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什么意思？你是說你哥他有可能會醒不過來？”
向陽雖然也很難受，但他還是點了頭。
“對，而且這個可能性很高……”
顧城臉色有些發青，整個人都晃了一下。
林平連忙扶住了他，“董事長您沒事吧？”
顧夫人臉色也過于蒼白，眼眶瞬間就紅了。
向陽有些不忍繼續說，但具體情況還是要說清楚。
“因為子彈距離心臟的位置很近，取子彈的過程很困難，子彈側過心房附近的供血的小血管，所以才會導致難度增加失血過多，咱們人類的腦供血也是通過心臟，所以對腦部神經也有一定的損傷，只是我們暫時還不清楚這損傷到底是大是小，還是要做最壞的打算……”
黎淺愣愣的盯著向陽，只能看見他一張一合的嘴，甚至沒辦法去分辨他這些話的意思。
嚴景修似乎也沒料到會有這么嚴重的后果，“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也有可能會醒不過來？”
向陽眉心緊擰，掃了一眼大家凝重沉痛的表情還是點了點頭。
“對，而且這個可能性會很大。”
顧夫人聞言不由閉了閉眼，即便是做好了最壞的心理準備，但當她聽到兒子很有可能會醒不過來的時候一顆心還是跌落到了谷底。
一時間沒有人說話。
向陽張了張嘴最后也還是什么話都沒能說出來。
直到顧庭琛被推出手術室。
主刀的教授摘掉口罩看了一眼向陽，“病人暫時沒有生命危險，手術很成功，但要持續觀察，還是先推進重癥監護室觀察幾天再說。”
對于顧家來說，即便是一直住在重癥也無所謂。
說完那名醫生就讓開了，病床上的人雙目緊閉，戴著氧氣一無所知。
顧夫人連忙起身靠了過去，唐青也連忙扶著始終一言不發的黎淺慢慢站起了身。
“兒子？”
顧庭琛毫無反應，臉色還是有些蒼白，顧夫人握了握他冰冷的手。
“小姨，表哥麻藥還沒退，咱們還是先讓送他回病房。”
顧夫人紅著眼眶點了點頭，“好……”
黎淺始終都沒有開口說話，視線卻一直落在病床上的人身上，她雙拳漸漸緊握成拳，最后看著一行人跟著病床離開。
唐青陪著黎淺站在手術室的門口，看著他們消失在轉角后才扭頭看著她。
“我們也過去吧？”
黎淺呆了許久才反應過來她的話，正要點頭手術室里的護士就拿著兩個袋子出來。
兩人扭頭去看，只見那是兩袋子染了血的紗布，全是從顧庭琛的身體里流出來了。
黎淺瞳孔微縮，被那醒目的血液刺痛了雙目，呼吸都有些窒停。
唐青看了一眼更是不由倒抽一口氣，實在是太多了，難以想象這出血量多大。
“淺……”
唐青剛要說話讓她別看了，黎淺人就已經暈了過去。
“淺淺！”
嚴景修聽到聲音立即從轉角處忽然出現，看到黎淺暈倒在唐青懷里大步上前將人抱了起來。
唐青看到返回來的嚴景修愣了幾秒，“嚴總？”
嚴景修淡淡掃她一眼，“別愣著，叫醫生。”
“好，好……”
經過一番檢查醫生判定黎淺是情緒導致的暫時暈厥，沒什么大礙，人醒了就沒事了。
顧夫人得知黎淺暈過去后來看了一次，得知沒什么問題就又離開了。
現在病房里的人就只有唐青和嚴景修。
唐青看了看病床的黎淺，又不由看向了一旁的嚴景修。
這種情況怎么看上去有些不太對勁？
“嚴總，這里有我守著就行了，我已經通知黎總了，她說她正在趕過來的路上，您不用守在這里。”
就算是守你是不是也守錯病房了？
您兄弟是顧總，要守也是守著顧總本人而不是顧總的前妻。
嚴景修只是看她一眼沒說話。
唐青：“……”感覺越來越怪異。
嚴景修看了一眼病床上的黎淺便轉身離開了。
看著他離開唐青皺了皺眉。
很快黎歡就趕到了醫院，“淺淺……”
“黎總，霍總，你們來了。”
黎歡點了點頭，“我妹妹怎么樣？”
唐青搖搖頭道：“醫生說就是情緒導致的暫時暈厥，醒了就沒事了。”
聽到這里黎歡這才松了一口氣，她握緊了黎淺的手這才看向唐青問道。
“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在電話里唐青沒將事情說的太詳細，就是通知她黎淺暈倒了，讓她快來醫院。
唐青抿了抿唇，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全都說了一遍。
黎歡聞言表情很是詫異，她轉頭看了一眼霍景，霍景也看她一眼。
“所以，你們顧總現在情況不是很好，是么？”
唐青對他點了點頭，“對，醫生也說不準，現在就只能等等看。”
黎歡攥緊了妹妹的手，難以想象要是沒有顧庭琛用身體擋下那一槍……
“你們顧總在哪間病房，我去看看。”
“在樓上重癥病房。”
兩人來到樓上病房，黎歡看到顧氏夫妻后便走了過去。
“叔叔阿姨……”
夫妻倆看向她，顧夫人輕聲問道：“小歡，淺淺醒了嗎？”
黎歡搖了搖頭，“還沒有。”
顧夫人聞言也只是嘆了口氣。
黎歡抿了抿唇走到玻璃前看向病房里的人。
顧庭琛此刻正安靜的吸著氧氣躺在病床上。
情況黎歡已經了解過了，所以她只是對夫妻倆鞠了一躬。
“叔叔阿姨，謝謝……”
顧夫人愣了兩秒就知道她的意思，起身將她扶了起來。
“這都是他自愿的，況且他也的確虧欠你們姐妹，如今也算是還了。”
一命抵一命，當然足以還清這份債。
黎歡還是輕聲安撫了一句，“阿姨，他一定會醒的，瑞瑞還在家等著他呢。”
聽到孫子的名字夫妻倆都忍不住紅了眼眶。
顧城看了一眼程溫和嚴景修嘆了口氣道：“你們就都先回去吧，阿琛一時半會應該是醒不過來，醒了我通知你們。”
程溫和魏詩婉對視一眼，“伯父，那我們就先走了，大家都留在這里也沒什么用，我們明天再過來。”
顧城擺了擺手示意他們走了。
三人對黎歡跟霍景點頭示意后便離開了。
這么多人堵在病房門口也的確沒用。
走出醫院程溫點了一支煙，“用自己去給黎淺擋槍，他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