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營直播結束以后，我打算休息兩天，再為接下來直播做準備，流量突然起飛，短暫的興奮過后，更多是對未來的迷茫。
我想給自己放兩天假，但直播間火了以后，各路商家紛紛找上門，直播間后臺和我手機，都被打爆了。
這么多聯系我的人當中，最讓我驚訝的，是接到馮江的電話。
分開這么久，沒想到這廝居然還厚著臉皮給我打電話。
我本來不想接，但實在想不到，這廝想和我怎么扯皮，干脆接了。
“喂，馮總，什么事能讓您給我打電話？”我一開口便陰陽怪氣。
馮江聲音中透著諂媚，“哎……咱們認識這么久了，什么馮總不馮總的，這么客氣干嘛？”
“找我有事？”
“對啊！我這兩天一直在看你們直播，看到你用咱們之前聯名的黑咖啡做特調，我突然一下子就想到了以前那段時光……”
馮江開始和我打感情牌，我心底呵呵冷笑了幾聲，任憑他表演。
這廝聲音有些哽咽，“其實我現在時常想起來咱們當初的那些事，你說那時候咱們多快樂啊！你說是不？”
“是，我也想起來了，當初劉媛說不讓你和我合作，你立馬就答應了，說以后你和別人聯名做咖啡……”
馮江：“……”
電話里一陣沉默，大概過了幾秒鐘，馮江痛心疾首地說：
“兄弟，以前是我不對，我也得養家糊口，你得理解我啊！我也是沒辦法。”
“因為這事，唐楓辭職了，哎……”
我一愣，有些驚訝：“等會兒，你說什么？唐楓辭職了？”
“啊，對啊，有段時間了，哎……她沒和你說嗎？”
我搖搖頭，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這時，馮江低低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
“兄弟，我覺得你現在帶貨這風格，非常適合給凍干咖啡帶貨，要不咱們繼續合作？”
“繼續合作？”
我雖然猜到了他的來意，可當他親口說出來，我還是有些震撼。
他以前給我的印象，特別正派一個人，如今怎么感覺像吳雙附體？
他似乎沒聽出我語氣中的不善，繼續說：“對，咱們分成六四，你六我四。”
“嗯？”
“七三，七三也行。”馮江怕我不同意，連忙又補了一句。
我笑了，“謝謝你給我提了個醒，我還真沒想到，可以給咖啡帶貨。”
馮江松了口氣，“那是，咱們誰跟誰。”
我話鋒一轉，“但我不打算再繼續和你合作了，以后你別再聯系我了，拉黑了啊！”
我沒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把電話掛斷，然后迅速拉黑。
有時候給別人第二次機會，就相當于給他第二顆子彈。
不過，這個電話，倒不是一點兒信息量也沒有，至少讓我知道，唐楓辭職了。
想起這丫頭，我心里難免升起一股惆悵，她辭職了怎么也不和我打個招呼？
我正默默想著心事，失神間，林菲菲一個“虎撲”，壓到了我身上。
我猝不及防，“哎呀”了一聲，頓時和她在沙發上滾成一團。
“你嚇我一跳！”我沒好氣地在她翹臀上拍了一巴掌。
驚人的彈性頓時從掌心傳來，我小腹頓時騰起一股邪火，想入菲菲。
林菲菲坐直了身子，攏了攏散發的長發，白了我一眼：
“我看你像丟了魂兒似的，想什么呢？”
我沒有瞞她，“唐楓辭職了。”
林菲菲也有些愕然，眨了眨剪水般的眸子，“啊？什么時候的事啊？”
我嘆了口氣，唏噓不已：“就上次馮江給我打電話，說以后不合作了，唐馮就和他那辭職了，但這丫頭沒和我說。”
林菲菲一怔，隨后笑了，笑聲就像銀鈴搖曳，讓人心生歡喜：
“那你問問她現在上班沒呢？如果上班了，干得開心還好，要是干得不開心，讓她跟著你干唄！”
我大吃一驚：“讓她跟著我干？她又不在大都。”
林菲菲咯咯咯地笑了起來，“那就看她愿不愿意來大都唄！你今天不還和我抱怨忙不過來嘛！得需要招人了。”
現在直播間爆了，聯系我們的客戶越來越多，光靠我和周疏桐兩個人，的確有點忙不過來。
我抿著嘴不說話，衡量著這件事的可能性。
林菲菲見我不吭聲，忍不住在我后心拍了一巴掌，“想啥呢？你先試試，萬一能行呢！用熟人總比生人強吧！”
我點點頭，拿出手機，給唐楓打了個語音電話。
很快，她像百靈鳥一樣輕靈的聲音，頓時在耳邊響了起來：
“喂，斌哥，怎么忽然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往日重重在我眼前浮現，不知為何，我心里忽然多了幾分柔軟，笑道：
“剛才馮江給我打電話了，我才知道你辭職的事，你這丫頭，怎么也不和我打個招呼？”
我嘴上雖然埋怨她，其實心里無比憐惜，她辭職和我也有一定關系，我心里多少有些過意不去。
唐楓沉默了幾秒，笑聲再度傳來：
“嗯，是，我受不了他這樣的，道不同，不相為謀。”
“那你現在干什么呢？”
“沒干啥，家里蹲。其實……其實馮總對我還不錯，我主動辭職，還多給我開了一個月工資。”
我沉吟了一下，問道：“你如果不介意來大都，要不來我公司試試？”
“真的？哥，你沒騙我吧？”她聲音里透著欣喜。
她答應得太快，讓我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我撓了撓頭發，苦笑了起來。“你都不問問福利待遇？來大都住哪也是個問題……”
唐楓聲音清脆，“你肯定不會虧待我啊！住哪里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在大都有個閨蜜，前些天還忽悠我去大都找工作，和她一起住呢，我去她那合租就行。”
“那你覺得多少工資能請動你？”
我話音剛落，又補了一句：“不許說都行啊！”
唐楓咯咯一笑，“怎么也得和馮總這一樣吧！”
“馮江每個月給你多少？”
“五千。”
我大吃一驚，忍不住苦笑著搖了搖頭。
五千在四五線的小城市，確實已經不少了，可在一線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