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不怎么樣！”
林菲菲看著張宏大寫滿殷切的那張臉，果斷拒絕了他。
“……”
張宏大還以為自己把林菲菲說動了，豬頭頓時一黑，面沉似水：
“菲菲，我知道你的帶貨能力強，但你總不能仗著自己現在做得不錯，就和公司談條件吧！”
我張了張嘴，正準備仗義執言，林菲菲看了我一眼，輕輕搖了搖頭。
我猛地想起來，她剛才和我說的那番話。
于是，我悻悻閉上了嘴。
既然她覺得可以，我應該相信她。
林菲菲重新將目光落在張宏大的臉上，唇角微微上揚，平時那種軟乎乎的語氣頓時蕩然無存，忽然變得冷漠起來：
“張總，我在來之前，特意查了一下現在各個公司給主播的報價，現在這種按小時收費的，一般都在四五百左右，200塊錢，可能連個運營都請不到。”
張宏大眉頭緊皺，寫滿了不耐煩，壓低聲音提醒：
“菲菲，你可想清楚哦，這個價格，老板們都覺得可以，但你不同意，你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好印象，可能就沒了哦！”
林菲菲調整了一下坐姿，多了幾分慵懶和自信：
“我和公司的關系是平等的，大家互相選擇嘛！何況我現在還沒和公司簽直播合同，難道我不能表達自己的想法嗎？”
林菲菲連珠炮般的發問，讓張宏大有些措手不及，他愣愣地看著林菲菲，支支吾吾：
“我也沒說你沒有選擇權，但公司現在也是剛起步，做直播還在摸索階段，你要得太高了。”
林菲菲點點頭，也沒有多說什么，從包里拿出一份材料，放在桌子上，推到張宏大面前：
“我還是希望我能拿提成，這樣我才更有動力賣貨，如果按小時拿錢，那公司賣多少錢，其實和我沒什么關系。”
張宏大點點頭，然后低下頭，看著面前這份這份材料，遲疑道：
“這里面是……”
“這里面是我對提成的一些想法，您可以和老板們商量一下，如果能成那最好，如果成不了，我就繼續做我的空姐，畢竟大家雙向選擇嘛！”
張宏大面沉似水地看著林菲菲，目光不善：
“好吧！如果老板們不同意，那我也沒辦法，反正我給你盡力了。”
林菲菲莞爾一笑：“不同意也沒關系嘛！正好可以去外面找一些成熟的主播試試。”
張宏大沉默了，林菲菲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說：
“哦，對了，忘了和您說了，我給您的這個文件夾，里面除了有我的直播報價，還有一份是我對直播間的一些想法。”
林菲菲話音剛落，張宏大迫不及待地翻了起來，他瞥了一眼，皺起眉頭：
“你還要加一個運營？那豈不是又要增加成本？”
林菲菲微微一笑：“我覺得您應該把這個當成投資，而不是增加成本。既然真的要運營直播間，產品上連接，庫存管理，做圖啥的都需要人，這些活兒總不能指望著我一個人吧？”
張宏大沉聲道：“以前不也是你一個人做嘛？現在怎么要求加人了？”
“以前咱們就是為了完成項目啊！產品少，現在你專門要做了。”
林菲菲頓了頓，她有點兒聊不下去了，干脆直接攤牌：
“這樣吧！您要是做不了主，您就和老板們商量吧！你們沒給我結果之前，我該飛還正常飛。”
說罷，林菲菲打了個招呼，便起身朝外走了出去。
“這次你表現不錯嘛！”我摸著她海藻般的長發，由衷地說。
林菲菲唇角也揚起了一絲笑意：“是吧！我也這么覺得，先別管以后做得好不好吧！至少我敢主動爭取了，這就是進步。”
“那你就等著他聯系你吧！”
林菲菲伸了個懶腰，媚眼如絲：“你好像很有把握啊！”
我笑了笑，“那當然，畢竟你已經是他們選擇里，最優選擇了。”
“哎……你這么一說，忽然給我說心酸了，用我的原因，竟然是因為我最便宜。”
我輕輕瞥了一眼她精致的側顏，唇角揚了起來：
“還是得往積極的方面想，如果哪天你做起來了，說不定就像我一樣，自己獨立門戶了，上班終究是給別人打工，賺不到錢的。”
林菲菲眸中充滿了笑意，宛如星光蕩漾：
“我還以為你會邀請我加入你們團伙呢！哎……看來我想多了。”
我嘴角忍不住揚了起來，抬起手，指尖在她鼻尖上輕輕刮過，仿佛一陣微風拂過花瓣。
“當然不是，但我猜你肯定不想和我一起工作。”
“哦？為什么？”林菲菲眼睛一亮，饒有興致地看著我。
“咱們倆如果一起工作，那整天都在一起，一點兒個人空間也沒有，肯定不利于團結，我猜你肯定不愿意。”
林菲菲點點頭，“這倒是，我還是先等張宏大的反饋吧！”
我猜張宏大應該很快就會聯系林菲菲，直播賺錢了，他們公司肯定不會放過這個賺錢的機會。
尤其直播這個行業，幾天不播，很可能就被拍在沙灘上。
果然，第二天，林菲菲便接到了張宏大的電話。
這廝笑得雨露春風，說林菲菲提的這些要求，老板們都同意了，已經給她準備了一份新合同，今天閃送給她，讓她覺得沒問題，直接簽字就行。
當天下午，合同就到了。
林菲菲拆開快遞，仔細打量著這份合同，而我則窩在沙發里玩著手機。
我本來想看看，但轉念一想，既然她說了，想靠自己處理，那我應該相信她。
也許她不想什么都靠著我。
我強壓著好奇，一邊心不在焉地玩游戲，一邊時不時朝她瞥幾眼。
我看見林菲菲的臉色越來越差，抿著嘴一言不發，眼睛里閃動著怒火。
“怎么了？”我連忙放下手機，問道。
“你自己看吧！”
林菲菲把合同遞給我，我起來仔細一看，終于明白她為什么憤怒了。
“你們公司要把你轉給派遣公司？那你以后就是第三方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