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老頭和許思墨落在了同個墻垣里。
這邊的墻垣里滿是叢生的花朵荊棘,好在老者落下的時候用靈力轟炸出了一塊平地,不然許思墨根本保護不了自己的屁股。
她盯著叢生的荊棘花朵,心有余悸地揉揉屁股,跟在了老頭的身后。
二人在迷宮內橫沖直撞,許久才弄明白這里是在進行不斷移動的,頹廢了片刻,他們再次踏上尋找正確的道路。
令人意料之外的是,他們竟在半路碰上了虞桐木和池小草。
二人依舊帶著虞家的隨從和奴仆,不過這次,少爺并未坐著轎子,而是中氣十足走在了最前面,顯然病體已然痊愈了大半。
對面看到許思墨也很是驚異。
虞桐木沒有忍住,率先提問虞餅的下落和對方前來的原因。
許思墨非常討厭這個從前同小餅姐姐扯上關系的人,在她的心目中,比起這拋棄過姐姐的人渣,顯然是司馬師兄更為相配。
她正欲掩飾虞餅和兩個孩子也在這里的事實,哪知旁邊的池小草三言兩語戳破了她的謊言。
粉裙女子蒙著珍珠垂鏈笑呵呵地望來打趣:“以許小姐您的脾性,若是小蓮她不來,你怕是也不會下來吧?”
許思墨恨得咬牙:戳穿我對你有什么好處呢?
她至今沒有想明白。
“哎,既然是走散了就同我們一起吧,”虞桐木雖先前的事對虞餅有所不滿,但也想著能在對方失憶后添點好感度,便想著帶她的朋友相伴,“我們隊伍里有高手大能,你們兩個太弱了,在這里會被欺負找麻煩的?!?/p>
人家倒是好心,但許思墨直接沉默了。
她雖然戰斗力是個菜雞,但手里的靈器很多,更何況這老爺爺……
才剛剛向好多人找了麻煩。
見狀,池小草以為他們是默認了,捂嘴笑:“沒事,跟上吧,既然是小蓮的朋友,那也是我們的朋友,都是一家人?!?/p>
誰跟你是一家人??!
見狀,許思墨在心中不平,但同時雙腿聽話地跟了上去——
抱團確實是在陌生環境中不錯的選擇,這兩個人雖然賤賤的,但總不至于太壞。
小餅姐姐,不要怪她??!
倒是旁邊的老頭兩三步跨到許思墨旁邊,打探起“小蓮”是誰。
許思墨也知沒有隱瞞的必要,她三兩句將虞餅先前同這些的關系說清,隨即不屑癟嘴:
“……老爺爺,他們就覺得小餅姐姐不在他們身邊就是過得不好,獨自照顧孩子開店,沒有朋友和高手的庇護,但實際上呢,小餅姐姐做什么都厲害,照顧孩子井井有條,酒樓的生意也紅火,朋友的話有我!”
老頭踢踏著布鞋,這么一長短話什么都沒聽到,就聽見了“沒有高手的庇護”這幾個字。
他瞬間不平地氣沉丹田,河東一獅吼:“誰說虞丫頭沒有高手的庇護?”
“我老夫就是——”
走在最前方的虞家眾人只覺得身后一股沉重的滄桑聲響傳來,衣角頭發都隨之飄揚上去。
許思墨呆若木雞:您老人家要干啥??!
虞桐木只覺得莫名其妙,就聽到這個老者開口指責,眼神睥睨。
“我們都在這里繞了這么多圈了,你們的什么狗屁高手也不行啊,若是這樣要繞下去,我們究竟要走到什么時候!”
本來心平氣和的虞桐木也惱了,他莫名其妙:“本少爺同情你們才邀請你們一起的,別給臉不要臉!你要是這么厲害,你怎么不去找路啊,跟著我們做什么!”
“哼,你們就看著吧,路難道需要找?”老頭就等著他們這句話呢,他冷笑一聲,給身后呆滯的丫頭一個“你看我”的眼神,隨即一個抬手,兇猛的靈力在密封室內如海浪波濤涌動,“真正的強者,不需要找路,只要一個抬手,路就會呈現在我們的眼前——”
許思墨咽了下口水,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
只見下刻,老者抬手一轟,旁邊的石壁被硬實力轟開。
剎那間,塵土飛揚,沙石頓起,石壁竟被硬生生轟開了一個大窟窿!
“我們直接從窟窿中走過去不就好了,若是有死路,老夫就再轟開一個,再不濟,順著條直線破墻,是肯定能找到路走出去的?!?/p>
老者的頭高高揚起,語氣中難掩自信。
虞家眾人神情震撼,他們先前不是沒有嘗試過破墻找路,可是這里的石墻太過堅硬,就算是他們幾人合力破開,也難以撼動一分一毫。
可是這老者就這么輕輕松松破開了,甚至說,想要打破多少都可以。
這是何等恐怖的實力和靈力底氣!
池小草不可置信地盯著眼前的二人,也聽明白了老頭在動手前的話——
這人分明是想為小蓮撐腰才這么說的!
小蓮那廢物憑什么可以擁有這么多人脈……究竟憑什么?
眾人各異的情緒還未回神泛濫,飛揚的塵土逐漸散去,令人意外的是,石墻中心竟然不是實心的,里面空空蕩蕩,而空心的陰影面閃爍不定,似在聚集著什么不好的東西。
老頭率先察覺到不對勁,他神情尷尬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呃……這里面好像有東西……要不我們先跑吧。”
話音剛落,他就拎著許思墨率先離開了原地,朝著遠處狂奔而去。
虞桐木還未回過神,就見那黑黝黝的空心石壁中竟跑出了密密麻麻的蜘蛛群!
一只蜘蛛倒還好對付,但巴掌大的無數蜘蛛跑到了腦門前,畫面實在不寒而栗。
虞桐木五官抽搐,盯著早已跑遠的二人,咬牙切齒吐出二字:
“跑——”
這兩個人是虞餅派來報復他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