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城封閉三天后,陸續(xù)敞開各處城門,允許進出。
喬蓮混在人群里,有驚無險的離開。
雖然紀無恙身份特殊,但是他進城就到了風云臺,沒人注意到他。溫家忙于善后,也沒心思調(diào)查是不是還有其他人失蹤。
喬蓮緊張了三天后,終于松口氣。
離開雷城,在約定的區(qū)域找到了楊錚。
“回來了。雷城那里怎么樣了?”凌洛正控制著葫蘆,守著閉關(guān)的楊錚。
他在干什么?喬蓮看了眼閉目凝神的楊錚,才道:“平靜。沒那種暴怒的感覺,也沒發(fā)布懸賞令之類的。我還到悄悄到千雷侯府那里看了看,府里都沒人議論,都忙著重建侯府。”
“鎮(zhèn)住了。”
凌洛當初提議只是讓楊錚抓了溫家傳人,沒想到他掀了千雷侯府,還把雷靈抓了,把寶殿搜刮了。
尤其是留下的血字,她看著都欠揍,但不得不說很有效果。
溫家短時間里應該會老實了。
秦家和紀家也會重新考慮他們對楊錚的態(tài)度。
“那是靈炎峰的火靈?”喬蓮沒想到楊錚竟然把那只火靈帶出來了,甚至還馴服了?
“是。”
“怎么做到的?”
“聊了聊。”
“就服了?”
“真誠!”
“你糊弄鬼呢!”喬蓮無語。火靈如果那么好說話,靈炎峰不至于鎮(zhèn)壓一千七百多年。
“紀家那小子抓到了嗎?”
“全在這。”
“辛苦了,進去歇著。”
凌洛把喬蓮請進乾坤葫蘆。
識海里。
金魂宛若天神,俯瞰著面前的兩片識海。
第二識海已經(jīng)成型。
第二神胎正在孕育。
金魂不斷撥弄識海,掀起重重波濤,匯聚浩瀚的漩渦,不時往漩渦里面灑落金色魂絲,刺激著神胎的凝聚。
一聲巨響,石破天驚,震顫識海。
伴隨著潑天的靈光,稚嫩的猿形神胎驟然出現(xiàn),揚天揮臂,發(fā)出尖利的啼嘯。
仔細觀察,識海里的神胎跟上面的金魂之間鏈接著無數(shù)的絲線,仿佛提線木偶,完全受金魂掌控。
臨近識海里,火鳥神胎亦是如此。
“成了!”
楊錚睜開雙眼,瞳孔里有兩道金光閃過。
一瞳靈鳥。
一瞳靈猿。
隨著金光隱去,獸影消散,恢復正常瞳孔。
楊錚仔細感受著全新的識海,規(guī)模比起旁邊的第一識海要小很多,神胎更是明顯的稚嫩。
不過,按照九靈戰(zhàn)天訣的介紹,開劈第二識海,便可戰(zhàn)淬靈八重天。
等哪天他把這兩系養(yǎng)到極致,應該能戰(zhàn)一戰(zhàn)九重天。
“繼續(xù)養(yǎng)!”
楊錚看看金魂掌控下的兩片識海,再看看蓮臺里面的兩個丹田,心情相當?shù)挠鋹偂?/p>
果然大突破,得冒大風險。
楊錚神念伸進靈戒里。
里面雷火轟鳴,激烈碰撞。
火蟒甩著尾巴當鞭子,對著雷熊噼里啪啦的狂抽,想要馴服其當坐騎,做小弟。
無頭雷熊被禁靈柱鎮(zhèn)壓,動彈不得,但脾氣暴躁,就是不服,對著火蟒不斷釋放雷潮,罵的相當難聽。
楊錚看的很頭疼,他沒開雷系靈紋,不能吞煉,只能囚禁在這里。
就當是給火蟒找個玩伴了,免得他無聊。
楊錚神念又進入乾坤葫蘆。
“這瓶不是養(yǎng)魂丹,是更高等的命魂丹。”
“只需一顆便能大幅提升淬靈境的魂力,持續(xù)服用,還能刺激識海孕育神胎。”
“命魂丹的煉制材料非常難得,煉制難度更大,通常是靈宗和頂級世家的禁品。”
周環(huán)長老給楊錚介紹命魂丹的功效,簡單而言,就是能淬靈高階最渴望的補品。
楊錚恍然。這才像話。只有這種級別的珍貴丹藥,才可能藏在雷殿的內(nèi)殿里。
“那瓶不是金紋丹,而是金元丹。”
“功效非常霸道,垂死之際,來上一顆,能短時間里愈合全部傷勢,并激發(fā)潛力。但事后整個人可能就廢掉了。”
“如果沒有受傷的時候來一下,輕則臟腑破損,重則爆血而亡。”
周環(huán)長老把金元丹收起來了,可不能讓楊錚隨身帶著這東西,萬一哪天暴走,真可能會來上一顆,到時候就廢了。
楊錚找到了大師兄楚修。
還好沒大礙,也是過度消耗之后,靈魂吃不消。
楊錚正好把命魂丹都給了大師兄,讓他慢慢修養(yǎng)。
轉(zhuǎn)了一圈后。楊錚把紀無恙請到了葫蘆外面。
該處理滄瀾侯府了。
如今西域震動,滄瀾侯府那里肯定已經(jīng)戒備,他不可能再到那里鬧騰了。
但是,既然抓了紀無恙,總得做點什么。
“你要干什么?”紀無恙緊張的看著楊錚。身邊沒了女奴,以他的這點實力,在這瘋子面前幾乎毫無還手之力。
“你不是想見我嗎?”
“不想!”
“我倒是想跟你聊聊。”
“我們沒什么好聊的。楊安,我警告你,我不只是紀家嫡系長子,我母親還是皇城世家。”紀無恙警告著楊錚。他天賦平庸,卻能在紀家站穩(wěn)腳跟,靠的就是比紀家實力更強的母親家族。
“我知道。我對你那母親沒興趣,我只想問問你的弟弟妹妹們,最近都在哪?”
“你敢!!”紀無恙面色大變,這瘋子抓完溫家五子還不夠,竟然還打紀家注意?簡直膽大包天!
“紀無恙啊紀無恙,你是真傻還是嚇蒙了,我是幫你啊。”
“放屁!”紀無恙不客氣的回敬,不是我傻,是你把我當傻子了!
“你啊,聽我細細的跟你分析。”
楊錚倒是不惱,耐著性子跟紀無恙分析起來:“你看啊,你是紀家的嫡長子,天賦卻偏偏很一般,只是靠著你那位母親和背后的何家,紀家才沒有人敢挑戰(zhàn)你的地位。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你竟然被抓了。
如果你的那些兄弟們知道了這個消息,是著急擔心呢,還是……盼著你死呢?”
“……”紀無恙嘴角蠕動幾下,沒再開口。
“你再仔細想想。你如果死了,你那位父親,是悲痛欲絕呢,還是……暗自高興?”
“……”紀無恙面色再變,嘴唇慢慢抿了起來。
“不說話,是不知道,還是想不通?
我再幫你分析分析。
你是嫡長子,卻天賦平庸,按理而言是無法接管紀家的,但父親礙于你母親的背景,不敢明言廢了你。
但是紀家當前已是三家最弱,如果再讓你個廢物做了家主,紀家還有出頭日?
突然,你被抓了!
他心里會不會想到,這正是個好機會。
你如果死了,他正好順理成章的挑選新的少族長。
所以啊,你被抓了,除了你那母親之外,紀家全家都會盼著你死。
當然,他們表面上會表現(xiàn)的很憤怒。
實際上,你死了,就能給該繼位的人讓路。紀家的天,就亮了。”
楊錚面帶微笑,輕聲細語。
可說出來的話,卻像是尖刀一般刺進了紀無恙的胸膛。
他身在紀家,最清楚那里的情況。
父親有沒有廢他之心,他心里明白。
家族有多少人覬覦他的地位,他心里更知道。
如果不是母親強勢,紀家目前需要維持兩家關(guān)系,自己早就廢了。
也正因如此,他平常都不愿意在府里待著,受人白眼,受父親冷言冷語,他寧可四處亂逛,順便利用自己這不知道什么時候會被摘掉的身份,盡情地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