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范婷時而驚異,時而緊張的目光中,鐘晨暮將自己與郭陵的經(jīng)歷簡要簡述了一遍。
聽完之后,范婷面帶憂色:“完全沒有音訊......郭陵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她的心情十分復雜。
事實上,盡管依然對張楚瑜念念不忘,但她心中始終擔心這是一種刻舟求劍和葉公好龍的情緒,萬一真的見到張楚瑜,兩人會不會還能再續(xù)前緣,誰也說不好。
而身邊的郭陵則是實打?qū)嵉刈屗谌辗e月累之間攢著好感,這些好感越攢越多,雖然還未達到兌換一段愛情的地步,卻在往那個方向行進著。
很多時候,她也有些迷惑,到底是遠方的白月光更值得等待,還是身邊的眼前人更需要耐心。
不過,她很快決定將心中的天平傾向于前者。
想到這里,她咬了咬牙,說道:“既然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掌握了‘虛實二象性’,要不,我跟你一起進入太白星吧,我們一起去尋找郭陵和氫辰,這樣你也有一個幫手!我和他是你最早救出的兩個人,我沒有理由在現(xiàn)在這個關(guān)頭置身事外!”
鐘晨暮看著范婷,想了想,微微點了點頭:“那好吧,但是,如果是這樣,我們在無名市的事情就少了你和郭大哥兩個人,感覺垮了半壁江山啊。”
范婷笑道:“這個好辦,我其實一直有個想法。”
“哦?說說看。”
“我們可以讓十二使徒的人承擔更重要的作用,尤其是我們不在的時候。”
聽到這里,鐘晨暮眼前浮現(xiàn)出那幾個女人的面孔。不得不說,當初皮爾斯的選擇還是很有眼光的,至少從外表的角度來看是如此。
也難怪當初連氫敖都被吸引了過來。
見鐘晨暮沒有立刻表態(tài),范婷說:“你平時與她們打交道不多,其實,她們都挺喜歡你的。”
“......”
范婷笑道:“好啦,我說正經(jīng)的,她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點,當初皮爾斯選擇她們,其實不僅僅是因為她們長得好看,接觸下來,哪怕作為女人,我都不得不承認,她們都挺優(yōu)秀的。而且,作為曾經(jīng)的十二使徒,她們是有尊嚴認知的,也會認真對待交給她們的事情。關(guān)于這一點,不僅僅是我自己這么看。比如說,朱童除了我之外,就只認熱月,劉老頭對于獲月也一直很欣賞......”
“劉大爺欣賞獲月,跟她的工作能力有關(guān)系嗎?”鐘晨暮問。
“......”
范婷想了想,搖了搖頭:“算了,這不是一個好例子。總之吧,熱月、獲月、果月等她們幾個人都各有各的優(yōu)點,組合起來完全可以填補我們離開后的空缺。”
“范姐,既然你那么說了,就這樣辦吧。現(xiàn)在還早,我們可以今天快速安排安排,然后就出發(fā)去太白星。”
范婷并沒有挪動身子:“且慢,盡管她們都不錯,但還是缺了一個主心骨,如果你不在,還是稍微欠點火候。”
“那......你有什么建議?”
“我的建議嘛......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盡管說,你什么時候也這么啰嗦了?”
“葡月。我們只要將她找回來,她的能力我想不需要我來介紹了吧。”
“......”
鐘晨暮的確從未想過把葡月召集回來這件事情的可行性。
當時,在馬鞍山下,氫念宣告了“歸一”游戲結(jié)束,一切瘋狂都戛然而止。
葡月親手殺死了她曾經(jīng)的導師和領(lǐng)導皮爾斯,又繼承了皮爾斯的秘密地下兵工廠的武器,用所向披靡的重型裝甲車從無名市的西南平推至西北的馬鞍山——也是作為她當時最后一個對手拼圖小隊的根據(jù)地。在行進的路上,她殘忍而冷血地殺害著一切擋路的人——哪怕是完全無意,僅僅是過馬路稍微慢了一點的人。她還炮轟樂游公館,摧毀了梁爺?shù)目偛浚⑶易屗退暮诵膱F隊成員全部上了西天......
如果細數(shù)葡月的劣跡,簡直可以寫上一本書,盡管一切都結(jié)束后,她選擇了自我放逐,把自己關(guān)了起來,再也沒有出現(xiàn)在公眾視野。
這樣一個人,值得去邀請嗎?
看見鐘晨暮的表情,范婷便知道這個少年心中正在糾結(jié)。
她并沒有試圖去說服他,只是又淡淡地補充了一句:“畢竟,她也是殘缺者,十二使徒,她們每一個人,也都是殘缺者,跟我們沒有本質(zhì)不同。”
這句話讓鐘晨暮立刻反應過來。
“對啊!他們與我們一樣,都是殘缺者,也都有找到自己至親的愿望,我們現(xiàn)在的目標和利益已經(jīng)是一致的了!”
想到這里,他問道:“你知道她在什么地方嗎?有她的聯(lián)系方式嗎?”
范婷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她具體在哪兒,也沒有她的聯(lián)系方式,但是我相信其他幾個十二使徒的人肯定是知道的,至少知道一部分線索。”
“好!那就去找她!”
鐘晨暮不再猶豫。
他不是一個優(yōu)柔寡斷的人,而且,就算葡月沒有改變,依然如之前那般頑劣和跋扈,他們頂多不再與她接觸就是了,也損失不了什么,畢竟,她已經(jīng)不是當初那個風光無限的葡月隊隊長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進入上班時間,大家陸陸續(xù)續(xù)出現(xiàn)在樓道里,范婷很快找到熱月等幾人去了解葡月的下落。沒過多久,她便來到鐘晨暮的辦公室。
“我已經(jīng)了解清楚了,她們也都不知道葡月具體在什么地方,只是說她應該算是隱居在翠云廊入口處一帶,一方面,那邊曾經(jīng)是她的根據(jù)地,另一方面,那一帶本來就是無名市比較偏僻的地方,人少,清凈。她們建議我們?nèi)ツ歉浇蚵牬蚵牐显轮灰霈F(xiàn)在公共場合,很難讓人不記住她。”
鐘晨暮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我們出發(fā)!”
范婷問:“要不要叫上風月?她與葡月的關(guān)系還不錯。”
“不了,葡月曾經(jīng)是十二使徒之首,心中肯定依然保留著驕傲,如果真要邀請她回來,必須得靠我們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