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二叔變沒變于知夏他們根本就不在乎，于大海其實也不在乎。
因為在他看來于二叔那些根本就上不得臺面的手段其實挺可笑的。
但他也真不討厭大軍，拉拔一下大軍其實也沒什么。
轉眼又到了春節，1983年底，分產到戶以后，家家戶戶的日子都好過了。
整個村里洋溢著歡聲笑語，張文今年帶著兩個1歲多的兒子回老家了，兩個兒子給了他無窮的底氣。
于知夏還是沒懷孕，老于倒是欲言又止幾次最后還派蔣春花去問問。
結果于知夏還沒開口呢紀凌錚就出聲了：
“媽，我和知夏隨緣呢，您也知道之前我身體受了重傷，估計有些影響還需要調理一下。
媽，您是不是嫌棄我了？”
紀凌錚這個人精最后一句話殺傷力好強。
蔣春花果然破防，立刻拍著胸脯保證：
“你這孩子說什么胡話呢，媽怎么會嫌棄你？媽不是那樣的人，媽只會心疼你們，算了，沒孩子就沒孩子，興許是緣分還沒到，等你們真到了40多還沒孩子，咱們再去抱一個回來，一樣的。”
“還是媽好，我從小媽就死了也沒人管我，更沒人為我操勞，有媽這么為我們忙前忙后的，辛苦媽了。”
蔣春花可受用了，這老兒子是真不錯，又孝順又貼心比她那幾個女兒都可心呢。
聽到紀凌錚說道自己小時候這當媽的怎么會不動容？
“媽不辛苦，你叫我一聲媽那就是媽的兒子，媽不為你著想為誰著想？
這家里需要媽，媽高興還來不及呢，你放心拼事業，其他的交給我。
你不是愛吃羊肉嗎？媽中午給你燉羊肉，村里殺的羊我特意買了半只呢，等過年咱們把剩下的羊腿再烤來吃。”
“誒，辛苦媽了，謝謝媽！”
“去休息吧，忙了一年了也難得休息。”
等紀凌錚從廚房回來，于知夏對著紀凌錚比了個大拇指。
“你牛！”
于知秋和于知冬全都一臉不可置信又好笑的看著二姐夫，同樣比了個大拇指：
“二姐夫這攻心之術實在是厲害。”
“二姐夫，你這讓我們以后找對象可就沒退路了！”
紀凌錚哈哈一笑，對著于知秋于知冬道：
“那你們就比這二姐夫來，二姐夫親自為你們把關，只一條，必須對你們好！不然絕對不能進我們家的門。”
這是自然了。
紀凌錚作為軍長又是這邊最大的官兒，每日的應酬極多，直到到了年根底下才算清凈下來。
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于知夏已經開始休假了，但是如果有特殊的手術還是要去的。
只是讓于知夏沒想到的是，她居然接到了縣醫院打到生產隊的電話。
“于大夫，那個于丹的孩子都4個多月了她嚷嚷著非要把孩子打了，咱們醫院不敢收，她就鬧著說是你的妹妹，你看……”
打了？
“她之前做了手術本來就不能這么快懷孕，我們還想著等月份大了這孩子棘手呢。
沒想到她居然要求打掉孩子，聽說好像是去省城做了一個最新的什么技術查出來是女兒呢。”
算算時間84年開始全國普及B超設備，省城這樣先進的地方大手筆引進設備，若是真想知道兒女是能查到的。
而且就算沒有B超，厲害的老中醫也能根據脈搏辨別出兒女。
于知夏只沉默了一下就道：
“她和我們沒有任何關系，她的身體也不歸我管，她要做任何事都別想打我的幌子，明白嗎？”
電話那頭的醫生聽到于知夏的話松了一口氣。
這樣也好，因為聽說那個于丹的男人還是個當官兒的，他們不想惹事兒。
這人還是不接手為好。
于知夏掛掉電話就走了，至于于丹要死要活她才懶得管。
新年很快過去，但是于知夏還是聽大軍說于丹把孩子打了，打下來后確定就是個女孩，她還沾沾自喜，說她找了先進的設備檢查了，可比老中醫還要靠譜。
這消息一傳出去，好多人跑去省城檢查，因為如今只能生一個，如果是女兒的那就沒什么意思了，他們只想要男孩，男孩。
這股打胎風一下就傳宣揚得到處都知道。
老泉村都受了波及，大年還沒過完呢衛生所就開始燈火通明。
“實在是神經病，那個梁軍嫂膽子也太大了，居然私自幫人做墮胎手術，早晚要出大事。”
于三嬸說起這話的時候怒氣沖沖。
“三嬸，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到那誰家的媳婦偷摸找她呢，出來的時候整個臉都是白的，走路都是弓著腰，還有啊那褲子上全是血，這大過年做這些事兒也不嫌不吉利。”
蔣春花聽到這話也嘆了一口氣：
“因為過年那幾個大夫都走了，衛生所只有她守著，誰家不是闔家團圓，只有她，聽說她男人帶著孩子回老家了，她自己留下來值班的。”
到底是為了什么？這個梁軍嫂就沒腦子的嗎？
“她會手術嗎？”
于知夏很好奇這個問題。
結果就聽到蔣春花道：
“興許會吧，不然怎么敢做這些？
不過我聽說過完年后有些要生二胎的就會被強制帶去墮胎，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是超生肯定要罰款的。”
罰款還不少呢，可有幾家人交的出這錢呢？
于知夏不知道梁軍嫂會不會惹出大亂子，但她知道好些人照了B超后就選擇不要孩子是真的。
就連縣醫院都接收了好多這樣的病人。
“沒辦法，政策下來了，就是咱們不做也不行，要么交罰款要么就打掉。”
這場轟轟烈烈的計劃生育運動一直持續了二十多年。
新年過完于知秋就要起程回學校讀書了，她的變化是有目共睹的，內斂，穩重了許多，保持著這股勁兒下去她一定會更加的好。
84年開始，縣城開起了好多小店，于丹和王丹以及于知春三人合伙開設的鞋店也開張了。
如今再去縣城逛玩的地方可就多了許多。
于知秋要回學校了，走之前拉著于知夏于知冬兩人逛著縣城，她看著經濟慢慢復蘇對著于知夏說道：
“姐，你若是也想做生意的話可以和大軍他們兩口子合作。”
于知秋突如其來的話讓于知夏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