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距離有些近了。
季舒杭甚至都感覺到了她還未褪去的熱量。
也因于此，腦子里的那些混沌才被理智取而代之。
季舒杭也反應過來自己剛剛想要做的事情有多么荒謬。
他扯了扯嘴角，直起身子眸光深邃地看著床上的人。
然后自嘲地笑了笑，轉過身離開了房間。
王管家見到季舒杭下樓，也就趕緊迎了上去：“季醫生，小姐怎么樣了？”
“現在已經好多了，她睡著了，等時間差不多了得叫醒她吃點東西，不然胃不舒服。”季舒杭點了下頭，“最近讓她好好休息，你們也多準備點有營養的食物給她補補身體。”
“我會吩咐下去的。”王管家應了下來，“季醫生，我們小姐的身體……”
季舒杭沒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淡淡道：“她這樣也有我的原因……無論如何，我都會照顧好她的。”
--
大概是白天睡得有點多，許元玖在凌晨的時候醒來了。
她迷迷糊糊拿起手機想看看有沒有什么工作消息，打開來頂上的消息就是沈逸舟的。
許元玖點進去，發現他發了好多條消息。
都是問自己好點沒有。
許元玖彎了下嘴角，回了條消息：【好多了】
沒想到凌晨的時間，那邊倒是很快回了消息：【那許總這幾天好好休息】
許元玖看著那條消息，二話沒說撥了個電話過去。
沈逸舟沒想到她會突然撥電話過來，嚇得手機都掉在了床褥里，抖著手翻了半天才把手機拿到，在最后時刻接了電話。
“……許總。”沈逸舟的聲音還帶著一些喘息聲，“許總好點了嗎？”
但是許元玖卻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道：“公寓的事情明天陸年會安排的，你原來的房子退租之后搬進去就好。”
“許總生病了應該好好休息，不該為我想這些事的。”
“不礙事。”許元玖的聲音聽起來依舊是淡淡的，“這段時間我就不過來酒吧了，你做好你自己該做的事情。”
“我一定不讓許總操心。”
許元玖將消息回復完之后，又覺得有些累了。
反正離天亮還有些時間，她也便倒下繼續睡了。
早上下樓吃早飯的時候，赫然發現傅維生坐在餐桌旁。
他正拿著勺子攪著碗里的小米粥，還跟旁邊的王管家說笑著。
見到許元玖下來，他立馬站起身過來扶她：“怎么自己下來了？我剛還跟王管家說要給你送上去呢。”
許元玖沒好氣地回了一句：“我又不是斷腿了。”
這樣的話時常會聽到，傅維生根本就不在乎。
他扶著她的手依然緊緊扣著她的胳膊，將她扶到椅子上，隨后也盛了一碗小米粥放到她的面前。
還從廚房端了一小碟青菜出來。
“元元多吃點，醫生說你身體不好，需要多補補。”
許元玖沒動。
她只是瞇著眼睛看著傅維生，許久之后他才緩緩開口：“他跟你說什么了？”
一直微笑著看她的傅維生，在聽到她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了。
“元元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傅維生斂了情緒，繼而又笑起來，“我就是想著你病了，所以想讓你多吃點，可以好的快一些。”
“我給家里所有人的規定就是，我的所有事都不能對外說，更何況像昨晚那樣的事不是第一次，根本沒有到臨界點，他們不會往外說的。”許元玖探究的眼神看向他，“所以傅維生，我生病的事情你究竟是從哪里知道的？”
他的動作微微一頓，抬頭看向她。
許元玖的眸中帶著清淺的目光，看他的眼神沒有一絲情感可言。
這樣的她讓傅維生覺得害怕。
他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嘴角還帶著溫柔的笑意：“元元，我就是擔心你。”
“我不需要。”許元玖把那碗粥往旁邊一推，“傅維生，虛偽的感情很沒意思。”
“所以你覺得我對你的感情是假的嗎？”傅維生似乎有些生氣，可是看向她的眼神又有些委屈，“難道在你眼里我做的一切都是在演戲？”
許元玖輕笑一聲：“就算現在不是，以前沒有嗎？”
她挑了下眉，似乎是在提醒傅維生以前的那些事情。
看著對方眼里的委屈變成了愧疚，許元玖的心里帶著說不出的滋味，可是那些記憶就像漏水的龍頭，制止不住。
她的眼睛依然緊緊盯著面前的人，說著過去的事情：“為了讓我救許桉，處心積慮地對我好，背地里卻對我最在乎的東西下手。你真的是我見過最會演戲的人。”
“元元，我……”
傅維生剛剛想要說話，但是許元玖提前開口了：“你說你對我的感情，和許桉對我的感情是一樣的。后來我才知道，原來真的是一樣的。”
一樣的……原來是一樣的……
他們所有人，從頭到尾對她都沒有感情。
都只是利用。
許元玖說完，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也沒再看他。
而是傅維生上前一步，伸出手想要去拉她的手，卻被許元玖躲開了。
“元元，我對你真的……”
“不用說了，我不想聽。公司還有事情就先走了，你自便。”
她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而傅維生站在原地愣了許久，最終是王管家過來提醒的：“傅先生坐下吧，小姐走了很久了。”
但是傅維生卻搖了搖頭：“王管家，我真的很壞嗎？”
王管家原本是許家的一個傭人，后來許元玖離開許家，王管家便跟著出來了。
所以關于許元玖的事情，王管家基本上都清楚。
那么許元玖和傅維生之間發生的事情，他自然是了解的。
其實最初的時候，他也看不慣傅維生。
不過后來看著傅維生對許元玖癡心一片，王管家那種情緒也就慢慢消失了。
所以此刻傅維生問起來，他也愿意安慰幾句：“傅先生對小姐的心思我都看在眼里，我相信總有一天小姐也能看到傅先生的心意。”
總有一天是哪一天呢？
她真的會看見嗎？
換句話說，她會想看見嗎？
傅維生輕嘆了口氣：“可是如果她自己不愿意看見呢？”
王管家雖然不說，可是心里覺得這倒是有可能的。
不過管家的職業素養，還是讓他笑著說道：“小姐只是表面冷冷的，其實她是個很好的人，傅先生的感情她總有一天能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