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大波浪終于還是怕了，乖乖道完歉，拉著Bella和另外一個女人，快步往外走。
倒是Bella回頭白了我一眼，無奈地搖搖頭。
大波浪臨陣脫逃，看客們一看沒熱鬧看了，也紛紛散去。
我摟著林菲菲的香肩，豪情萬丈，笑道：
“好了，她也道歉了，咱們回去繼續喝自己的酒，別搭理她們。”
林菲菲苦笑，“你真敢鬧，她說一句就說一句唄！我又沒掉一塊肉。”
她語氣中略帶著幾分責備，可眼睛里那抹晶亮，卻騙不了人。
我語氣中帶著幾分寵溺，“說我可以，但不能說你。”
“沒準人家真是想你和談合作呢？”
“合作個屁啊！她們還給別人帶貨呢！和我談啥合作？無非就是誰有流量蹭誰。”
KTV視頻和賣內褲讓我小火了一下，也有一些網紅聯系我，想和我連麥，但被我拒絕了。
何況林菲菲剛才明顯面露不悅，不想讓我加她們倆，我更不能頂風作案。
其實林菲菲想要的并不多，無非就是我把她放在心上，在乎她的喜怒哀樂。
經過剛才一役，林菲菲就像一只溫順的小貓，挨著我坐，一只手還挽著我的胳膊。
說起剛才那兩個女人，林菲菲輕嘆了口氣，低低地說：
“其實她說的也沒錯，我屁股確實沒她大。”
我撇撇嘴，“得了吧！一就是做的！”
林菲菲睜大眼睛，難掩驚訝：“你怎么看出來是做的？摸過啊？”
“我摸過得多了。”
“你！”
林菲菲狠狠在我胳膊上擰了一下，疼得我嘶啞咧嘴。
“叫你臭貧！”
她哼哼著，賞了我一個大白眼，不過她好像對我這張嘴已經免疫了，我這么說，她一點也不吃驚。
“說正經的呢！快說，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林菲菲輕輕拍了我一下，滿眼都是對科技的好奇。
“你是忽悠我呢？還是說真的呢！”
我一本正經地說：“真的，你看她那腿多細啊！一點鍛煉的線條都看不出來，但你看她那屁股，那么夸張，肯定是做的。”
我頓了一下，目光幽幽地落在林菲菲身上，輕笑道：
“真正好看的，應該是像你這樣的，從側面能看出來S形的曲線，又飽滿又翹！”
林菲菲嘴角微微挑起，酒吧絢麗的燈光打在她臉上，從我的角度看，她睫毛微顫，靈動的媚態中透著一股讓人神魂俱消的嫵媚。
我嘴角不自覺地揚了起來，等著她夸我，可沒想到，她忽然揪住我的耳朵，沒好氣地說：
“好家伙！你剛才還看人家腿了，看得夠仔細的！”
我：“……”
實錘了，林菲菲是個醋壇子。
酒吧這件事，第二天，我和周疏桐對產品的時候，無意間提了一句。
周疏桐柳眉微皺，神色中流露出幾分擔憂，“Bella不會找你麻煩吧？”
我搖搖頭，周疏桐被我淡定的情緒感染了，松了口氣。
“不會就好。”
我嘴角一揚，“我的意思是……不知道。”
“……”
周疏桐翻了個白眼，玉手輕抬，用發卡將瀑布般的柔發別住，然后攏了攏遮在額前的碎發，輕笑了一聲：
“你可真行，我還以為你胸有成竹呢！”
“管她呢！那我總不能隨波逐流吧！”
周疏桐柳眉一挑，“那你可要小心，以后合作，她別卡你哦！”
說什么來什么，沒過幾天，Bella忽然聯系我，說把上個月的對賬單發給我看，讓我核對一下。
如果沒有問題，我給她回郵件確認OK，就等著她們給我打款結算。
我打開郵件里的表格，看完上個月匯總的數據，我嘴角不禁挑了起來，看來我賣女人內褲還是有點天賦，比賣凍干咖啡做得好。
接著，我又打開第二頁。
第二頁是后臺所有數據的匯總，剛一打開，就顯示出密密麻麻的一堆數據。
這些數據就像繁星繁星點點，看得人頭大。
我和別的品牌方對訂單，這種數據往往只是看一眼，賣得少還好說，銷量好的時候，訂單多如牛毛，根本無從查起。
我正準備回復確認，剛要敲下去的手指，忽然停住了。
前幾天，酒吧里我碰到她的畫面，忽然從我腦海中一閃而過。
短暫的猶豫之后，我重新打開表格，看著密密麻麻這一整的數據，我拿出手機，打開自己賬號的后臺，把前幾天下單買的內褲單號翻了出來。
林菲菲在直播間看中了一款內褲，讓我給她下單。
我找出訂單號，在數據頁里搜索了一下，顯示沒有這個訂單。
嗯？
居然沒有！
我抬頭朝陽臺看了一眼，看著那條薄紗般的內褲正迎風招展，看來這小娘兒還真在背后搞我。
我給林菲菲發消息，讓她把她同事下單的訂單號給我發過來。
等待她給我發的時候，我也沒閑著，登錄系統后臺，把上個月后臺訂單全部下載下來。
我以前在公司人稱“表哥”，就是因為我整天和表格，PPT打交道。
這些數據的確海量，但只要會“篩選”，“透視”，一切迎刃而解。
我孜孜不倦地把她們公司上個月的銷量業績提煉出來，和Bella的一對比，我眼睛猛地睜大了。
和我導出來的數據一比，她的數據比我少了百分之二十。
兩個數據多少有一些差異很正常，因為包含退貨，一般都在百分之六到八都是正常的。
但百分之二十，著實有些離譜。
我又不得不繼續化身“表哥”，把兩份數據差異的那些貨都調出來，然后按照訂單號，在后臺把客戶信息找出來。
我隨機給五個客戶打了個電話，得到的答案是貨都收到了。
這時，林菲菲的消息也發過來了，我按照她給的訂單號一搜。
她們三個人中，有一個人的訂單沒在Bella的數據庫里。
盯著密密麻麻的表格，我感覺眼睛都快花了。
我點燃了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帶來了一種短暫的冷靜。
盯著眼前這支燃燒的香煙，我忽然覺得它正如現在的我，曾經我也像烈火般炙熱，但隨著時間的磨礪，終于慢慢變得平靜。
如果是以前，我早炸了，非得沖上門和她理論清楚，但歲月給我帶來了一份成熟，我抽著煙，大腦在飛速運轉著如何解決。
一支煙燃盡，我重新回到電腦前，把差異的那份表格，發到了有她，還有她老板，財務的群里。
我在群里直接@Bella，讓她把這些訂單里沒有的數據，重新核實一下。
大家都在職場混跡這么多年了，她老板自然明白我在說什么。
我沒想到Bella的電話這么快就打過來了。
“喂，斌哥，我得和你解釋一下，你發的這些數據，都是退貨，我直接在發給你的那份表格里刪掉了。”
她的語氣很客氣，同時透著一股不易察覺的心虛。
我呵呵一笑，“你這么快就給我回電話，我發你的這些數據，你查了嗎？”
“呃……還沒有。”
“那你就直接說是退貨？”
電話里頓時陷入一陣沉默，大概過了幾秒鐘，她的聲音有些微弱：
“哦，我剛才問過財務了，這個表是她導出來的！”
我微微一笑，和她說著話的同時，在網頁版VX群里@財務，問她這份表格是她導出來的嗎？
財務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將，立馬跳出來否認，然后把鍋甩給了Bella。
Bella這時也看到了群里的消息，她的聲音帶了一絲慌亂，讓我想起了被秋風裹脅著的落葉。
“余……余斌，你怎么還在群里問啊？”
我在心里狠狠把她伺候了一遍，毫不掩飾自己的冷笑：
“財務都說了，這個表格是你自己做的，那請你給我解釋一下，這么多數據為什么沒有？有退貨我也可以理解，但不能這么多吧？”
“在直播間買東西，退貨多很正常啊！很多顧客都是沖動消費，冷靜下來以后，不想要就直接退了。”
我翻了個白眼，怒聲道：“大姐！你賣的是內褲！內褲好嘛！哪來這么多退貨啊？”
“……”
這下，她徹底無言以對。
“你看過咱們的合同嗎？里面怎么寫的，違反正常合作要賠償多少倍？”
Bella徹底慌了，盡管她試圖保持鎮定，但那份恐慌無法掩飾，每一個音節都帶著一絲顫抖，就像冬天里寒風穿過光禿禿的樹枝。
“斌……斌哥，這件事就是個誤會，你別生氣，一定是我手底下小孩兒弄錯了，我現在就讓他們重新核對！”
呵呵！
現在又把鍋甩給下屬了。
我懶得理她，直接把電話掛了，然后在群里@她，問她這件事如何解決。
消息發完，Bella沒有回我。
過了一陣時間，她老板忽然在群里@我，說這件事就是誤會，的確是她們自己人弄錯了，讓我把我做的這份訂單發過來，她們直接按照我的這份結算。
她們畢竟還想靠我帶貨，不想鬧得太難看，可我卻有自己的需求……
我沉吟了片刻，在群里@Bella的老板：
“姐，有時間單聊幾句嗎？我有點兒事，想和你單獨溝通一下！”