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你的。”一切風平浪靜后,小郁才敢跟她說話。
凌苗都懶得搭理他。
小郁卻有點對這個奇女子感興趣了。
暴力產生馴服,害怕產生服從,疏離產生神秘,神秘產生吸引。
“喂。”
凌苗不搭理他,小郁還越就想跟她說話了。
凌苗冷冷瞥了他一眼,啥也沒說。
“來。”阿靖給她遞了瓶喝的,“吃蛋糕嗎?今天有蛋糕。”
他本來不想訂,奈何凌藍那個吃貨鬧著要吃。
“不要!”凌苗現在對誰都渾身是刺。
然而阿靖也習慣了,他理解苗苗。
這是她的保護罩,因為沒人護著她。
凌苗身體里有兩個人格。
一個是孤苦伶仃的孤兒,一個是防御一切傷害的強者。
是現實的逼迫,讓她分離出來的兩個人格。
她沒得選,否則她和卓卓就要被啃得渣都不剩。
“誒,凌苗。”小郁湊過來她身邊。
“滾遠點,別來煩我!”凌苗不耐煩。
小郁笑了,“你這一身蠻力擱哪兒練的?”
“擱胎盤里練的!”
“……”小郁抽了一下嘴角。
“那你挺鬧騰啊,平時都把臍帶當繩跳了吧?”
呵,凌苗皮笑肉不笑的抬眸看他。
“你擱羊水里游泳溺水了吧?要不然怎么一副腦殘樣。”
小郁無語,“這么聊天就不好玩了。”
凌苗挪開目光,“我不想跟腦殘玩。”
“……”小郁看著花亦錦,“你媽平時都這狗脾氣呢?”
“才不是呢。”花亦錦吃著姑姑舅切的蛋糕。
“媽媽很好的,很溫柔。”
“媽媽是開大公司的老板,又厲害,還會做飯,很好吃。”
“爸爸上班的時候媽媽會給他換衣服,打領帶。”
“然后給爸爸準備豐盛的早餐。”
“爸爸出門的時候,媽媽還貼心的親親呢。”
“我爸爸總說他娶了個寶,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
“……”小郁和凌苗同時一言難盡。
這說的是他們嗎?
“你騙人的吧?天天吵架還差不多。”
“才沒有呢,我爸媽可恩愛了,上班親親下班親親,晚上親親。”
“……”兩人頓時瞳孔震驚。
互相對望了一眼,視線交織。
不妙,怎么有火花?頓時觸電的各自閃開了目光。
花亦錦說,“我爸爸不僅愛媽媽,還很愛我和我弟弟妹妹們。”
“弟弟妹妹?”小郁問,“這到底生了幾個啊?”
“三個,但是我們家有四個。”
“多出來的那一個是誰啊?”
“是打我的那個女的閨女。”
“什么!?”小郁瞳孔震驚,“我跟她養閨女?她哪位啊我請問!”
“霜霜可乖了,一點兒都不像她,霜霜也很可憐,她一歲就沒了媽媽。”
“她媽呢?”小郁問。
“死了,媽媽說是跳河淹死的。”
“……”
小郁不可置信的看向凌苗,凌苗的目光也肉眼可見的閃爍了一下。
“你說,那女的死了?”凌苗問。
“嗯,死的時候很年輕,才26歲。”
“我的天…你吹牛的吧?”小郁明顯不相信,只當小孩子亂說的。
凌苗忽然笑了,“還有這么好的事?”
此時不管真假,她都信以為真了。
“那個老妖婆呢?”凌苗問。
花亦錦如實道,“那個女的死了之后,她就成了瘋子奶奶。”
“一直在精神病院,后來有一天清醒了。”
“外面下大雪,她跑去墓園。”
“凍死在了那女的墓碑前,也就是霜霜的媽媽。”
說的還有鼻子有眼的,小郁不相信,卻還是被唬住了。
凌苗心情甚好,“要真是這樣的話,老娘這心里可就好受多了。”
她笑得很是燦爛,“一死一瘋,多么美妙的好消息。”
“你還真相信了?”小郁一言難盡。
她居然信一個小孩子胡謅的話。
“怎么不相信?”凌苗說,“人總得有期望才會夢想成真。”
“她那樣的人,性格使然,結局都是性子注定好了的。”
“那你說的什么霜霜她爸呢?”小郁問。
“她爸是誰?”
花亦錦想了想,“唔…不太清楚…好像姓岑…”
姓岑?岑家只有露露他們,露露沒有親哥,只有堂哥…
“你說的,是不是叫岑璉的?”
花亦錦眼睛一亮,“對對對,就是他!!”
“他就是霜兒爸爸。”
“我的老天爺?”小郁好像也陷入了花亦錦編織的另一個世界。
“岑璉居然跟那個女的結婚了?”
那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日子能過的好嗎?
一個心理變態,一個野雞綜合征,這日子不得過的雞飛狗跳了。
“嗯。”花亦錦大言不慚的點點頭。
“那他后來呢?”小郁追問,“我憑什么給他養女兒啊!”
花亦錦說,“他坐牢了。我11歲都還沒有放出來,聽說判了十幾年。”
“啊?”一個富家子弟,走到這一步?
“這…未免太不可思議了…”小郁喃喃道。
“他小叔家可不得了,他小叔廳長呢,怎么可能會蹲牢房。”
“他小叔是誰啊?”小錦問。
“咳咳…是…”小郁瞥了一眼凌苗的臉色,“是…”
凌苗直言道,“是上次咱倆看見的那個女的。”
“那個獨腿阿姨?”
小郁頓時說道,“人家好好的,你瞎說什么呢。”
“我見到她的時候,她就已經只剩一條腿,霜兒她爸還是她親手送進去的呢。”
小郁臉色一變,抓住花亦錦的肩膀,“為什么?”
“他們是兄妹,為什么?”
“什么兄妹啊。”花亦錦說,“她家都破產了。”
“岑家破產了?”小郁瞳孔震驚。
“對啊。”花亦錦大言不慚道。
“那個阿姨早就孤身一人,后來她親自把霜兒爸爸送去坐牢了。”
岑伯伯他們怎么會…
怎么可能…
“不行!!”小郁心跳極速加快,“我要阻止這一切!不行!”
小郁猛地朝外面跑去。
“爸爸怎么了?”花生米納悶道。
凌苗冷笑,“去英雄救美了。”
“啊!那個該死的花橙橙!!”花亦錦要氣死了。
凌苗見怪不怪,誰還不知道那女的是他心頭肉。
岑家集團大樓,底下圍滿了消防隊,一度堵住了交通。
底下的圍觀群眾全都望著樓頂。
頂樓站著一個男孩子,衣衫破爛,俊臉青一塊紫一塊。
大風刮著他的發絲,眼神空洞,仿佛沒有生氣的活死人。
萬念俱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