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然都這么說了，沈逸舟也能猜出來許元玖那也只是個氣話。
他笑了笑，說道：“許總您消消氣，方案有什么問題盡管跟我說，我會改的。”
他言辭懇切，許元玖也沒有生氣，而是耐心道：“你的這個方案的重點很不突出。我全本讀完之后知道你要說什么，也知道你的想法是什么。但是這個過程花費了我太多時間了，這樣的報告就是不合格的。”
她頓了頓，看向沈逸舟：“你突出重點，在標題就要把你想表達的東西體現出來，我才能快速找到我想看的地方。”
沈逸舟沉默著沒說話。
他確實不會做方案。
所以在寫這個方案之前到網上看了很多別人的方案，照著寫了寫。
那個時候真的覺得把自己的觀點想法闡述清楚就可以了。
但是他真的沒有想過看方案的人的時間成本。
那句“有錢人的時間很寶貴”的話一點都不假。
許元玖見他不說話，繼續道：“不明白沒關系，之后工作里面慢慢學就好。”
沈逸舟這算是徹底體會到了“學校里的知識到社會上不一定能用到”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學校里那些理論性的東西，若是原封不動地放到社會上用，很多時候其實都是笑話。
畢竟理論性的東西要實際運用，講究的就是一個因地制宜。
但問題就是，沈逸舟并沒有機會學習怎么去因地制宜。
當年畢業之后因為家里的事情，有一段時間是沒有工作的，再后來就做了酒吧的服務生。
做服務行業接觸不到這些東西，自然就少了這些機會。
不過沈逸舟也算幸運，遇到了許元玖這種愿意教他的。
沈逸舟對著許元玖點點頭：“謝謝許總，我會好好學的。”
“這種大的營銷方案對現階段的你來說可能有點難度。”許元玖低下頭思考了下，“下個月是酒吧的周年店慶，你這幾天就出一份店慶策劃。”
范圍縮小，難度自然也降低了些。
沈逸舟點點頭：“好的許總，我會好好去做的。”
“嗯，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問我。”
談話之間，許元玖已經將面前的早餐吃光了。
胃里飽飽的，好像身上因為生病的難受感也減輕了不少。
沈逸舟上前將桌子收拾干凈，然后朝著她不好意思地笑笑：“今天給許總添麻煩了，你身體還沒好全就幫我看方案。”
“沒事。”許元玖語氣淡淡的。
看她這樣子，沈逸舟也意識到她可能有些煩了不想說話，于是便告別了許元玖離開了。
沒過多久，陸年又進來了。
“怎么了？”
“許總，關于陳氏，我查到了一些東西。”
許元玖有些驚訝：“這么點時間你就查完了？”
“沒有，只不過我覺得這個信息對許總應該是有用的，所以先進來告訴許總。”
“嗯，你說吧。”
“我查到四年前，陳氏曾經給許仟提交過一份合作書，但是提交之后并沒有達成合作。”
想來跟現在是一樣的情況。
對于合作永遠都是高高在上的樣子，沒有任何合作的誠意。
這樣的人連自己都不會合作，更何況是許仟那種呢？
許元玖點點頭，看起來有些無所謂：“不是什么大事。”
“這不是重點。”陸年繼續道，“關鍵是那份合作書提交之后，陳賀宇經常來江北公司，可是即使這樣，兩個人最終也沒有合作。”
許元玖原本還有些懶散，聽到這話也立刻警覺起來。
算算時間，四年前正是父親臥病在床的時候。
那個時候公司上下都亂成一團，畢竟當時在大家眼中許仟并不是一個好的領導者，而恰好這個不好的領導者卻是現階段唯一的接手人。
想來許仟叫來陳賀宇，可能是讓他幫自己穩定軍心的。
不過怎么個穩定法，想來只有他們兩個人自己知道。
“許總，要我打探一下他們那段時間在談什么嗎？”
許元玖沒說話，但是從眼神看來算是默認了。
陸年點點頭，轉身出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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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逸舟回到酒吧沒多久，陸年就過來了。
她進了辦公室便關上了門，隨后將一枚鑰匙放到了桌上。
“沈經理，許總讓我來把鑰匙給你。”
沈逸舟跟陸年之間的交集實在不多。
第一次見面就是給他結賬，后來基本都是在許元玖身邊見到的。
那是個常年穿著職業裝的女人，臉上時常清清冷冷的沒什么表情，看起來就像是警匪片里老大身邊的殺手一般。
有個很好的形容詞，冷艷。
所以面對這樣的陸年，沈逸舟也冷冷的，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謝謝陸小姐。”
“還有，許總讓我轉告沈經理，沈經理如果不想無家可歸的話，就不要再發生類似的事情。”
這也算是警告他了。
雖然說自己和陳念的事情很大程度上是陳念的原因，但是自己既然選擇了跟許元玖，那她說什么就是什么好了。
更何況她也幫自己做了不少事。
而且之后還有需要她幫忙的地方，此時忤逆她并不是什么明智之舉。
沈逸舟點點頭：“我明白。”
陸年也不想再多話，隨便找了個由頭便離開了。
沈逸舟在辦公室坐了會兒，楊執又開門進來了。
像之前無數次那樣，沒有敲門，打開門就徑直到沙發上坐下。
“剛剛許總助理找你做什么？”
沈逸舟忽略了他八卦的眼神，淡淡道：“讓我搬家。”
“搬家？”相比起來楊執震驚多了，“搬去哪里？為什么要搬家？”
“陳念知道我的住址了，還帶著我去挑釁許總，許總讓我搬去她的公寓。”
楊執反應了一會兒，突然笑了：“我說你真該去給陳念磕一個。”
沈逸舟沒說話，皺著眉滿臉疑惑地看著他。
“如果不是陳念挑事，你搬到許總公寓的可能性簡直太小了。”
……
雖然說楊執說的沒錯吧，可這也太……
沈逸舟沒對他這些話表示什么，只是拿著鑰匙起身：“少說廢話，下午來幫我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