當他想要回答林小雅的問題時,卻發現什么也想不起來,干脆又閉上了嘴巴。
“還真不會說話啊?”
林小雅見他如此,以為陳陽真是個啞巴。
她歪著頭,臉上寫滿了疑惑,那靈動的大眼睛在陳陽臉上來回打量,似乎想要從他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氣質少婦林韻端著一碗湯藥進來道:“怎么樣了小雅,問出什么信息了嗎?”
林韻身著一件干凈整潔的白大褂,衣角隨著她的走動輕輕擺動,胸前的口袋里插著一支鋼筆,領口的扣子規規矩矩地扣著,顯得十分干練。
她的長發整齊地挽在腦后,幾縷碎發垂落在臉頰兩側,更添幾分溫婉。
“他是個啞巴。”
林小雅聳了聳肩,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雙手攤開,仿佛在說這是一個無解的謎題。
“啞巴?”
林韻微微皺了皺眉頭,眼中閃過一絲思索,片刻后道:“那就等他養好了身體,再去執法局問問吧,來,先把這碗中藥給他喂下。”
她輕輕走到陳陽床邊,將湯藥遞到林小雅手中。
林小雅把陳陽扶起來靠在床頭,耐心地給他喂藥湯,林韻則是轉身回到大堂接診。
“你不會說話,我又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不如以后就叫你……
丫丫吧!”
林小雅一邊喂藥一邊說道,臉上洋溢著天真無邪的笑容,那笑容就像春日里盛開的花朵,燦爛而奪目。
陳陽頓時一陣劇烈的咳嗽,差點被一口藥湯給嗆死。
丫丫……
你看我這一身的陽剛之氣,像是丫丫嗎?
這丫頭簡直是個取名鬼才。
林小雅解釋道:“前幾天我的丫丫去世了,然后就撿到了你,這一定是天意。”
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悲傷,聲音也不自覺地低沉了下來。
陳陽聽了半天總算聽明白了,丫丫是林小雅養的一只三花貓,不久前壽終正寢了。
看著林小雅那認真又略帶傷感的模樣,他心中不禁一動,這丫頭還挺重感情。
陳陽也就沒有反駁什么。
丫丫就丫丫吧,反正也不記得自己叫什么,能有個名字就不錯了。
陳陽喝完藥湯之后,林韻走了進來。
林小雅立刻像一只歡快的小鳥般說道:“老媽,我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了,他叫丫丫。”
她的臉上寫滿了得意,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在等待著母親的夸獎。
林韻微微一愣:“丫丫?”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看向陳陽,似乎在尋求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剛給他取的。”
林小雅居然還一臉自豪,雙手叉腰,下巴微微揚起,像是在展示自己的偉大杰作。
林韻臉色一沉道:“誰教你隨便給人取名字的?”
她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那語氣就像老師在訓斥犯錯的學生。
林小雅委屈道:“我可是他的救命恩人耶,給他取個名字怎么啦?”
她的眼睛里閃爍著淚花,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就像一只受傷的小鹿。
“沒禮貌!”
林韻斥了一聲,然后走到陳陽跟前,臉上又恢復了溫和的笑容,柔聲道:“小女孩子不懂事,你不要介意。”
她的笑容如春風拂面,讓人感到無比溫暖。
陳陽笑著搖了搖頭。
林小雅見狀,立刻道:“老媽你看,他也認可我取的這個名字,對不對?”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緊緊地盯著陳陽。
林韻剛要訓斥,陳陽卻點了點頭。
林小雅得意道:“就這么定了,以后他就叫丫丫,老媽你不許多管閑事!”
她的臉上洋溢著勝利的喜悅,仿佛在宣告自己的主權,那模樣就像一個打了勝仗的將軍。
林韻瞪了林小雅一眼道:“好啊,現在都嫌我多管閑事了,等再過幾年,你豈不是要翻天?”
她的語氣中雖然帶著些許嗔怪,但更多的是對女兒的寵溺。
“略略略……”
林小雅俏皮地吐了吐舌頭,俏皮的模樣讓人忍俊不禁,就像一個調皮的小精靈。
“醫生……”
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道急促的聲音,打斷了這對極品母女。
林韻趕忙出去給人接診。
“丫丫乖,喝完了藥就乖乖躺下休息。”
林小雅半蹲在床邊,臉上帶著一抹溫柔又寵溺的笑容,那笑容就像是對待自己最心愛的寵物。
她的手掌輕輕落在陳陽的肩膀上,拍動的節奏緩慢而輕柔
,嘴里還哼起了不成調的搖籃曲,那語氣就好像在哄一個襁褓中的嬰兒。
陳陽嘴角微微抽搐,想要說些什么反駁,可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般,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自己好歹也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怎么就被當成了小貓小狗呢?
但看著林小雅那一臉純真無邪的模樣,反駁的話語又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陳陽深吸一口氣,緩緩躺了下去,背部輕輕貼合著有些單薄的床墊,雙眼緩緩閉上,試圖讓自己紛亂的思緒平靜下來。
然而,陳陽剛躺下休息不到兩分鐘,外頭就傳來一陣痛苦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