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婭冰一忍再忍，終于還是沒能忍住。
她上前一步，撲進紀天問懷里，一邊哭，一邊說道：“紀總，對不起！您那么器重我，可我總是會把事情搞砸，嗚嗚嗚嗚嗚……”
紀天問輕拍其后背，安慰道：“沒你說的這么嚴重，你已經足夠優秀了。”
哭了好一陣，宋婭冰才算是把情緒平復下來。
她有些不舍的松開紀天問，看著男人襯衫上被淚水打濕的痕跡，她臉色微紅，歉疚道：“紀總，我給您洗一下吧？”
“不用，一會兒就干了。”
“干了也會有痕跡，還是洗一下吧。”
“你把我衣服洗了，我穿什么？”紀天問拋出問題。
“您稍等。”宋婭冰小聲回了一句，然后去到辦公室里面的休息室。
出來時，手里拿著一件白色襯衫。
紀天問接過來一看，發現跟他身上穿的襯衫是同款，牌子和尺碼都一樣。
對此，紀天問倒是不怎么奇怪。
除了西服是量身定制，像襯衫、領帶，都是宋婭冰幫忙買的。
知道他的尺碼和牌子，并不新鮮。
可問題是，對方怎么還備了一件？
“宋秘書，你不會是早就憋著哭一場，把我襯衫給弄濕吧？”紀天問半開玩笑道。
“不是這樣的。”宋婭冰紅著臉，解釋道：“紀總，我是想送給您一件衣服，只是還沒來得及拿出來，就……您到休息室里換一下吧。”
說完，抓住紀天問胳膊，讓他轉身面向休息室。
接著，雙手推著紀天問的后背，把他推進了休息室，又把門給拉上。
做完這一切，宋婭冰長舒一口氣：“呼……”
回想起剛剛的舉動，她明顯覺得自己膽子大了不少。
再想想被紀天問捏臉時，對方眼中的溫柔。
宋婭冰俏臉再次升溫，紅到像是熟透的蘋果一般。
幾分鐘后，紀天問把襯衫換下來。
宋婭冰接過原先的那件，掛到休息室門后的衣架上，問道：“宋總，襯衫還合身吧？”
“同樣的牌子，同樣的尺碼，當然合身。”紀天問回道。
“合身就好。”宋婭冰笑著回道。
兩人出了辦公室，在園區里轉了一圈。
正忙著拍素材的主播們，紛紛跑到近前打招呼。
紀天問點頭回應，腳步卻不曾停留。
宋婭冰說道：“紀總，接下來我會要求人事部，招聘的時候擦亮眼睛，避免夏舒韻和田妙嫣安排的眼線混進來。”
紀天問頷首，對此表示同意。
雖然他也清楚，眼線這種東西，是不可能避免的。
因為可以充當眼線的，不光是主播。
運營、剪輯，甚至保潔、保安、廚師等等。
任何一個園區里上班的人，都可以成為眼線。
想要從根本上杜絕，不存在這種可能。
而且，就算是招聘的時候把好關，依舊可以被策反。
不過，就算是無法從根本上杜絕，依舊有必要嚴密把關。
如果說因為無法從根源上杜絕，就干脆擺爛，那跟自殺沒什么區別。
這種事，紀天問覺得還是盡人事，聽天命。
把能做的做到最好，剩下的交給天意即可。
正此時，手機響了起來。
紀天問拿出手機，接通之后，便聽一個中年男人咆哮道：“紀天問，你踏馬沒完了是嗎？你真把老子逼急了，老子讓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小點聲叫喚。”紀天問毫不客氣的懟了一句，接著冷哼一聲道：“不是我沒完沒了，是你的狗崽子不肯消停。”
“具體怎么回事，你去問你的狗崽子。”
“另外，跟你的狗崽子說一聲，讓他消停點，別總犯賤！”
言畢，紀天問直接掛斷電話。
宋婭冰清楚，剛剛打給紀天問的人，是段小坤的老爹段利。
相信通過這次警告，段小坤也不敢再繼續橫跳。
……
會議室里。
田妙嫣宣布散會，只留下夏舒韻一人。
十分鐘后，孟蕾到來。
她摘掉漁夫帽和口罩，坐到了夏舒韻的對面，也不多寒暄，開門見山道：“田總，這次叫我過來，是需要我出面了嗎？”
“是的。”田妙嫣面色凝重道：“孟總，現在的形勢對我們來說很不利。”
“紀天問招人的速度，遠比我們要快，去紀氏集團直播園區應聘的主播，也遠比來找我們的人多的多。”
“如果照這個勢頭發展下去，仗也就不用打了，我們不如直接認輸。”
孟蕾對此并不意外，沉聲道：“在平州市，紀氏集團的主場優勢太大了，除非我們拿出比紀天問那邊更優厚的條件，否則不可能把這一局扳過來。”
“所以，我們需要借勢。”夏舒韻插話道。
孟蕾疑問道：“跟誰借勢？”
夏舒韻沒有回話，直接把面前的文件夾丟了過去。
孟蕾按住文件夾，目光看向上面的內容，眉頭不禁一皺。
半晌過去，夏舒韻屈起手指，用指節敲了敲桌面，不悅道：
“孟總，也就五頁紙而已，你來回看了七八遍了，到現在都沒看完嗎？”
孟蕾眉毛微挑，不假思索的懟道：“夏總，敲桌子這個毛病得改改。”
“不僅會顯得你很沒素質，而且還會拉低跟你同一戰線上的人的形象。”
“最基本的禮貌，你都不懂嗎？”
夏舒韻冷聲道：“成大事者，不拘泥這些小節。”
“笑話！細節決定成敗，小節都做不好，你還想成大事？”
“孟總還真是錙銖必較，你在這兒浪費時間，難道還不許別人提意見嗎？”
眼看兩人又開始針尖對麥芒，田妙嫣只好插話道：“我們先把爭議擱置，正事要緊……孟總，方案你已經看過了，你認為可行嗎？”
孟蕾略作沉吟，回道：“夠損，但也有可能是蠢招。”
“孟總，你覺得這個辦法不好嗎？”田妙嫣追問道。
孟蕾把垂在肩上的紅發撩到腦后，雙手抱在身前，說道：“好不好，這個我不清楚，我只知道這是一把雙刃劍。”
“如果用不好的話，那么極有可能被反噬，從而引火燒身。”
“有更好的辦法的話，我認為還是不用這套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