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總，跟你的園區比起來，我的會所，顯得有些小打小鬧了。”曲菱蕓一副感慨的語氣說道。
紀天問笑道：“曲總，你也別妄自菲薄。”
曲菱蕓低下頭，語氣似是有些自卑道：“我其實……一直都不會做生意，甚至可以說，基本的常識都不懂。”
“我高中沒念完，我爸就出事了，后來也一直都沒怎么學習。”
“能撐到現在，靠的還是我爸教的老一套。”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有些跟不上時代。
倒退三十年，舞刀弄槍，好勇斗狠那一套，還能吃的開。
可在當下，已經不是三十年前，一把砍刀闖天下的年代了。
她也想過參加個總裁進修班之類的，惡補一下商業知識。
但，有些事，不是想就能做到的。
紀天問沉默片刻，笑道：“靠著過時的方法，做到現在，你已經很成功了。”
“紀總，你怕不是在嘲諷我吧？”曲菱蕓狐疑道。
“絕對沒有任何嘲諷的意思。”紀天問正色道：“你當時那么小的年紀，就扛起了大旗，已經足夠出色了！”
曲菱蕓見紀天問說的認真，心中不禁一暖。
雖然類似的話，她也聽不少人說過。
可從這個家伙嘴里說出來，卻給她一種很暖心的感覺。
“紀總，我這次來，還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
“你說。”
“我需要你安排一支隊伍，來主導我這邊的項目。”曲菱蕓說道。
她說的是主導，而并非協助。
雖然紀天問的計劃，已經足夠詳細。
但，在有些事情上，卻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所以，讓紀天問派人過來，實屬必要。
紀天問想了想，點頭答應道：“可以，我這邊盡快安排。”
“你，會不會覺得我挺沒用的？”曲菱蕓扭頭看向路旁，以掩蓋眼神中的忐忑。
“不會。”紀天問不假思索道：“任何人在面對不熟悉的領域時，都會感到不自信，這是很正常的現象。”
“不會的東西可以學，可以問，這不是什么丟人的事。”
“曲總，我一直都很看好你！”
“謝謝。”曲菱蕓道一聲謝，內心的感受，當真是一言難盡。
她想過紀天問得知，她沒有撐起合作項目的能力時，會出現的各種反應。
也許紀天問會果斷終止合作。
也許紀天問會嘲諷她。
也許紀天問會對她很失望……
但，唯獨沒想到，紀天問會給她鼓勵。
不是曲菱蕓對紀天問不信任。
而是她不相信，好運會眷顧她。
對于一個命運多舛，過早踏入社會，經歷過太多坎坷的人來說。
遇到事情，下意識往最壞的結果去想，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但在此時此刻，曲菱蕓忽然有些信了。
好運，也許真的會降臨在她的頭上……
紀天問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詢問道：“曲總，有什么想吃的菜嗎？”
“不用麻煩了，我打算馬上回東德市。”曲菱蕓說道。
她也很想留下來，跟紀天問一起吃飯。
同時，也很期待下午的安排。
但，現在不是貪圖享受的時候。
既然好運降臨，她得努力牢牢抓住。
“這么急？”紀天問好奇道：“是遇到什么緊急事了嗎？”
曲菱蕓搖了搖頭，答非所問道：“紀總，一頓中午飯，外加一個下午的時間，這是你答應給我的。”
頓了頓，又問道：“我能先存起來，什么時候想要了，你再兌現給我嗎？”
紀天問愣住，心說這算什么說法？
但，對上那雙期待的美眸，卻是下意識點頭答應道：“可以。”
“謝謝！”曲菱蕓展顏一笑，陽光灑在她的側顏上，像是渡上一層暖色的光暈，使其笑容看起來更加明媚。
紀天問不禁有些看呆了，一時忘記了拐彎，直接撞上了前方的邊道磚。
連忙踩下剎車，他清醒過來，說道：“曲總，你應該多笑笑，笑起來的你，真的很好看！”
曲菱蕓俏臉當即布滿紅暈，連忙轉過身去。
剛剛因為“撞車”而驚魂未定的她，又被紀天問一句話刺激到心跳更快。
她笑起來，真的很好看嗎？
……
曲菱蕓拒絕了紀天問親自送她去高鐵站的好意。
主要是面對紀天問，她心里總是控制不住緊張。
當然，也并不完全是緊張，還有些許的興奮。
總之，這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讓曲菱蕓亂了節奏。
她擔心這種狀態下的自己，會做錯事，說錯話。
所以，暫時不跟紀天問接觸，是最優解。
不過，當她坐進車內。
看著紀天問的身影漸漸縮小，最終消失時，心里還是忍不住空落落的。
“曲菱蕓，你可真沒出息！”曲菱蕓心中暗罵一句，忍不住有些懊惱。
拿刀砍人她都可以不眨眼，怎么就不敢面對紀天問呢？
而且，以前面對紀天問的時候，也沒這樣過啊。
問題到底出在哪兒了？
……
目送著車輛在視線中消失。
紀天問轉身，走進園區大門。
結果沒走幾步，便見顏語柔迎面走來。
她扎了一個丸子頭，身穿一件米白色長款羽絨服，只露出纖細的小腿，腳踩一雙毛絨棉鞋，看起來清純且靚麗。
“紀總！”顏語柔揮了揮手，小跑著到了近前。
離得近些，能見到她白凈的俏臉上，化了淡雅卻不失精致的妝容。
紀天問微笑著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正要繼續邁步，卻被顏語柔阻攔道：“紀總，您現在有時間嗎？我……有話想跟您說。”
“那就邊走邊說吧。”紀天問笑道。
顏語柔微微低頭，把半邊臉藏在羽絨服的衣領里，兩只手放在身前。
走出一段距離后，她站定腳步。
左右看了看，抬手拉開羽絨服的拉鏈。
紀天問看得一愣一愣的，眼睛都不由自主的瞪大。
結果卻并沒有見到，預想中的什么香艷畫面。
顏語柔里面穿著一件粉色絨衣，毛絨絨的感覺，給人一種很暖和的感覺。
下一刻，他把手伸進羽絨服里面的口袋，從中取出一個長方型盒子，雙手遞過去，笑容含蓄道：“紀總，這個送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