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鱗俯視著他,眼中閃過一絲冷光。
他本可以直接解決陳鈺,但卻沒有立即動手。
因為他認(rèn)為陳鈺還有些利用價值。
隨后張鱗一巴掌將陳鈺拍暈了過去。
正午時分,廟祝們正在河伯廟的偏殿用膳。
年長廟祝緩緩?qiáng)A起一塊清蒸魚,正要送入口中。
忽聽廟門外傳來急促的牛車轆轆聲。
夾雜著村民慌張的喊叫聲。
“河伯廟!河伯廟的廟祝大人,有大事發(fā)生了!”
年輕廟祝放下碗筷,皺眉說道。
“又是村民來了?這些天村里的事真是一波接一波。”
年長廟祝擦了擦嘴,平靜地說道。
“走,出去看看吧。”他緩步站起身,推開廟門。
門外,幾名小章村的村民站在一輛牛車旁。
個個衣衫凌亂,滿臉緊張,連村長也滿頭大汗地站在其中。
牛車上躺著一個白衣男子,渾身是血。
鼻青臉腫,氣息微弱,看起來傷得極重。
“廟祝大人!我們……我們送來了一個人。”
“這是河伯大人讓我們帶來的!”村長一邊喘氣一邊說道。
年長廟祝和年輕廟祝相互對視了一眼。
隨即緩步走到牛車前,仔細(xì)打量著車上躺著的人。
年長廟祝一見此人,眉頭猛地一皺。
失聲說道:“這是個七品修士!怎么會傷得這么重?”
年輕廟祝也被驚到了。
“七品?這么厲害的人怎么會……他是誰?”
村長連忙解釋:“兩位大人,這人是流云宗的。”
“聽村里的老村民說,他叫什么陳鈺,是個了不得的大高手。”
“他們流云宗的人今天襲擊了我們村。”
“多虧河伯大人顯靈救了我們!”
“最后,河伯大人還傳話讓我們把這個陳鈺送到河伯廟。”
“讓廟祝大人處理。”
“河伯大人顯靈?”年長廟祝點點頭道。
“既然是河伯大人交代的事情,我們定會妥善處理。”
年長廟祝看了看車上的陳鈺,皺眉說道。
“他傷得很重,但氣息還在,應(yīng)該不會死。”
“年輕人,把他抬下來,帶到后堂關(guān)押。”
年輕廟祝點頭:“好,我去叫人。”
他轉(zhuǎn)身找來了幾個力氣大的村民。
小心翼翼地將陳鈺從牛車上抬下來。
送進(jìn)了后堂的一間雜物房。
年長廟祝看了村民們一眼,鄭重說道。
“這人交給我們,你們就回去吧。”
“回去之后,繼續(xù)修廟。”
“河伯大人仁慈庇佑你們。”
“你們也要盡快完成廟宇,不要讓大人失望。”
村長領(lǐng)著村民們齊聲應(yīng)道:“是!多謝廟祝大人!”
與此同時,正在偏殿吃飯的牧云復(fù)聽到外面的動靜。
端著飯碗慢悠悠地走了出來。
他一邊咬著嘴里的雞腿,一邊朝著門口的牛車看去。
“怎么回事?河伯廟什么時候又開始收傷員了?”牧云復(fù)嘀咕著。
他的目光落在被抬下來的陳鈺身上,頓時怔了一下。
“這張臉……怎么有點眼熟?”牧云復(fù)放下雞腿,走上前仔細(xì)看了幾眼。
那張滿是血污和淤青的臉怎么看都覺得熟悉。
但一時間又想不起是誰。
“等一下,這不是……”牧云復(fù)猛地一拍腦門。
臉色變得古怪起來。
“陳鈺?這不是流云宗的陳鈺嗎?”
他愣了半晌,目送廟祝和村民們將陳鈺抬進(jìn)后堂。
心里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家伙可是個七品高手啊,怎么被打成這樣?”
牧云復(fù)忍不住回想起陳鈺平日里的模樣。
那可是意氣風(fēng)發(fā)、自信滿滿的樣子。
跟現(xiàn)在這副狼狽模樣簡直天差地別。
他低聲嘀咕道:“看來,這家伙是撞上河伯了。”
“七品高手算什么,在河伯大人面前連狗都不如啊。”
牧云復(fù)咬了一口雞腿,心里有些復(fù)雜。
他來河伯廟也跟流云宗有關(guān)系。
之前也是陳鈺一直和他聯(lián)系。
在河伯廟幫流云宗打探消息。
流云宗給牧云復(fù)想要的東西作為報酬。
“算了,先吃飽了再說。”牧云復(fù)搖搖頭,將這些雜念拋到腦后。
他捧著飯碗,慢悠悠地走到后院的大樹下,躺在樹蔭里打起了盹。
牧云復(fù)睡得正香,忽然被一陣怒罵聲吵醒。
“放開我!你們這群無恥之徒!”
“居然敢對我下手,簡直不知死活!”
牧云復(fù)睜開眼睛,聽聲音正是從關(guān)押陳鈺的房間里傳來的。
他打了個哈欠,翻了個身,自言自語道。
“這家伙還挺有精神啊,挨了那么一頓揍,居然還能罵人。”
關(guān)押室內(nèi),陳鈺的怒吼聲越來越大。
“我是流云宗的人!你們知道得罪流云宗是什么下場嗎?”
“還不快放了我,否則你們?nèi)宥嫉盟溃 ?/p>
年長廟祝站在門外,臉色冷淡,根本不為所動。
他對年輕廟祝說道:“別理他,讓他吵吧,反正也跑不了。”
年輕廟祝點頭:“這種人還想威脅我們,真是可笑。”
牧云復(fù)躺在樹下,聽著陳鈺的怒吼聲。
忍不住搖頭感嘆:“陳鈺啊陳鈺,七品高手又怎么樣?”
“現(xiàn)在丹田被封,還在河伯的地盤上,你再怎么折騰也沒用。”
他翻了個身,繼續(xù)閉上眼睛。
“我才不會摻和這事呢,省得惹禍上身。還是多睡會兒吧。”
河伯廟一間潮濕昏暗的房中。
陳鈺被綁在椅子上,渾身血污,臉上青一塊紫一塊。
他的丹田被封,修為無法動用。
雙手雙腳也被鐵鏈牢牢鎖住。
負(fù)責(zé)看守他的,是歸墟會派來的廟祝。
歸墟會是專門為尋找神靈、服務(wù)神靈,對神靈信仰的一個組織,組織內(nèi)不乏高手。
河伯廟里的廟祝也是歸墟會的人。
廟祝身材魁梧,手持一根長木棒。
正斜靠在門邊,看著陳鈺一臉冷笑。
他手中木棒輕輕敲打著墻壁,發(fā)出“砰砰”的悶響聲。
顯得悠閑又充滿威懾。
陳鈺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自己被五花大綁。
頓時怒火中燒,拼命掙扎,卻發(fā)現(xiàn)鐵鏈紋絲不動。
他抬頭看向廟祝,語氣惡狠狠地問道。
“你們竟敢囚禁我流云宗弟子!”
“知道得罪我流云宗的后果嗎?”
廟祝冷笑一聲,手中的木棒隨意敲打著鐵鏈。
發(fā)出清脆的響聲:“得罪流云宗?呵呵,聽起來挺嚇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