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剛走入院子內,就望見李瓊玉靠前,面露關心。
“咦?!敝裉痤^,望著許久不見的朋友,正要打招呼,卻發現對方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自己身上,而是扭頭看向姑姑懷中的妹妹,以及姑姑開始詢問前因后果。
又是陣解釋。
“那便好,你們不在的時候,我給你們打掃了一陣屋子,三層上下都打掃干凈了?!?/p>
李瓊玉望向虞餅,認真說著。
虞餅自然十分欣喜,點頭回應。
林納言聽著二人的你言我語,他目光不動聲色打量著身材矮小卻明顯有不符合年齡沉穩氣質的小孩,心中覺得虞餅的古怪程度又加上了一分。
“你們小孩先早些休息吧,”打斷二人的對話,他插到他們中間,將知珩的手牽過來,“我們還有其他事情要談?!?/p>
少年氣息深沉,道出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幾乎不容任何人的否定。
“好的,林少主,也……多謝您今日和姑姑一同來救我?!?/p>
李瓊玉在虞餅口中得知前因后果,也認出眼前的人是誰,便俯身行了個大禮。
“不用,你要謝就謝虞餅?!?/p>
不欲再同他講話,林納言最先踏上樓梯,走入先前教授虞餅練習靈術的那間屋子中。
虞餅也將昏睡的知宜抱入房中,又囑咐了知珩幾句后,看著他洗漱完上床關合上了門。
她這才得空,同許思墨以及遲遲趕來的林曉冬一同來到二層修煉房間,盤腿坐在了少年對面。
此時臨近傍晚,酒樓也關門閉客,管事遲遲走來,敲門后將賬本送入。
臨走前蹙眉低聲:“老板,今天坐在床邊同你打招呼的那位客人……付了兩萬靈石的存單?!?/p>
“那位帶著木琴的?”虞餅斜眼望去。
“是的,就是那位客人?!惫苁碌皖^。
“好,我知道了。”
虞餅雖然不清楚對方的身份,但看當時秋分的重視程度,就知道那人的身份絕對不普通。
明珠仙子和公議堂四個長老……
“小餅姐姐!都怪那個仙子,我們酒樓的生意都受到影響了!”許思墨最先打開了話匣子,她雙手撐在桌面,托著頭,嘟囔道,“我們開業前后的流水是現在的好幾倍,真是越做越下去了?!?/p>
事實如此,可她分明覺得自己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才對。
“沒事的,早在我要對上池小草,對上虞家的時候,我就已經想到會有這一天了,只是我沒有想到,事情會來得這么快,還是因為另外一個人?!?/p>
虞餅輕輕回答。
林曉冬拍拍她的肩膀:“那明珠仙子是從前離開瀛洲見到你,同你結了仇么?”
雖她沒有去到現場,但這件事早就在街坊中傳開了。
很多人描述的繪聲繪色,什么明珠仙子故意污蔑找茬,什么虞老板絕地反擊,什么兩個女子一看就有深仇大恨,眼里的仇恨多得幾乎都要冒出來了。
“沒有仇,不過是因為另外一個人,所產生的糾葛罷了?!庇蒿炄鐚嵒卮?。
“既然是因為另外一個人,那今日他為何不出面調節?任何她在大庭廣眾下欺負你?”
心中的猜測在此刻落實,林納言不知為何心中極度不爽,有什么便開口說了出來。
“他不在瀛洲?!?/p>
聯想到今日秋分驚蟄二人的所作和反應,這是顯而易見的道理。
虞餅雖然對明珠仙子的攻擊和算計有所防范,但是萬萬沒有想到,驚蟄作為裴青寂的屬下,也會幫助對方來將自己趕出萬菱。
哪怕心中早知無人能永遠相信,但當她站在草藥商鋪中分明無辜至極,卻被千夫所指,和孩子們一同被潑一身臟水的無助感覺。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些人趁著他不在瀛洲的時間,故意在這個時間段對你出手么?”
林納言詢問。
回應他的是女子的頷首點頭。
眼前的白裙女子依舊端坐在桌子另邊,比起在商鋪中的寸步不讓的決絕,此時的她的神情就如同易碎的玻璃娃娃,無色無情,在想著腦海中的東西,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
“所以那個人,到底是誰?”
林納言借著林曉冬的嘴,再次讓這個深埋心底的問題重新出現。
許大小姐在旁邊急得團團轉,她欲言又止了很多次,但還是閉嘴選擇了不說話,將事情的真想選擇權力放在了小餅姐姐手中。
“其實你心中已經有答案了不是么?”虞餅沒有直接回答,她若有所思抬眼望向溫文爾雅卻不帶任何溫度的少年,“倘若我否認,你還會相信我么?”
“不會。”
林納言垂眸笑了聲,將自己的心思全部承認。
停頓了很久,還是詢問:“只是有些……不可思議,我并不明白,你們是如何認識的?!?/p>
“我當時知曉他的身份時候也嚇了一大跳,但這些都不是重點,在我看來,明珠仙子完全是過度防御了,”虞餅嘆息,“現在酒樓的生意大受影響,我完全得提前自己的計劃了。”
原本只身入虞家的事就急不得,而現在名聲打出去,池小草不僅有所防備,甚至還能聞著味道尋找到所謂的“幫手”……
畢竟,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這個道理她肯定是明白的。
“你就不能讓他出面嗎?”但顯然,林納言不準備放過這個話題,再次將問題饒了回來,“還是說,你知道你在他的心中并沒有這么重要?”
林曉冬都快急死了。
所以你們到底在說誰??!
就不能直接說名字不說暗語嗎?
她困惑的眼神望向許思墨想要引起她的共鳴,卻發現這位大小姐一臉死相。
“你也知道?”她拍拍對方的肩,想問出蛛絲馬跡。
“我不知道?!痹S思墨緩緩搖頭,可無奈的神情暴露出一切。
林曉冬:……
所以到底是誰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