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振故意把‘小’字咬的很重,顯然是說陳陽年紀小,不相信陳陽的醫術。
這都在陳陽的預料之中。
換作是他,也不會相信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能有多高明的醫術。
沈妙玉問道:“不知柳家主請的是哪位神醫?”
“周老。”
“我們江城的那位中醫泰斗周老?”
沈妙玉驚呼一聲,見柳振點頭,面容上浮現一抹驚訝。
“周老收山了這么多年,據說之前連市首出面請他,他都不肯,沒想到柳家主居然把他老人家給請動了。”
沈妙玉苦笑。
她確實也沒有想到,柳振能把周老請出來給他父親治病,這樣的話,陳陽很難有發揮的余地。
柳振說道:“其實也不是我把周老請動的,而是因為周老是個醫癡,我給他說了我父親的癥狀后,他覺得很特別,所以就答應了出山。”
“原來如此。”
沈妙玉恍然大悟,看了眼陳陽,轉頭說道:“柳家主,其實我們這次過來,主要是為了雪霧蓮。”
“什么意思?”
柳振皺起眉頭。
沈妙玉說道:“我的這位朋友陳先生,很需要靈藥,所以我想問問柳家主,能不能把那株雪霧蓮賣給我們?”
柳振搖頭,“抱歉,周老說我父親的病需要用雪霧蓮當藥引,所以不管多少錢,我都不會賣。”
“好吧,那我們就不打擾柳家主了。”
沈妙玉沒有糾纏,起身準備離開,心里很是無奈。
要是她父親病了,需要一味藥當藥引,她也不可能把這味藥賣出去的。
陳陽沒有移動腳步。
柳振看了他一眼,“陳先生還有事?”
陳陽道:“其實讓我出手的話,不需要雪霧蓮也能夠把你父親治好。”
“哪來的毛頭小子,竟敢口出狂言!”
突然一道喝聲響起。
一老一少走了進來。
柳振急忙迎上去道:“周老您來了。”
來者正是周泰。
旁邊的年輕女子則是他孫女周儀琳。
剛才出言訓斥的便是周儀琳。
“柳家主,我爺爺明明說了會治好你父親的病,你為什么還要請別人?是信不過我爺爺嗎?”
“請別人就算了,還請個這么年輕的,我嚴重懷疑你是故意來惡心我爺爺的。”
周儀琳很是不滿的說道。
“周姑娘誤會了,這人不是我請來的。”
柳振解釋說道。
柳家雖然是江城一流家族,可對于神醫周泰,他還是不敢得罪,畢竟后者要是發動人脈,將會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連省城家族,都有周泰的崇拜者。
“不是你請的,那他是怎么回事?”周儀琳很沒禮貌的指著陳陽問道。
“是我自己要來的。”
陳陽開口說道,視線卻落在周泰手里的藥箱上面,失望道:“不過現在沒意義了。”
“什么沒意義?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周儀琳追問。
陳陽不想搭理她。
周儀琳卻不依不饒道:“還有你剛才說不需要雪霧蓮當藥引就能治好柳老爺子,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你是想說你的醫術比我爺爺好嘍?”周儀琳一臉不屑道。
“事實如此。”
陳陽實在不想多跟這個女人廢話,說話很沒有耐心,但他這態度卻把周儀琳徹底惹毛了。
“我周儀琳長這么大,狂妄之人見過不少,但是像你這么狂妄自大的,還是第一次見。”
“哦,那我很榮幸成為你的第一次。”
“你……”
“儀琳你少說兩句。”
周泰打斷了周儀琳的話。
周儀琳不甘心道:“爺爺,這家伙太過分了,居然敢說他的醫術比您還高,誰不知道您的醫術是江城第一啊!”
“嘴巴長在他人身上,你還能控制不成?”
周泰笑著搖了搖頭,“他若是喜歡在口舌上爭高低,那我這江城第一神醫的名頭,給他便是了。”
這老家伙倒是大度。
周儀琳聽到這話,壓下心頭怒火,吐氣道:“爺爺說的是,我怎么能跟這種人一般見識呢。”
說完爺孫倆就不再理會陳陽。
陳陽也沒有逗留,跟著沈妙玉離開了柳家。
到了車上,沈妙玉歉意道:“抱歉陳先生,是我沒有調查清楚,沒想到柳家居然把周泰請出來了。”
她開始是知道柳長璋得了怪病的,也知道那株雪霧蓮是用來給柳長璋當藥引。
但凡換一個醫生,沈妙玉都有把握讓陳陽去爭取一個機會。
可對方是周泰。
江城第一神醫。
有周泰在,治好柳長璋的病根本不在話下,那么柳振就沒必要冒著得罪周泰的風險,給陳陽出手的機會了。
所以沈妙玉沒有強求。
陳陽卻笑了笑,“沒事,那株雪霧蓮并不符合我的要求,而且柳長璋的病,周泰不一定治得好。”
剛才他之所以放棄,就是因為看見了周泰的藥箱。
雪霧蓮就在周泰的藥箱里,已經被熬制成了藥汁,從其氣息濃郁程度來看,品質不算太好。
沈妙玉狐疑道:“你剛才看都沒有看到柳長璋,怎么就知道周泰治不好?”
“我不需要看。”
陳陽淡淡說道:“我懂得一種望氣的方法,通過柳長璋留在房子里的氣,就能大致猜出他得的什么病。”
“是不是真有這么神?”
沈妙玉表示懷疑。
陳陽笑道:“你不信?”
“當然……信,不過我更相信陳先生那方面的能力。”
沈妙玉突然拋了個媚眼。
陳陽瞳孔一縮。
居然沒喂飽!
看來她是嘗到甜頭了。
“這次我們換個地方,地下車庫怎么樣?”
沈妙玉腦海中浮現一個刺激的想法,竟是找到附近的一個地下車庫,直接把車停到了最里面的車位。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
陳陽終于理解了這句話的含義。
一番折騰后,陳陽開始思索宇宙的奧秘、人類的起源,以及到底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
而此時。
柳家。
周泰也在思索。
但他思索的不是哲學,而是柳長璋的怪病。
藥已經喂了,針灸也針了,可柳長璋的病卻依然不見好。
柳振哀嘆。
連江城第一神醫都無計可施,難道父親真的沒救了嗎?
這時周泰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道:“我知道一人,或許可以救你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