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
葉輕二話不說就站起來了。
文芳腿傷動不了，只能讓雅寧按著位置搜。
“張開手，一點都不許動。”
葉輕全盤照做。
可一通摸索下來，連根毛都沒找到。
“怎么會這樣……”
文芳死死盯著她。
“你到底是誰？”
葉輕坐回去，神情自若。
“我的資料，你比我更清楚。”
沒錯。
能滅了101基地，自已找回族人。
回來第一天，文芳就仔細排查過她的經歷。
這些年，她為了生存確實殺過人，卻都是壞人。
違法亂紀更是一點沒沾。
“還來嗎？”
葉輕把牌丟回中間。
文芳握緊了拳頭，越想越不甘心。
“你少得意，我會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什么叫心服口服？
輕輕搜了身。
想繼續，你也要搜身。”
臺下的趙漫漫站起身，沉肅的小臉頗有氣勢。
她不可能讓輕輕吃虧。
這時，葉輕卻轉頭，反過來安慰她道：“漫漫，我不用搜她的。
你相信我。
我可以贏。”
文芳：“……”
靠，感覺比搜身還受侮辱。
但第三局開始前，需要先回答第二個問題。
葉輕幾乎不用想就開口。
“當初把我偷走的，是你們嗎？”
聞言，文芳挑了挑眉，無所謂道：“沒錯。
你爸媽是整個族群里智商最高，能力最強的。
第一次我們只用特殊手段取到了他們的基因進行合成。
可惜實驗沒成功。
沒想到幾年后又有了一次機會。
有你們這種活的供體在，能給基因給科技，我們何必大費周章殺了你們呢。”
這就是他們發現族群的位置，卻一直沒有動作的原因。
之所以采取行動，也是因為葉輕這個意外。
她的話，讓族人們憤怒不已。
紛紛咒罵她的組織豬狗不如。
只有葉輕面不改色，漆黑的眼睛里一點波動都沒有。
“發牌吧。”
她問完了。
第三局，文芳不敢再掉以輕心。
“現在，大家都不許把手放到桌子底下。”
“好。”
解決了最容易換牌的招數，她又緊盯著葉輕在桌面的動作。
發牌，看牌，補牌……
一絲一毫，都在她掌握之中。
直到對方停止要牌，手徹底離開牌面，文芳這才勾起嘴角，慢慢悠悠摸起了自已的牌。
她只補了一張牌，但足夠了。
袖子里的點數，足夠替換成任意的21點。
“這一局，葉輕先開牌。”
雅寧示意。
四張牌打開。
6、6、6、3。
21點。
文芳：“……”
這要沒作弊，她把腦袋割下來當球踢！
可隨即她就意識到一個更重要的問題。
她的牌，也缺了一張撲克6。
一副牌，6有方塊，梅花，紅心，黑桃。
偏偏她袖子里，藏的只有方塊6。
這會兒，正在葉輕桌上。
她的，不能用了。
是巧合嗎？
還是葉輕連她藏的牌都算準了？
不。
不可能。
文芳的師父是名動一時的賭王，連師父都說抓千，算千是最難的。
她已經是個中翹楚，對面沒有任何經驗的葉輕不可能比她厲害。
該死。
“這局，我放棄。”
她咬牙。
左右只是回答問題，也不怕。
“好。”
葉輕也收了牌，眸光依舊平靜注視著她問：“這些年，我爸爸在冰原受的傷，也是你們做的？”
不遠處的蕭御一怔，沒想到第三個問題，是關于自已的。
而文芳嗤笑一聲，覺得對面到底是一個小屁孩。
“是我們做的。
準確來說，是我親自下令，挑選那些孩子送過去的。
長得跟你有幾分像。
只有這樣，才能贏得蕭御的信任啊。”
連輸了三局，她內心早已被怒火填滿。
此刻望著對面稚嫩的小臉，無數惡意爭先恐后地冒出來。
“不過你父親可真愛你，頭一兩個送過去，他是掏心掏肺對她們好。
就算基因測出她們是假的，也會自欺欺人覺得她們也是可憐孩子，繼續對她們好。
所以最后殺他的時候，也格外容易得手。
你都不知道，他躺在雪地里，渾身是血等死的樣子，有多可憐……”
“夠了！”
蕭御猛地站起身，第一次變了臉色。
面色陰沉盯著文芳，想要動手打人。
但顧及女兒在場，他還是松開了拳頭，看向葉輕。
溫聲道：“寶寶，你別聽她瞎說。
爸爸受的都是輕傷，你看現在都好好的。
還有，我是不可能對寶寶以外的小孩好的。
爸爸跟你保證。”
騙人。
你明明很溫柔。
葉輕垂下眼眸，并沒有因為他耍寶，心情變得愉悅。
只是，文芳也看不出她破防。
甚至下一秒，就聽她又語氣平靜問。
“還來嗎？”
“……來。”
文芳要看看，她還能撐多久。
不過，“下一局，我要換賭注。”
什么？
文芳一怔，“你要賭什么？”
葉輕抬眸，面無表情盯著她，吐出了兩個字。
“賭命。”
你的命。
剎那間，一股寒意倏然竄上頭頂。
文芳打了個冷戰，又覺得自已未戰先怯太窩囊，于是反擊道：“那我也要你的命，可以嗎？”
“好。”
“……”
賭桌上，最忌猶豫不決，氣勢先輸。
尤其今天已經在引以為傲的牌桌上連輸三局，文芳也不甘心。
到了這個地步，她只有放手一搏。
“發牌！”
賭命。
站在中間的雅寧都不敢動了。
她想勸葉輕，別跟這種小人較真，反正對方也跑不了。
可看那張稚嫩的臉雖然平靜，卻誰都撼動不了的架勢，到底沒把話說出口。
最終，她擦了擦手心的汗，頂著壓力把牌發出去。
“這一把，我先開牌！”
文芳補了一張牌后，就先聲奪人。
手底下一掀，直接亮牌面了。
7、7、7。
21點。
她揚起眉梢，得意看向對面。
猜牌，她也會。
現在她就賭，葉輕上一把換掉了一張黑桃7。
這一局，她摁死了這張牌不能出手。
對方必敗無疑。
“你的呢？
開牌！”
文芳一聲大喝，臉上早已掛上了勝利的笑容。
而葉輕也第一次，微蹙起了眉。
雖然只是短短一瞬，可還是被捕捉到了。
“哈哈，我果然沒猜錯。
你輸了，葉輕。
想贏我，下輩子吧！”
文芳大笑起來，神色猖狂。
而在這笑聲中，對面葉輕也緩緩揭開了自已的牌面。
9、5、7。
21點。
最后那張不是黑桃7，而是梅花7。
正是文芳牌面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