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源現在徹底露出了獠牙，每天都給林菲菲發V信，一直不停地否定她的努力，時間長了很容易讓人自我懷疑，本來只是工作而已，他非說成天大的事。
幸好有我這個職場老師傅，要不然林菲菲得被他欺負死。
我一直覺得，工作只是生活的一部分，但有些人非把工作變成你生活的全部。
我幫林菲菲談下來了三家帶貨，但走流程需要一定時間，張源倒是同意了，但晚上領導一問他銷售，這家伙像狼人變身似的，又開始找林菲菲麻煩。
林菲菲剛下播，他的語音就索命似的發過來了。
現在林菲菲都不用看手機，就知道是他。
“我靠！剛下播張源就給我發消息，真變態啊！”
我見她絲毫沒有把手機拿出來的意思，啞然一笑：
“你連手機都沒拿，怎么就知道是他？”
林菲菲翻了一下眼睛，沒好氣地說：
“這么晚了，除了他還能有誰，不信你看。”
她走過來，直接把手機遞給我，我滑開屏幕，果然是張源發的一連串語音。
林菲菲擺擺手，“我先去洗澡了，你幫我聽吧！我可不想搭理他。”
說罷，她拖拉著拖鞋，懶洋洋地朝浴室走去。
“那我能幫你回復他嗎？”我扯著脖子問。
“沒問題，只要你別罵臟話就行。”
她走進浴室，很快，一道曼妙的身影就出現在磨砂窗上。
輕解羅裳。
該挺拔的地方挺拔，該上翹的地方上翹。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張源的語音消息，有點兒煞風景。
我點開語音，張源冷冷的斥責聲頓時在客廳中彌漫：
“菲菲，今天直播數據怎么回事？怎么比昨天還少了？我警告你啊！我可給你很大壓力呢！”
“這可不行啊！我和你說，現在每一天，每一場直播都很關鍵。”
“你找的那幾個帶貨的品牌，我都同意了，等產品上了，你要不然加播吧？”
“就算業績完不成，最起碼咱們得把態度拿出來，這樣領導那才說得過去。”
“……”
我都氣笑了，手機握在手中，仿佛一塊沉重的石頭。
他每一個字，都猶如一根針，刺痛著我的神經。
如果不是被我知道了，真不知道這家伙怎么PUA林菲菲。
張宏大只是蠢，這家伙又蠢又壞。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拿起手機，慢吞吞地回復道：
“張總，我覺得我能力不足，要不我還是辭職吧！”
既然林菲菲讓我幫她回，那我就說點兒心里話。
我沒有威脅他，因為我心里的確就是這么想的。
說白了，只是一份工作而已，沒必要把自己弄丟了。
做得再好，公司又不是你的。
何況直播間的銷售，也不會因為他嗶嗶幾句，就能把銷售額提起來。
我發完這條消息，那邊電話居然打過來了，我按下功放鍵，張源聲音中帶著幾分慌張：
“菲菲，我就批評你幾句，你怎么還要談辭職？不至于吧？這么脆弱嗎？”
我清了清喉嚨，笑道：“我是余斌，菲菲去洗澡了，你有什么事和我說吧！”
張源愣了幾秒，“那剛才的信息……”
“也是我發的。”
張源態度一下好了很多，笑呵呵地說，
“你別意氣用事嘛！現在賺錢多不容易啊！你讓菲菲辭職，她沒有收入……”
我冷冷地打斷他，“我養得起。”
張源一愣，過了幾秒，嘆了口氣：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就是對工作要求高，對事不對人。我知道你剛才肯定是聽了我發的語音才生氣，我向你道歉，也向菲菲道歉……”
呵呵。
道歉現在這么不值錢了嘛？
有句話說得對，只有實質上的補償，才值得原諒。
“行！那你道歉吧！”我說。
“……”
張宏大忽然無語了，電話里沉默了十幾秒，嘆了口氣：
“好吧！我向你們道歉，對不起。其實我們都很重視菲菲，直播間也離不開她，我也是壓力太大了。”
說罷，他語氣百感交集：“我都道歉了，現在你們總能原諒我了吧？”
我笑了笑，“但我不接受。”
“你……你特么玩我？”張源火冒三丈。
“你說你要道歉的，但道歉了，我并不一定要接受，因為你的道歉太廉價了！”
我不為所動，因為林菲菲是我的底線。
打工而已，又不是賣命，超負荷的工作量和壞情緒，只會拖垮身體。
“你能做得了林菲菲的主嗎？”張源那邊有點兒氣急敗壞。
我淡淡地說：“她剛才說讓我幫她回復你。”
電話里沉默了幾秒，張源氣急敗壞道：“那你讓林菲菲自己給我打電話吧！”
然后，他就掛斷了電話。
我放下手機，繼續打我的游戲，因為一些傻逼生氣，沒必要，也不值得。
他們不配。
我正大馬金刀地在游戲里廝殺，浴室的門開了，一雙長腿從朦朧的霧氣中緩緩走出來。
我本來正在和敵人周旋，可抬起頭，目光卻情不自禁地被她牢牢吸引了。
白色浴巾半裹著雪白的身子，濕漉漉的頭發披在肩上，粉頸上掛著幾滴水珠，宛如出水芙蓉。
她捂著胸口朝我這邊走過來，雙腿畫出一道道優美的弧線，尤其腳踝還帶著一抹淡淡的粉色，格外迷人。
“你剛才和誰打電話呢？”林菲菲走過來，挨著我坐。
我目光一轉，落在她深不可測的事業線上。
她搞事業就好了，事業線交給我。
“張源啊！”我笑笑說。
林菲菲注意到我的目光，唇角翹了一下：
“他居然打電話？你說了什么，這么刺激他？”
“其實我也沒說什么，就說你想辭職了，然后他就把電話打過來了。”
“……”
林菲菲雙手掐腰，旋即用一種哭笑不得的表情看著我：
“你這么說，我都不知道該說你什么。”
我連連干笑了幾聲，“其實我說的是心里話，那我問你，你現在想上班嗎？”
林菲菲搖搖頭，“當然不想，要不是因為貧窮，我真不愿意認識張源，張宏大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